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到底是神仙還是人
我坐在一旁,看著辣的滿臉通紅的遊芃,欣賞著她在追求邢武失敗之後的放縱。
“遊大律師,據我所知這裡的民眾飲食清淡,患上肛腸疾病的機率很低,所以可能相關醫療資源不如山城豐富,你確定要越變態越好?”
遊芃這會兒眼淚鼻涕一塊流,模樣好不狼狽:“沒關係,我也可以遠赴山城,那裡的辣椒應該更變態。”
“他們雖然有變態辣,但不接受自虐的患者。”
遊芃似乎被辣的失去了理智,睜著迷濛的雙眼盯著我:“不接受自虐的患者,那接受戀愛腦嗎?”
我搖搖頭,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她捏著蘭花指,用沒碰過雞翅的手指,仔仔細細的抹去臉上的各種痕跡:“應該不接受。”
“不過我聽說,醫院的心理科應該都有治療失戀綜合症的專案。”
遊芃被我的話刺激到,剛剛擦掉的眼淚再度滑落臉頰:“我沒失戀,失戀的條件需要我談上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是我連小手都沒牽上,小嘴也沒親到,怎麼能說是失戀了呢。”
說完,她又開始為自己找補:“我這跟戀愛沒有任何關係,完全就是老闆的變態辣實在是太變態了。”
突然,旁邊有人插話:“姑娘,你要是這麼說,我可不敢給你加辣了。”
老闆突然將原本架在燒烤爐旁邊的手機舉起來,將他和遊芃同一時間框在畫面中,捏著嗓子自證清白:“家人們可要相信我,你們給我做個證明,這位美女要的是變態辣雞翅,還說要越變態越好,不是老闆變態。”
遊芃看到鏡頭對準了她,瞬間更激動了,本就因為太辣臉頰和嘴唇通紅一片,這會兒更是在刺激下不停打嗝。
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腳趾不斷扣地,馬上就要在地面上扣出一座摩天大樓:“老闆,你這是在直播?”
老闆對我倒是客氣的很:“可不是,從入夜開始就一直在直播。”
“不過你們放心,除了那位越變態越好的美女之外,只有你們倆的聲音,沒有拍到你們的臉。”
遊芃這會兒情緒上頭,控制不住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控訴老闆:“明明剛剛你的鏡頭就已經對準我了,你還敢說沒拍到我的臉?”
老闆仔細打量她一番後,皺著眉頭憋笑:“大妹子,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哭的跟熊貓成了精一樣,誰還能認得出你是誰。”
遊芃怒火攻心,卻找不到理由反駁老闆。
我見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馬掏出手機掃碼結賬,拉著遊芃光速逃離現場。
我們沒回酒店,一個坐高鐵,一個坐飛機。
她的目的地是京市,而我則飛往港城。
看著飛機外的夜空,月朗星疏,我不禁在心裡感嘆。
這樣也好,雖然目的地不同,好歹有人陪我一塊去瘋,去逃,怎麼能說不是一種特殊的陪伴?
……
遊芃是在凌晨四點五十分下的高鐵。
剛走出高鐵站,就接到了時音的電話。
電話裡,時音的聲音平靜,卻顯得很是失落:“你在京市,還是在郝洲?”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如果你有時間,我有些話想跟你當面聊聊。”
那會兒,遊芃正在刷著手機。
想看看今天晚上的熱搜詞條,有沒有“越變態越好”這幾個令她社死的字眼。
聽見時音的話,她下意識的隨口答道:“想跟我聊什麼?”
“聊聊你明知蘇文景差點害死小嚴,你卻主動把他留在時家,甚至派人保護他這件事?”
時音在短暫的沉默過後,聲音微乎其微:“你……都告訴他了?”
遊芃嗤笑。
她看不懂時音,更搞不懂顧瑤。
但她知道,蘇文景當初差點害死陸嚴這是鐵打的事實。
雖然她沒辦法用法律做武器,來制裁這個渣男、賤男,但時音跟他們是一夥的,現在保護蘇文景她是在看不下去,也不想搭理她。
“你不用試探我。”
“你也知道小嚴的為人,當初接受你的幫助就已經讓她內疚很久,為什麼答應顧瑤的條件,進入顧氏成為她的秘書,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你再繼續受到顧瑤的迫害。”
“如今就算知道了你做的事,他也一定會認為你這麼做另有隱情。”
時音笑了:“我留下蘇文景,自然不是為了真的保護他,而是因為另有隱情。”
“我覺得,蘇文景跑來找我尋求庇護,可能是另有隱情的。”
遊芃的手突然停住:“你什麼意思,難道蘇文景還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時音搖頭:“我不清楚他到底還做了什麼。”
“但你應該明白,我不想為顧瑤開脫什麼,只不過是因為這件事與陸嚴有關,他的性格不會接受不純粹的感情,就算是討厭的人,也要討厭到實處去,不可能憑藉憑空的臆想就給人頂罪。”
遊芃突然覺得無語:“你和陸嚴還真是同一種人。”
“你們到底是人還是神仙,為什麼能有如此大度的胸懷?”
“只要你們自己能夠實現邏輯自洽,好像任何人都不會認為你們怨恨的物件。”
時音苦笑:“如果我們是神仙,就不用為了這些事情發愁。”
“規則都是給人制定的,逃脫不出規則掌控的人,又怎麼可能是神仙?”
遊芃知道,這次跟時音見面肯定會有大收穫,索性深吸一口氣:“本大律師回去換個衣服,你去早茶餐廳定位子,定位發我。”
時音應下。
早上六點,遊芃準時出現在茶樓門口。
這裡是廣式早茶,平時開門的時間本身就早。
雖然開在京市,但是五六點開門仍舊有絡繹不絕的老人進入茶樓用餐喝茶。
遊芃的老家是南方的,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一塊在茶樓裡吃早點,喝茶,對這一套流程並不陌生。
看著這家茶樓的名字和空氣裡瀰漫的味道,她就能百分之百肯定,這家茶樓肯定正宗。
……
與此同時,我的飛機也在港城國際機場落地。
我沒帶任何行李,空著兩隻手走出機場。
剛出機場大門,就看見了時韻。
我上飛機之前就跟時韻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這會兒才六點,天空雖然也竟沒了濃重的夜色,卻也並未被太陽徹底照亮。
機場外的公路上,除了停靠在馬路邊上的計程車,十分蕭條,沒幾個行人。
一旁的司機閒聊的內容傳進我的耳朵:“聽說好像有大人物要來港城,我看見帶有防彈功能的車開進機場,我猜大人物的身份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