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狩獵，打賭
許振東看也不看她，腳步沒停，剛要繞過她。
隔壁的許老三揹著糞筐從衚衕裡鑽出來，看見他這身行頭，也打趣道：“振東這是揹著燒火棍要去打老虎？三大爺勸你一句，趁早回家扛鋤頭，別讓山裡的狼把你這身細皮嫩肉當了點心！”
正在村口槐樹下納涼的幾個村民聞聲圍了過來，有說有笑地打量著許振東的獵弓。
“就是就是”
他老婆張婆子湊過來，“前幾年隔壁王家村那個老獵戶，那可是打了一輩子獵的老手，還不是被熊瞎子拍斷了腿？你還能比他強？”
王彩霞聽得眉飛色舞，故意提高嗓門：“我看他啊，今天能打著只麻雀回來就燒高香了！”
許振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神裡沒有絲毫慌亂，冷笑一聲，他掃過眼前這群七嘴八舌的人，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既然各位都覺得我打不著東西，敢不敢賭一把？”
眾人頓時靜了下來，許老三咂著菸袋問：“賭啥？你要是輸了，難不成把你那寶貝弓給我們劈柴燒？”
“十塊錢。”
許振東豎起一根手指，似笑非笑道：“在場各位，誰覺得我今天空手而歸，就拿出十塊錢當賭注。我要是真打不著獵物，這十塊錢我一分不少賠給你們。
可我要是打著了，你們的十塊錢就得歸我，不敢就別在我面前瞎逼逼！”
這話一出，人群頓時炸開了鍋。1976年的農村，十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夠普通人家買半袋子糧食，能頂大半個月的工分。
王彩霞第一個跳出來：“賭就賭！我還怕你不成？十塊錢就十塊錢，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這錢輸光！”
許老三把菸袋鍋子往鞋底一磕：“我也跟你賭！就當給我家孫子買糖吃了！”
其他人只是嘴巴說說，但是還真不敢賭。
許振東笑了一聲：“你們把錢準備好！”說完轉身就走。
王彩霞看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真以為打獵那麼容易！等會兒輸了錢，看他拿啥賠！”
許老三跟著附和：“就是，這次非得讓他長長記性！”
許振東上了山，很快就透過痕跡尋到了獵物，這是《狩獵》裡的知識！
走到一道溪流邊時，泥地上出現了碗口大的蹄印，蹄尖帶著分叉，許振東分辨，這正是麋鹿的蹤跡。
許振東屏住呼吸，貓著腰順著蹄印追蹤，溪邊的蘆葦蕩裡突然傳來窸窣聲，一頭壯碩的麋鹿正低頭飲水，頭頂的犄角像分叉的樹枝，皮毛在晨光裡泛著淡金色，少說也有兩百斤重。
他悄悄摘下獵弓，左手握住弓把，右手勾住弓弦，紫衫木弓發出輕微的嗡鳴，牛筋弦繃得筆直。
“咻！”利箭破空而去，正中麋鹿的屁股！
麋鹿吃痛，猛地抬起頭，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轉身就往密林裡衝。
許振東哪肯放過，拎著柴刀就追了上去。
麋鹿受了傷，跑得卻極快跳躍能力也很強。
許振東在後面緊追不捨，山林之中路不好走，好幾次差點被橫生的樹根絆倒。
追逐了半個小時，麋鹿突然一個趔趄，重重摔在地上，屁股上的傷口汩汩冒血。
他剛要上前，卻見麋鹿掙扎著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兇狠，猛地用犄角朝他撞來！
許振東瞳孔一縮，側身翻滾躲開，柴刀順勢劈在麋鹿的前腿關節。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麋鹿的前腿就被許振東大力給砸斷了！
許振東腳踩大地，借力揮刀斬在了麋鹿的脖子上！
鮮血噴湧而出！
麋鹿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許振東”撲通“一聲喘著粗氣坐在地上，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剛才要是慢半分，就得被那對犄角戳個窟窿。
等他用藤蔓把麋鹿捆結實，找來兩根粗木杆做成簡易擔架，拖著獵物往山下走時，太陽已經爬到頭頂。
剛走到村口，就有人眼尖喊了起來：“快看！振東拖著啥回來了？”村民們湧了過來，看清擔架上的麋鹿時，一個個驚得張大了嘴巴。
“老天爺！這是麋鹿吧？這麼大一頭！”
“少說也有兩三百斤，許振東發財了！”
王彩霞擠在人群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被人扇了幾巴掌似的。
她死死盯著許振東，而許老三更是把菸袋都掉在了地上，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
許振東把麋鹿拖到曬穀場。
他目光掃過人群，落在王彩霞和許老三的身上，“兩位，願賭服輸，那十塊錢是不是該兌現了？”
王彩霞臉漲得通紅，磨磨蹭蹭地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像割了塊肉似的遞過來。許老三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錢交上。
這時，村民們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求著分點肉。
“振東啊，看在咱一個村的份上，給我割兩斤唄？我家小子都半年沒沾葷了。”
“振東兄弟，我給你家挑水挑一個月，換點鹿雜碎行不？”
裴思瑤聞訊趕來，馬上就有人偷偷拉著裴思瑤的胳膊，陪著笑臉說好話：“思瑤啊，你跟振東說說，給嬸子留點肉。你看我身子弱，正需要補補。”
“思瑤妹子，以前是六爺不對，不該說振東的壞話，你可得在他面前多美言幾句。”
裴思瑤看著這些往日裡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人，如今個個滿臉堆笑，心裡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自豪。
她挺直腰板，聲音清亮：“大家放心，振東哥不是小氣的人。不過這鹿是他冒著危險打來的，怎麼分，還得聽他的。”
許振東才不會白給，還是拿東西換，之前嘲諷他的，是一個沒換，只有親近他的人，才能換！
.....
夜晚，晚飯後。
許振東便打了熱水幫媳婦洗腳。
“哎~~媳婦，你這腳，可真可愛呀！跟個年娃娃似的，真叫人稀罕！”
許振東嘴巴似抹了蜜，不要錢的誇讚從他嘴巴里說出來，讓本來就從腳丫子處傳來奇異感受的裴思瑤，愈發的難受了。
“哎呀，不用，不用你洗了啦，叫別人看到了，多不好！”裴思瑤身子像水蛇，忍不住扭動了起來，這感覺有些舒服，又有些讓人羞恥。
說實話有點上頭，可是又挺開心的，因為在她心裡，看到許振東臉上對自己身子，愛不釋手的模樣，內心是十分歡喜的。
她急忙說道：“晚飯那會，你不是有事要跟我商量？”
許振東點頭，可是手上給媳婦洗腳丫子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那光滑的手感....
“對，跟你商量個重要的事情。”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