第26章 怪醫生
換了快馬，從他們身上拿到了一些藥和銀兩之後，再一次的啟程，西涼王知道楚辭的實力，若是真的想要追殺，就不會只派這麼幾個人來，這幾匹馬都是好馬，也是給他們一個訊息，京城那邊傳訊了。
所以，他們必須趕快離開。
陳平安假當縣官這事是小，京城那邊，也不會太過在意，主要是藉口折騰一下西涼王，好好敲打一下他，藉機發難，僅此而已。
奔波半日，總算抵達了長虹縣。
小縣城，貧瘠的狠，兩騎入城，頗為引人注目，教書先生身上血跡斑斑，楚辭和小男孩則是兩個乞丐的模樣，卻騎著快馬，怎能不讓人好奇，楚辭勒馬問道：“哪有醫館？”過往的行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醫館，倒是有個醫生，不過如果不是人快死了，最好別去，我就沒看他治好過幾個人。”
“反正經他手治療的人，都死了，醫館也被砸了。”
聞言楚辭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陳平安的傷勢拖不得，附近又沒有更好的去處，繼續奔波下去，他也是必死無疑，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帶路。”
“不用帶，你就往前走，誰家門前哭喪的你就過去，準是在那。”小男孩聽到這話，都不由得愣住了，“這，這，還能治嗎？”
“看看吧。”
陳平安已經是昏迷在了馬背上，小男孩去牽馬跟在楚辭身後走著，每走多遠，就看見了一家門前，圍了不知道多少人。
“你這個無良無德的醫生，你還我兒子命！”
“我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就死在了你手上，你這等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剮！”
“沒錯，你還開醫館？你還敢行醫？你開一次，老子砸一次，開一次老子砸一次。”圍觀的人，倒是也不少，多數是看熱鬧的，他們快走到的時候，院子的門開了，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猥瑣相男人走了出來，鼻子下面有一顆大黑痦子，上面，還佔著幾根毛，穿著破鞋，拿著一把草扇子上面破了幾個洞。
他搖晃著扇子說道：“刁民，一群刁民。”
“我治病救人，又不收你們錢，貴的你們又去不起，死了來鬧事，找官服說理去呀，再說了，我對你們那都是一視同仁，那劉府家的老爺來我這瞧病，不一樣被我治死了，你瞧瞧人大戶人家家的，劉老爺死了，家裡人歡天喜地的，哪像你們，來我門前哭喪。”
“不嫌累，就接著哭。”
他這話還沒說完，一個臭雞蛋，直接砸了過去。
掛在身上，聞了聞，抬起頭說道：“謝謝了啊，菜葉子有沒有？再扔點，晚飯都出來了。”這時候，楚辭推開了人群，抱著陳平安說道：“能不能治。”
“兄弟，你得多大心啊，你沒瞧見我這裡人都哭喪呢嗎？還找我治病？”
他斜楞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楚辭。
“少說廢話。”
“進來，進來，哎，我這人啊，就是看不慣有人生病，沒轍，誰讓我心地善良呢。”他哼著小曲，楚辭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你找他治病？他就沒救活過，好人都被他治死了。”
“對啊，別想不開來這啊，你說我大哥，就是個溫病，到這畜生手裡，上午治的人，下午就死了。”楚辭壓根沒有搭理他們，整個長虹縣都找不到其他的醫生，他們也沒有時間奔波，只能如此。
小院很寬敞，沒有房子，只有一間茅屋，院子裡擺滿了瓶瓶罐罐。
“人放這。”
他指了指陳平安，楚辭將人抱到了石桌上，翻了過去，醫生扯開了他的衣服，見到血肉模糊的後背，“嘖嘖，不錯，幾乎救不了，看來我手裡，今年又要多一具屍體。”他打了個隔，從扇子上就下來了一根稻草，咬在嘴裡，隨後，一巴掌直接拍在了陳平安後背的爛肉上面。
“啊！”原本已經昏迷過去了的陳平安，被這一巴掌直接拍醒了，疼的全身都在抽出，皮膚更是裂開。
“人還活著，嘖。”
“你，你做什麼！”小男孩有些著急，這哪是醫生，這件事就是披著醫生外皮的大壞蛋。
楚辭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隨後坐在椅子上說道：“開始吧。”
“急什麼。”
他撇了撇嘴，隨後跑到院子牆角，拿出來了一個罐子，開啟蓋，頓時，一隻很長的蛆蟲怕了出來，落在了陳平安的後背上。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我，我！”
小男孩連忙想要制止。
楚辭拉住了他，“讓他弄。”他的聲音很平靜，再次看了一眼醫生，沒有說話。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這可是我的寶貝。”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將蛆蟲拿了起來，扔回到了罐子裡面。
“還行，感染化膿了，送的早。”
他又拿出了一個罐子，直接將裡面的黑水倒在了陳平安的後背上，將陳平安從昏迷當中疼醒了過來，又再次疼昏了過去，傷口處不停的滲著黑色的血，同時冒出了黃白色的泡沫，極為滲人。
醫生擦了擦手。
斜楞著眼睛說道：“按照我的觀察，這人八成是死不了。”
仔細的丈量了一下傷口的尺寸，再次取來了兩個罐子，一個罐子裡面，裝著螞蟻，另一個罐子，則是有一隻巨大的黑色蜘蛛，他捏住蜘蛛的腹部，用下面用牙齒叼出蛛絲，在手上簡單的纏了纏，隨後，將螞蟻放在了傷口上，蛛絲被螞蟻的上顎咬住，只要這邊，他的手一按下去，螞蟻馬上就會往上跑，牽動著蛛絲，縫合傷口。
左右竄動，幾隻螞蟻同時進行。
小男孩漸漸的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方式，在他的認知當中，治病救人，號脈喂湯藥，草藥敷體。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這樣救人的。
“最後一步，是死，看天意。”說完，他將螞蟻都裝了回去，又抱出來了一個罐子，一開啟罐子，頓時臭氣熏天，居然是牛糞？他將牛糞扔到了銅盆裡，捏著鼻子用火摺子點燃，一時間，更臭了。
“誒，誒，臭死了。”
這醫生倒是先捏著鼻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