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教訓
“夫君,小心...”許望舒面色一白,她知道許寧已是煉氣四層,修為在煉氣中期,遠非夫君所能匹敵,忙出聲提醒。
此時的陳墨,心中怒意翻湧,他緊鎖眉頭,望向許望舒,見她雙眼哭得紅腫,腮邊淚痕未乾,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一切,在他眼中,自然都歸咎於許寧。
雖說與許望舒相識不過數日,尚未培養出多深的情感。
但二人畢竟拜過天地,亦共度過洞房花燭。
妻子被人欺負,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他驀然回首,眼中寒意凜然。
面對疾衝而來的許寧,陳墨一眼便瞧出他渾身皆是破綻。
身為昔日天樞宮的天驕弟子、宗主親傳,
他所接受的,皆是頂尖的修煉體系,戰鬥經驗何等豐富。
即便對方修為高他一籌,陳墨亦毫無懼意。
就在許寧欺近身前尺許之距,陳墨心念電轉,天樞宮的絕頂身法“周天星移”霎時施展。
步法流轉,如星辰移位,瞬息之間,他已閃至許寧身後,出手如電,扯住對方衣袍向後猛拽。
許寧前衝之勢頓止,身形失衡後仰而倒,陳墨毫不留情,一記膝撞重重頂在他的脊背之上,令其如蝦弓般騰空飛起。
緊接著,陳墨身形再動,如影隨形般回到之前原地,在許寧墜落之際,一拳轟出,靈力噴湧,正中胸膛。
“砰——”
一聲悶響,許寧如斷線風箏般倒飛而出,狠狠撞上遠處長廊的石柱,竟將那整根石柱撞得裂痕遍佈,其上瓦片簌簌而落。
許寧一口鮮血噴出,昏死過去。
遠處,陳墨所看不到的地方,早就準備出手的許雲川,望著這一幕,如雪小臉滿是驚訝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
...
“夫君。”許望舒呆呆的看著自家夫君,也是一臉愕然。
他的靈根不是已經廢了嗎,怎麼還這麼強?
“出什麼事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周圍的許家人。
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前腳家主許平剛到。
後腳二房一脈的人也是過來了。
他們看著倒在地上,吐血昏死過去的許寧,都是一臉驚詫。
二房一脈首座許洛眼神冰冷,盯著昏死的兒子,聲音低沉道:“這是誰幹的。”
剛在場的雖只有許望舒和陳墨,但一個凡人,一個廢人,許洛並不認為他們能做到。
“夫君。”許望舒擔心的上前抓著陳墨的手。
陳墨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放心,旋即上前一步,道:“我。”
既然做了,他就不會遮遮掩掩。
此話一出,許平、許洛等人都是一驚,隨後許洛的目光朝著陳墨掃來,感知之下,雙眸一眯,驚聲道:“煉氣三層?”
“什麼?”
此話引起不小的驚動。
要知道,昨天陳墨大婚的時候,都還是煉氣二層,怎麼今天就煉氣三層了。
他的靈根不是毀了,不能修煉了嗎?
怎麼還變強了?
許平想到了之前雲川跟他說的話。
陳墨的靈根只是損毀,又不是沒了,不能修煉,修為也未徹底喪失。
現在想想,許平覺得有幾分道理。
沒有靈根的人才不能修行。
陳墨的靈根只是遭到損毀,又不是沒了,依舊可以修行。
不過靈根畢竟是損毀的,就算修煉上去了,也會很快跌落下來的。
須知,靈根乃修仙之基,是煉化靈氣、鎖住靈氣進出的關鍵。
靈根損毀,就無法控制靈氣的進出,並將靈氣煉化為自身靈力。
長此以往,再高的修為,也會跌落的和凡人一樣。
修煉的速度,追不上跌落的速度。
在許平看來,陳墨目前這種情況,只是曇花一現。
“你為何傷我兒,出手還如此之重?”許洛目光森冷,緊盯著陳墨:“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哪怕你是天樞宮的親傳弟子,我也饒不了你。”
“他欺我妻子在先,沒殺他,已是手下留情了。”陳墨不卑不亢,毫不畏懼。
“狂妄。”許洛氣得鬍子都歪了,道:“寧兒和望舒乃堂姐弟,都是許家人,怎會欺望舒,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血口噴人...”
“他...沒有血口噴人,我可以作證。”就在這時,許雲川走了過來,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還說了許寧打算對許望舒動手動腳的事。
此話一出,許洛還沒開口,許平便率先發難,道:“許洛,到底你是家主還是我是家主。
按老祖的意思,按優分配,那也是等到族比之後,依照族比的名次而來,什麼時候,許家輪到你來做主了?”
許平目光微冷的看著許洛,築基後期的修為散發而出。
許洛被許平說的心裡發虛,但還是強撐著道:“望舒又不能修煉,這院子,遲早是山兒的,還需要等到族比之後嗎?”
“望舒再不能修煉,族比之前,這座院子都是她的,凡事都得按規矩來,而規矩,是老祖定的。”許平冷笑著低諷:“什麼時候,這規矩你有資格來改了?”
“你...”許洛臉色陰晴不定,袖中之手握了又松,目光在陳墨、許望舒、許雲川三人的身上掃過,又看了眼昏死的許寧,知道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所謂知子莫若父。
許寧對許望舒的那點心思,他又不是不知曉,這次許寧主動請纓來找許望舒,多少藏著點不懷好意。
到底是堂姐弟,這事鬧大了傳出去也不好聽。
“就讓你們再住幾個月,我們走。”許洛冷哼一聲,讓下人攙扶著昏死的許寧,不甘地離開了。
“父親。”許望舒望著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許平,怯聲道。
“就只會給我添麻煩。”
許平瞥了她一眼,最後深深看了陳墨一會後,甩袖離開了。
許望舒眼眸低垂,面有哀傷。
傷心了一會後,她望著還沒走的許雲川,低聲道:“雲川,這次多謝你了,不然...”
“我可不是幫你,只是不想讓二房一脈隨意欺負我嫡脈罷了。”許雲川擺了擺手,目光看向許望舒,注意力卻是在陳墨的身上,神色有些複雜,旋即說道:
“欠你的靈石,我會盡快還你,這事跟我娘沒有關係,你別再來找她了。”
說完,許雲川便走了。
許望舒:“……”
陳墨疑惑的看向許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