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時家人不簡單,難道顧家人就簡單?
她在國外洽談業務,忙得腳不沾地。
趙曉柔帶著他,幾乎玩遍整個歐洲。
期間,他玩的瘋了,電話打過去找不到人,資訊發過去也石沉大海。
好在趙曉柔懂事,時常向她彙報陸嚴的近況。
只是,趙曉柔彙報的情況,與他的真實反映截然相反。
趙曉柔的鏡頭下,陸嚴老實,從不瘋玩,更是總會提及想回國,不想給她添麻煩。
而他的個人社交賬號上,每天各種照片影片上傳不斷。
畫面裡的他,笑的極其燦爛,也沒心沒肺。
她給他的照片和影片挨個點贊,沒幾分鐘賬號就被登出。
隨即打來電話,向她道歉認錯。
還親手送上了他精心準備和製作的禮物賠罪。
那時的他,會記得她的喜好,會為她精心準備禮物。
會主動低頭,只為看到她展露笑容。
可現在的他,她稍微鬆懈人就跑的無影無蹤。
稍微嚴肅也就面露恨意。
不管她對他是放縱還是掌控,他總能挑出她的毛病。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陸嚴是烏龜變得,蘇文景和她的父母對她步步緊逼,他也能沉得住氣。
有時候,她又覺得他是刺蝟變得,她稍稍靠近,陸嚴立馬亮出渾身尖刺,將她扎的遍體鱗傷。
可不論如何,他都是活生生的。
……
睡得迷糊,卻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我下意識睜開眼,正好對上顧瑤那雙在昏暗的光線下仍舊善良的眸子。
我被嚇了一跳,猛然坐起身:“你,你怎麼會在我房裡?”
顧瑤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醒過來,愣了一瞬,將檯燈的光線調亮,坐在床邊:“這裡是顧家,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檯燈的光是暖色的,照在顧瑤身上,讓她看上去更柔和,沒了白日裡的咄咄逼人。
不過,我還是會回想起之前的許多個夜晚,下意識的後退。
“這麼晚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熬夜對身體和皮膚都不好。”
顧瑤坐在床邊沒動,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半晌後突然開口:“時家人都不簡單,不論是時音還是時韻,都不準再見。”
我微微一愣,隨即皺眉不解。
且不說時音幫了我不少忙,單說時韻是我想見的嗎?
如果不是顧開霽安排,我甚至只把時韻當成偶然認識的朋友,從沒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退一萬步說,時家人都不簡單,難道顧家人就簡單了?
不過我倒是沒把心裡話說出口。
馬上我就能逃離顧家,逃離她,沒必要在這個時間節點招惹她的不滿。
以後,我和時韻以及時音恐怕也沒機會再見。
我老老實實點頭答應:“我知道了。”
顧瑤似乎不信我,微微挑眉,盯著我看了幾眼才開口反問:“真心的?”
我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也沒興趣欺騙任何人。
但是在被她從溫哥華帶回來,知曉姑姑一家很有可能會成為被他們傷害的物件後,我開始學著欺騙她,只是為了讓姑姑一家免遭牽連。
現在她不相信我的話,倒也情有可原。
我還是點頭:“真心的。”
大概是因為要離開了,我反而軟了態度:“你應該明白,我並不喜歡相親,也對陌生人不會產生好感。”
我真沒有飢渴到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被女人搭訕幾句就恨不得“山無陵,天地合”的地步。
我的心,早就已經隨著那份被我深埋的感情一塊死了。
顧瑤心思深沉,看人很準。
我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她絕對能察覺到。
不過,她卻遲遲沒說話。
突然,她轉過身,雙手撐在床邊,踢掉腳上的拖鞋,朝著床上爬過來。
我下意識的後退,可床就那麼大,很快我就退無可退。
她的雙臂撐在我耳朵兩側,整個人騎在我腰間,低頭與我對視:“之前讓你想的事,你想清楚了?”
讓我想的事?
我愣了一瞬才明白她在問什麼。
可她到底認為我怎麼才算想清楚?
被她趕出顧家,我並沒有任何感覺,我本來也不是依靠顧家才活到現在。
可一旦我和她的事情公之於眾,我姑姑一家誰來保證他們的安全,誰能保證顧開霽不會為了報復我而傷害他們?
更何況,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如果顧瑤真的不願意接受我對她的感情,她都可以選擇告訴我。
而不是用傷害我的方式,讓我親眼看著我愛的女人,對另一個男人極盡所能的關懷備至。
更不用說,蘇文景差點害死我。
我們的未來,難道就是我被她關在別墅裡,成為一個沒有自由的人,只能期待著她善待我,永遠不會離開我?
就算我愛她,我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
我認為,我們是平等的。
我愛她,她也愛我。
我接受她的一切,心疼她的遭遇,會照顧她的後半生。
而她也會給予我尊重,支援我的理想,不介意我的幼稚。
我不去與她對視。
心裡明知道我只需要討好她,穩住她,等到我能順利離開的那天,以後就再也不用面對她,更不用每天都說些違心的謊話。
不過,話到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顧瑤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瞬間爆發怒意,而是趴在我胸口上,靜靜地聽著我的心跳,與我十指交纏。
“我知道,讓你接受這一切需要時間,你之前說過的。”
“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相信你不會騙我。”
我瞬間渾身僵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
生活在顧家這樣的環境裡,讓顧瑤的心思變得難以捉摸,我更不確定她說這番話到底是真心還是試探。
但我知道,只要我答應,那麼今天就能矇混過去。
再過兩三天,我就能離開。
顧瑤趴在我胸前,笑的花枝亂顫。
她忽然抬頭看我,目光如炬:“不過,我是有條件的。”
條件?
果然,她從不是好說話的人。
“我和蘇文景結婚前,你必須想清楚,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覆。”
她和蘇文景結婚前?
也就是說,即便她現在……她也從沒想過要放棄跟蘇文景結婚?
那我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
玩具?金絲雀?
我愣神的功夫,顧瑤吻了上來。
這一晚,她很溫柔,卻也很固執。
她拉著我的手,帶我領略了我以前從沒見過的“風景”。
如果不是理智告訴我,絕不能在離開前給自己留下任何麻煩,我恐怕很難堅守。
她鬧累了,窩在我懷裡沉沉睡去。
看著她眼底的烏青,聯想到她出現在我房間裡的時間,我竟莫名生出幾分心疼。
她和顧然的遭遇,我作為旁觀者無法感同身受。
即便如此,我也知道她真的很累。
面對顧家上下對她們姐妹的虎視眈眈,以及商場上各式各樣的老狐狸和陰險狡詐。
她似乎很少有放鬆的時間和機會。
轉念一想,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我尚且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卻還有閒心心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