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既然如此，不如就來賭一場
她不僅僅知道我和舒夏從未斷了聯絡，甚至早就知道了舒夏要跟我見面的事。
所以她今天故意把我攔下，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不，她是想告訴我，如果我能乖乖留在她身邊，以她的能力，以她的手段，她能輕而易舉的挫敗顧開霽和舒秋的計劃。
如此一來，舒夏就能順利完成復仇，繼承舒家的所有產業。
而我手裡雖然掌握著錄音，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脫身，仍舊是未知數。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在狹窄的浴室裡，鈴聲顯得尤為突兀。
我沒接，那位又發了微信語音。
說已經到樓下了，問我什麼時候下去。
那位的聲音在浴室裡迴盪，浴室內的氣氛變得僵硬、壓抑。
她的態度，就像一把利刃。
到底是會刺傷我，還是將矛頭對準被人，全憑我的一句話。
我看著她，忽然笑開：“顧瑤，其實從頭到尾，你都沒想過要改變，對嗎？”
她微微皺眉。
“從冰島回來之後，我總覺得你變得跟以前不同了。”
“但其實這一切都是你讓我感受到的錯覺，你根本就從沒變過。”
“以前是你說什麼，就必須讓我照著做，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今你看起來變了，給了我選擇的機會，但實際上我選不選擇，選擇什麼，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
“以前，你希望我心甘情願，聽從你的安排，接受你的決定和感情，現在你打算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就算我抗拒，我反抗，我拒絕接受，也沒有任何用處。”
顧瑤臉上的雲淡風輕逐漸消失，肌肉變得緊繃，甚至還有細微的抽搐和顫抖。
此時此刻，我很清醒。
“和以前的你相比較，你的手段變得更加婉轉，甚至會直接表達出你的想法，而不是像之前一樣，讓我自己去猜，猜到最後我承受不住，差點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顧瑤的表情越發陰鬱。
我緩步朝她走過去，也走向浴室大門：“這次，你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為了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會將我牢牢地捆在你身邊。”
“至於錄音。”我輕笑：“你認為只要你還是原來的你，那麼錄音將不會對你構成太大的威脅。”
在我即將與她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她拉住我，用力一扯，整個人貼了上來。
“我確實給了你能將我置於死地的把柄，但那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你如果願意見到這樣的局面，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僅此而已。”
我想掙脫，卻沒辦法。
“你確實沒有明確提出要我怎樣，但在冰島之後，我就已經害怕了，我怕我們還會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害怕看到你鮮血淋漓的樣子。”
“所以，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這個時候離開，即便我的親生母親不論如何也希望我能離開你，我也一直在糾結，我甚至在考慮究竟要如何告訴她，讓她改變想法，接受你的幫助。”
我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得僵硬，我知道就算我眼界不如她開闊，我應該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不過你的計劃可能要落空了，因為我已經想明白了，不論我如何虛與委蛇，甚至是委曲求全，你也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和我的母親。”
“對你而言，你必須要掌握一種能夠在關鍵時刻把控住我甚至是我的母親的軟肋和弱點，你才能罷手。”
“如果你找不到，那麼我的母親不僅僅鬥不過她的仇人，甚至還會遇到數不盡的麻煩，直到你能真真切切的掌控我，讓我捆在你身邊永遠無法獲得自由。”
我的手機又響了。
顧瑤也在同一時間放開了我。
我接了，電話那頭立刻傳出那位的聲音：“小陸，你怎麼樣？”
“我看你剛剛電話沒接，微信也沒回，是不是還在休息？”
“要是身體真的很不舒服的話，也可以改天再去。”
我不理會顧瑤逐漸收緊的手臂，略帶歉意對電話那頭說道：“我沒事，馬上就能下去，讓您久等了。”
說完，電話那頭道了句“不急”我也就掛了電話。
顧瑤的手臂越收越緊，我近乎難以得到喘息的機會，只能嘗試著用力推開她：“你是想讓我死在這裡？”
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隨即再度纏上來，踮起腳尖湊近我的唇。
還好這次我有所防備，抬手捂住了她的唇。
溫熱的唇瓣和吐息就在我的掌心裡，帶來一陣灼熱。
我看著她，笑意悄然浮現：“顧瑤，要不要跟我賭一次？”
她皺了皺眉：“賭？賭什麼？”
“我知道，你說什麼也不會放我離開，而我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我們之間的結局，只可能是兩敗俱傷。”
我低頭，凝視她的雙眸：“既然你都說了，這次讓我來選擇結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甚至你連我的反應以及後續的應對辦法都已經考慮到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來賭一場。”
“如果你足夠強大，不論中間發生什麼，你都有辦法讓我只能選擇留在你身邊，那我索性也就不逃了，畢竟窮奇一生與你玩我逃你追的遊戲也沒什麼必要。”
顧瑤盯著我，一張精緻的臉上帶著交織在一起的各種情緒：“小騙子，又在騙我。”
那位還在樓下等著我，我不好耽擱太久，否則對方下定決心離開，我就沒有理由順理成章的去見舒夏。
顧瑤的臉頰貼在我的心口，不知道能否感應到我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
半晌，她箍著我的手臂緩緩卸了力道，聲音也變得輕快不少：“小嚴，這是最後一次。”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她說的，是我以前也會口頭上對她服軟，一次又一次的對她許諾，可每次我許下承諾的背後，就是我的下一次逃離。
這是她最後一次相信我。
沒等我放鬆心情，她又突然開口。
“相信你最後一次可以，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我的心突然跟著她的話，提到了嗓子眼：“說說看。”
“不碰你的約定，作廢。”
顧瑤貼了上來，唇瓣在我的耳畔輕輕磨蹭，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最脆弱也最敏感的皮膚上，帶起陣陣顫慄。
我立馬用力推她：“你不能這樣！”
顧瑤環抱著我的脖頸，直勾勾的與我對視：“那我們的賭約作廢。”
我突然愣住，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剛想找個理由說服她，她卻一把將我的雙手控制住，反壓在身後：“你說你確實改變了想法，甚至想過說服舒夏，那為什麼一定要堅持與她見面？”
“是她要求的？還是她有了什麼重量級的王牌在手？”
“讓我猜猜，你們之所以一定要見面，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交換對方手中所收集到的資訊，你的手裡有能將我置於死地的錄音證據，舒夏則讓舒冬繼續調查冰島到底發生了什麼，想盡快找到顧開霽犯罪的證據，如果找不到也不影響最終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