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愚蠢至極的傲慢
時鐘的指標沉穩地轉了一圈，第二天的太陽如期升起，金色的陽光喚醒了平陽城郊這座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
經過一夜還算安穩的睡眠，柯蕭只覺得神清氣爽，昨日的精神疲憊和身體痠痛一掃而空，整個人生龍活虎，滿狀態恢復。
他站在招待所房間那扇簡單的窗戶前，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
今天，將是他重生以來，或許也是這一世命運轉折最關鍵的一天。
那場即將到來的“竄天猴”成果展示，對他而言，絕不僅僅是一次技術驗證，更是一場至關重要的“面試”！
一場足以將他從階下囚或“二流子”，直接推向另一個截然不同人生軌道的面試。
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不僅要成功，更要一鳴驚人！
簡單洗漱一番。
他對著房間裡那塊有些模糊的鏡子，隨手扒拉了幾下睡得有些凌亂的頭髮，又仔細整理了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舊襯衫的領口。
最後，他走到床邊，那裡放著個很不起眼的紅色塑膠袋，裡面裝著的......正是昨天剛剛合成出來的，足以改變當前武器格局的第五代超級炸藥——全氮陰離子鹽。
他堅定地拿起那個極其“廉價”的塑膠袋，朝招待所的餐廳走去。
軍區招待所的早餐是自助形式，雖然談不上奢華，但品種還算豐富實在：
熱氣騰騰的白粥、金黃的玉米糊、雪白的饅頭、餡料紮實的大肉包子、茶葉蛋、幾樣清爽的小鹹菜......充滿了樸實無華的軍營風格。
柯蕭食慾大開，簡單拿了一個茶葉蛋、兩個比拳頭還大的肉包子，又盛了滿滿一碗粘稠的小米粥，找了個靠窗的安靜位置坐下。
軍區的包子確實是真材實料，一口咬下去，麵皮鬆軟，裡面是滿滿的、汁水豐盈的肉餡，混合著蔥姜的香氣，在口腔裡爆開，那可真是香得一批！
柯蕭吃得津津有味，彷彿要將過去五年清貧日子裡缺失的油水全都補回來。
風捲殘雲，茶足飯飽，他拎起塑膠袋起身離開，卻碰巧看到毛熊佬一人行正往餐廳方向走來，昨晚那個酒後鬧事的名為皮爾森的人也在其中。
正當柯蕭若無其事的與他們擦身而過之時，一陣刺耳的交談卻不偏不倚，有意無意的傳進了他的耳朵。
“這種卑賤的下民竟然也在這裡用餐。”
“皮爾森，你見過他？”
“哼！昨晚見過，你看他的樣子，我還以為他只是個卑賤的乞丐。”
柯蕭皺眉聽著針對自己的交談，內心反而異常地平靜，甚至被這幫傢伙愚蠢至極的優越感給氣樂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輕輕搖了搖頭。
他原本還想低調離開，現在看來，樹欲靜而風不止。
柯蕭心中冷笑。
“那好，今天老子就負責給你們好好開開眼，讓你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隨即，他停下了腳步，嘴角輕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回頭喊道：
“對了，你是叫皮爾森吧，有一件事忘了問你......”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無數雙目光都好奇看向了他。
柯蕭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好奇，緩緩問道：
“前天晚上，那個飛過基地上空的“超音速竄天猴”，它編號是“東風—0.1”。那是我為了迎接各位遠道而來的‘貴客’，特意放的歡迎煙花。”
皮爾森等人臉上的狐疑瞬間凝固，然後轉變為極度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柯蕭的目光掃過皮爾森等驚愕的表情，語氣變得輕快，甚至帶著點徵求意見的意味：
“怎麼樣，各位......還喜歡嗎？”
整個餐廳鴉雀無聲......
柯蕭繼續說道：
“那個只是前菜，我待會......還會展示一個更厲害的！”
毛熊一行人，瞪大眼睛，如同見鬼一樣看著柯蕭，看著那個他們口中“低賤”的乞丐。
幾乎在同一時間，柯蕭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一連串清脆的提示音：
【叮咚！獲得500恐慌情緒值！】
【叮咚！獲得500恐慌情緒值！】
【叮咚！獲得1000恐慌情緒值！】
……
柯蕭心中暗爽，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不再理會那群石化狀態的毛熊佬，拎著裝有“大殺器”的塑膠袋，從容地轉身。
“哎呀，這就恐慌了？那一會的激進版竄天猴“東風—0.2”升空，恐慌情緒值我還不得收到手軟！？”
“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柯蕭輕飄飄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毛熊國一行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什麼！？那天晚上的超音速......不，絕不可能！你這卑鄙的華國人，滿口胡言！像你這種卑賤的乞丐，怎麼可能掌握那樣的技術？！”
短暫的死寂之後，皮爾森率先反應過來，臉色因某種難以言喻的驚疑而漲得通紅，他試圖用更高的音量來掩蓋內心的不安。
他可是親眼見過那“竄天猴”的速度，非常驚人。
其他毛熊隨員也紛紛從震驚中回過神，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們死死盯著柯蕭那逐漸遠去的背影，一種被輕視的屈辱感混合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瞬間沖垮了理智。
什麼外交禮儀都被拋到了腦後，氣勢洶洶地追出了餐廳，朝著柯蕭離開的方向快步跟去。
他們必須要問個清楚，那個年輕人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
而此時，招待所門口，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恰好穩穩停下。
後座的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李明國將軍那張不怒自威的臉。
看到柯蕭走出來，他臉上露出一絲看似隨和的微笑，開口問道：
“小同志，昨晚休息得怎麼樣？”
他語氣溫和，彷彿只是尋常的關心，但那雙銳利的眼睛卻緊緊盯著柯蕭，下一句話才是重點。
“今天這場合，可是關鍵，你得好好表現啊！”
柯蕭心領神會，咧嘴一笑，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語氣輕鬆卻帶著無比的自信：
