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再次聽到同一個名字
行程很緊，我沒穿顧氏集團的工裝，而是換上一身運動服，再搭配一雙運動鞋，走再久也不成問題。
顧瑤房門沒鎖，推開進去並沒看見人。
關著門的書房裡，隱約傳出交談聲。
我抱著邢武送來的檔案，剛準備推門，門就從裡面被人推開。
顧瑤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空杯。
我比她高些，能看清書房裡的情況。
書房裡，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看身形是個女人，很消瘦，從我這個角度看不清臉，無法辨別身份。
她垂著頭，大概不知道我的出現。
“你現在倒是成功了，坐穩顧氏董事長兼總裁的位置，整個顧氏都被你掌控在手裡，還把我大伯一家成功從專案裡分割出去，還能以我的身份掌控霍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還需要我，對嗎？”
是霍北嘉！
沒想到，霍北嘉變得這麼狼狽。
她那一頭長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剪短了，披散在肩膀上，被帽簷壓住。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霍北嘉跟之前截然不同。
她和顧瑤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也是敵人。
那時的霍北嘉張揚，肆意，渾身都散發著自信，和現在這個形容枯槁，狼狽的女人完全無法聯絡在一起。
霍北嘉似乎很緊張：“我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你肯定不願意再與我合作。”
“你動身趕往冰島，我的事影響了你的全盤計劃……”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但我知道，你早就已經準備了萬全之策，對你而言，你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紐西蘭的公司上市，讓你成功變現，就能從根源上解決資金缺口的問題。”
“就算有時家突然站隊顧開霽，看顧氏集團的董事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更有能力的你不支援，卻非要支援拿情分和備份大做文章的顧開霽，你父親根本沒有可能贏過你。”
我愣在原地，剛才霍北嘉的一番話，資訊量大到我根本無法反應。
霍北嘉似乎還想說什麼，抬頭的一瞬間，與站在門外的我對視。
我朝她點頭：“霍總好。”
“顧總，我沒有打擾到您吧？”
霍北嘉看著我，臉上浮現一抹茫然，隨後起身朝我點點頭：“你好，小嚴。”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緒，一閃而過，我沒看清。
我朝她點點頭：“霍總我在上班，是顧總的秘書，您叫我陸秘書就好。”
霍北嘉尷尬的笑笑，轉頭看向顧瑤。
顧瑤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知道，霍北嘉的出現，或許說了些不該說的。
但她們之間不是朋友嗎？
霍北嘉現在這樣，她真的不會幫忙？
從理性的角度分析，顧氏與霍氏的合作尚未終止，雖然顧瑤有本事控制霍氏，但霍北嘉迴歸霍氏，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霍北嘉猶豫片刻，轉頭看向我們。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我身邊：“顧瑤，你應該知道，陸秘書的長相跟陸佳彥到底有多像。”
這是我在一天之內，第二次聽見陸佳彥的名字了。
書房內瞬間變得安靜。
我看著顧瑤，顧瑤的視線落在霍北嘉身上：“說清楚，很像是有多像。”
霍北嘉愣了一瞬，臉上閃過一抹懊惱。
“陸佳彥和陸秘書是兩種不同的性格，陸佳彥更像是文弱書生，而陸秘書則……猶如野草，看似弱不經風，實則生命力頑強。”
“如果但看長相，確實很像。”
我沒見過陸佳彥，所以並不清楚實情。
聽到她的話，忍不住追問：“如果只是長相相似，一眼看過去到底有幾分相似？”
沒等霍北嘉回答我的問題，顧瑤出言打斷：“小嚴。”
她轉頭看向窗外，窗外的一切事物經過雨水的洗刷，都彷彿煥然一新。
書房開著窗，吹進來的空氣略帶寒意，卻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代替你，你是獨一無二的。”
她說的話，是為了不讓我懷疑她曾經有過想要用陸佳彥代替我的想法？
我沒有顯露內心的懷疑，只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顧總見過陸佳彥？”
其實，這句話算是明知故問。
霍北嘉已經說過，她曾經見過陸佳彥，直到我和他到底有多像。
顧瑤對我也並無隱瞞：“確實見過，除了霍總說的那次，還有一次，一共兩次。”
還有一次？
她沒說另外一次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又為什麼要見。
第一次見，可以是偶然。
在發覺陸佳彥與我長相相似之後，他為什麼又見了對方一次？
以顧瑤的行事作風，我很難不多想。
霍北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陸嚴，很抱歉。”
“我這次來，是為了霍氏，也是為了我自己。”
“如果有什麼地方惹你不快，還請見諒。”
顧瑤瞥了她一眼，不耐之色更明顯。
霍北嘉也並非不識趣的人，曾經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小姐，現在被顧瑤冷落，自然有一身傲骨在。
她朝我點點頭，起身壓了壓帽子，準備離開。
我也不追，更不會追問有關陸佳彥的事，只是放下手裡的檔案，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送她出門。
一路上，我和霍北嘉都相顧無言。
這會兒的陽光很刺眼，山莊附近的山林，都被陽光映照，像是蒙上了一層金光。
走出電梯，我看向霍北嘉：“你……丈夫他，還好嗎？”
當初霍北嘉出事，她丈夫的情況我是知道的。
霍北嘉突然轉頭看我：“你和他見過面？”
我們沒見過，不過我卻聽說過他為了霍北嘉不顧一切的樣子。
他或許確實沒什麼能力，但我知道他已經為了霍北嘉，付出了他的所有。
霍北嘉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他現在也很好，他有他的愛好。”
“他是個讀書人，不擅長爾虞我詐，在國外，沒有人打擾他，他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自己想要的生活嗎？
這也是我夢寐以求的。
霍北嘉盯著我看了很久，我沒有出言打斷，我沒問她到底在看什麼。
她和她丈夫，是寧願對抗整個世界也要在一起的愛人。
如今，他們分開，著實讓人覺得惋惜。
……
霍北嘉盯著陸嚴，想起了以往的一樁樁，一件件。
陸嚴能跑到冰島，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她也沒想到，顧瑤這種從不落人下風的人，居然能在感情這件事上，輸的如此徹底。
不過，她也沒資格評價顧瑤。
她又何嘗不是，一樣輸的徹底，輸的狼狽。
想了想，她還是把她知道的，告訴了陸嚴。
“陸秘書，你應該知道我大伯這個人，他輸給顧瑤，也算是變相的輸給了我，輸掉了霍氏的繼承權和掌控權，他不會甘心的。”
“現在，他安排私生子陸佳彥去接觸舒家，你覺得會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