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以後，恐怕會有一場好戲看
不過，在他與顧瑤已經公然對峙的重要關頭，顧瑤願意拋下一切去到陸嚴身邊。
甚至不管聶申宇這位她的新合作物件，難道說陸嚴的病已經進一步惡化？
思及此處，顧開霽回過神來，笑容重新爬上他的臉：“顧瑤確實比我想象中更有城府。”
“不過，我到底還是她父親，就算是我們父女之間的較量，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輕易認輸。”
“以後，恐怕會有一場好戲看。”
竇運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
跟在顧開霽身邊的這些年，他很早就發現顧家人雖然看似一片和睦，但實際上不論是顧家的兩位小姐，還是年過半百的顧開霽，都是不服輸的性格。
自身的優越條件，讓他們擁有傲視群雄的資本。
然而，越是遇到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他們的都只也會被激發的更加徹底。
竇運不想摻和他們父女間的鬥法，只能將話題引向別處：“按照您的意思，接下來我們應該從聶申宇著手作為突破點？”
顧開霽輕笑，笑聲裡帶著常人難以察覺的不滿：“竇運，你這幾天的判斷，著實讓我覺得失望。”
“你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
“你應該知道，聶申宇不過就是個傀儡，真正在背後支援他的人是顧瑤！”
“如果顧瑤願意，這樣的傀儡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竇運不敢反駁，只能點頭：“是我看問題的角度太過片面。”
顧開霽的耐心徹底被消耗殆盡，他朝著竇運擺擺手：“你先出去，順便吧福夫人和蘇文景請來。”
“就說，我找他們有事。”
……
我睜開眼的時候，外面的天還被黑夜所籠罩。
側臉被柔軟的髮絲觸碰，帶來一陣陣刺癢。
低頭看去，顧瑤正躺在我懷裡，側臉緊貼著我的脖頸，一隻手環繞在我腰間，纖細的小腿搭在我的腿上，整個人如同八爪魚一樣，緊緊扒著我不放。
我嘗試著抽出手臂。
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想把手臂抽出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只能換種方式，低聲叫她：“顧瑤，該起床了。”
不知道她醒沒醒，只知道她沒有半點動靜，甚至連閉著的雙眼都沒有任何細微的動作。
我再次嘗試換種方式脫離她的緊貼，想把她的手和腿從我身上移開，可她卻突然動了。
我幾乎是一瞬間渾身緊繃，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可她只是朝著我又靠了靠，就沒了動靜。
她睡覺向來很輕，我不信剛剛的試探不足以讓她醒過來。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
昨天，她的突然出現幾乎沒給我任何時間反應。
在那個纏綿悱惻的吻過後，我緊繃的神經徹底斷裂，整個人也沒了力氣，在她的糾纏下昏昏欲睡。
我本以為顧瑤這次來是對我興師問罪的，卻沒想到她什麼都沒做。
是真的什麼都沒做，連試探性的旁敲側擊都沒有。
不僅僅沒有任何質問和憤怒的宣洩，甚至就連平日裡難以控制的慾望，她也沒有任由其肆意發洩。
試問，一個對我有著極強掌控欲，甚至是……又怎麼會突然之間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最終答案几乎是呼之欲出的。
我也不能說完全沒懷疑過。
如果她真的察覺到了我的病情變得嚴重，應該會有所顯露才對。
不管是下意識的動作，還是關心問候，好像都跟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人潛意識的想法是沒辦法刻意隱藏的，除非是經過專業訓練，能將所有情緒全部藏匿。
雖然顧瑤沉穩老臉，城府極深，可我也知道她有著常人難以所不能理解的，對家庭的渴望。
如果知道我這個被她視作家人的人，很快可能離開人世，按照她現在對我的重視程度，不可能沒有任何情緒顯露。
思來想去，我還是弄不懂她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一番簡單的思索後，我最終的決定是先繼續穩著她。
既然她不提不念，我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只要我們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我就想辦法繼續與她相安無事的相處下去，尋找下一次合適的逃跑時機。
這間臥室的房門並不隔音。
走廊裡有人經過的聲音，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裡。
之前只有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我為了更方便計劃如何逃跑，平時都不讓他們上來打擾。
顧瑤來了，恐怕他們更沒有膽子。
不過，這一次我倒是很感謝他們走上二樓。
因為我正好缺少一個藉口從她身邊溜走，這個機會對我而言十分重要。
我擺脫了顧瑤的緊貼，從床上下來，整理好衣服才開口：“有事嗎？”
門外，腳步聲一頓：“陸嚴先生，顧小姐，請問你們要吃早餐嗎？”
吃！當然吃！
我剛準備走進浴室，就看到床上的顧瑤毫無徵兆的睜開了眼，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我。
現在正值冬季，冰島的太陽還沒從地平線升起。
外面的天色很黑，室內的光線也異常昏暗。
我撇開視線，故意不與她對視，裝作不經意的開口：“他們叫我們吃早餐，你也趕緊起床吧。”
下一秒，我就準備走進浴室。
不過，我關門的一瞬間，顧瑤已經穿著睡衣擋住了門。
別墅的暖氣很足，因此顧瑤的睡衣是很輕薄的款式，在走動之間，她的高聳微微晃動，看的我面紅耳赤。
我撇開視線，努力忘記剛才看到的一幕。
“不是要去吃早餐，怎麼還不進去？”
她的聲音略帶剛睡醒後的沙啞，聽得我一陣愣神。
“你……你要不要先去？”
她微微挑眉，盯著我看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我在房間裡等著，不是不想先離開，而是這棟別墅的二樓就只有這一間臥室有浴室。
我要是想洗漱，還就必須在這裡等著。
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
浴巾橫過來寬度很窄，加上她身材修長，浴巾堪堪能遮住隱秘部位，大腿根暴露在空氣中，還泛著潮紅。
長髮都是溼的，還在滴水，打溼了白色的浴巾，看起來平添一抹春光。
我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耳邊響起她的低笑。
洗漱的時候，我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可浴室裡都是沐浴露甜膩膩的味道，總會讓我忍不住響起她在花灑下洗澡的樣子。
這也加快了我洗漱的速度。
等我從浴室裡出來，顧瑤正在換衣服。
跟以前不同，她今天換上了一條米白色的毛呢闊腿褲，搭配同色系的高領針織衫，看起來比以前柔和不少。
“怎麼這麼快？該不會沒刷牙吧？”
我愣在原地，不知為何心底一陣惱怒：“當然刷了！”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我試著轉移話題：“今天要回國嗎？”
顧瑤轉頭看我，走到我身邊，抹掉低落在我臉頰上的水滴：“你想回國？”
我當然不想回去。
顧開霽為了除掉我，甚至不惜背上人命。
被他發現，我還能有好果子吃？
我問她的問題，不過是想確定她到底是打算把我帶回國，還是打算獨自回去罷了。
之所以想知道，也是為了下一步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