“放心吧領導，為了我脖子上頂的這玩意，我今天也必須得好好表現，給您和國家，交一份滿意的答卷！”
這個回答看似玩笑，卻巧妙地表達了決心和底氣。
李明國將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露出一個爽朗的表情：
“好！要的就是這股勁兒！來，上車吧，我們......”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臉色驟然一變，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目光銳利地射向柯蕭的身後。
柯蕭見狀，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只見以皮爾森為首的那幾個毛熊佬，正一臉焦急地直奔柯蕭而來！
“呵呵。”
柯蕭心中暗笑，底氣十足。
“我身後可是有位大佬給我撐腰......我看你們這群毛熊佬還能奈我何？”
當一眾毛熊佬氣勢洶洶地衝到近前，剛要開口發難，卻猛地看清了吉普車後座上的李明國將軍。
他們那囂張跋扈的氣焰，如同被針扎破的氣球，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皮爾森臉上的怒容僵住，迅速轉化為一種尷尬，他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磕磕巴巴地開口：
“李......李將軍......早上好......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李明國將軍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這群毛熊佬是追著柯蕭來的，而且看這架勢，剛才肯定發生了不愉快。
“各位先生，早上好。我是來接我的客人，前往今天的試驗場地。關於我們之間的談判，按照議程安排，還要稍後進行。抱歉，我們暫時失陪一下。”
他的話語禮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說完，他目光重新落在柯蕭身上，微不可查地使了個眼色，語氣平靜卻蘊含力量：
“柯蕭，時間不早了，上車。”
“好嘞，領導！”
柯蕭樂呵呵地應了一聲，動作麻利地拉開車門，鑽進了吉普車後座，與李明國將軍並肩而坐。
他全程眼皮都沒再抬一下，完全無視了車外那幾個臉色青紅交加的毛熊佬，彷彿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言語反擊都更讓皮爾森等人感到憋屈和憤怒。
車子發動了引擎，準備駛離。
就在車子剛要起步的瞬間，也許是實在無法忍受這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皮爾森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高了音量說道：
“且慢！李將軍！”
吉普車微微一滯。
皮爾森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縱使心中有再多不安，可語氣卻帶著明顯的試探和挑釁：
“剛才，我們無意中聽到這位年輕的柯......柯同志說，他今天將要展示一次頗為厲害的實驗？似乎與前天晚上那個有趣的‘小插曲’有關？不知我們是否有這個幸運，能夠一同前往參觀學習呢？也好讓我們見識一下，貴國在......‘特種煙花’領域的先進技術。”
這話聽起來是請求，實則充滿了諷刺和不信，潛臺詞就是：
我們倒要看看，你們能搞出什麼名堂，是不是在裝神弄鬼！
李明國將軍聽後，眉頭先是一皺，心裡暗罵：
“柯蕭這小子！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麼什麼都往外說？！這要是搞砸了，豈不是在外人面前把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他剛想找個藉口婉拒：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的實驗涉及一些內部技術驗證，不太方便......”
“好啊！歡迎！一起來吧！”
一旁的柯蕭卻像是完全沒感受到車內驟然降低的氣壓，竟然搶著開口，爽快無比地應了下來，臉上還帶著熱情好客的笑容，彷彿真心邀請朋友去看一場精彩的演出。
【叮咚！獲得500恐慌情緒值！】
系統的提示音在柯蕭腦海中響起，他狐疑的往自己身邊看去。
此時的李明國將軍，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他怎麼也沒想到，身邊這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小子，做事竟然如此沒輕沒重，毫無大局觀！
他在心裡已經把柯蕭罵了無數遍：
“他奶奶的！你小子到底靠不靠譜啊！今天的實驗結果還指不定怎麼樣呢！知道的人越多，老子心裡越沒底！這要是在這幫傲慢的毛熊面前演砸了，不光丟了我們軍方的臉，更是給整個華國臉上抹黑！到那時候......老子活剮了你小子都不解恨！”
然而，當著一種外賓的面，尤其是看著那幾個毛熊佬臉上露出的不懷好意的“期待”表情，李明國將軍深知，此刻絕不能示弱。
他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臉上硬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和善”笑容。
他緩緩抬起一隻手，看似親切地搭在柯蕭的肩膀上，但五指卻如同鐵鉗般暗暗發力，捏得柯蕭肩胛骨生疼！
他湊近柯蕭耳邊，說話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平穩，但那話語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著冰冷的寒意：
“呵呵，小同志......”
每說一個字，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今天，你可得給我......好好表現了......不然的話......哼！實驗結束，我會親自送你上路！”
柯蕭被捏得頭皮發麻，倒吸一口涼氣，本能地想躲閃，卻被李明國那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他連忙堆起諂媚的笑容，壓低聲音飛快地解釋：
“領導！領導息怒！人多才熱鬧嘛！而且......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保證，絕不會讓領導您失望，更不會給咱們國家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