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換人
閨房中。
許雲川換上了一身白潔的錦裙,正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將妝容穿著都打扮得和姐姐一樣。
許雲川年方二十有一,只小許望舒兩歲。
但姐妹倆的關係卻並不和睦。
一是許望舒的母親剛死不到一年,許平就娶了許雲川的母親柳氏。
所以年少的許望舒,極為怨恨柳氏和許雲川。
年長後,許望舒雖慢慢看開了,但許雲川又心生了嫉妒。
只因歲數較長,許望舒越來越好看,雖然許雲川也不差,但和許望舒站在一起,也只能充當綠葉。
而最讓許雲川不能忍受的是。
在她心裡,認為許望舒不能修煉,性格又柔弱,除了長得好看,哪一點都比不上自己,可偏偏那些男人,卻更喜歡許望舒。
上門來提親的男子,也都是指名道姓向許望舒提親。
向她提親的反而少。
這深深地刺痛了她。
昨日的陳墨也是如此。
自己這般熱情,卻比不上許望舒過來送了杯茶。
但陳墨是天樞宮的親傳弟子,許雲川想要維持這樁聯姻,就只有她屈從陳墨的喜好。
既然陳墨喜歡姐姐那款,那自己就打扮成姐姐那樣。
“完美。”
許雲川放下眉筆,唇角一勾,很是滿意現在的妝造。
就當她準備前去找陳墨的時候。
房門敲響,侍女的聲音隨即響起:“二小姐,夫人找你。”
“來了。”
…
“什...什麼?”聽父親講述完陳墨已不是天樞宮的天才弟子,靈根已廢了的時候,許雲川只覺得腦袋一陣天旋地轉,有些發懵。
“不...這不可能!”許雲川一時難以接受,這才剛確定自己跟陳墨聯姻才多久?陳墨就從天才變廢材了?
她昨日可是剛跟自己平時玩在一起的小姐妹炫耀完,小姐妹們也是一臉的羨慕嫉妒。
若是讓自己的這些小姐妹,知道自己即將成婚的夫君不是天才,成了廢材。
自己該如何自容?
還有,在許望舒的眼裡,自己更是要成為一場笑話。
“這點老祖派人去確認過的,不會有錯,如此重大的訊息,相信要不了多久,也會在上青城傳開。”許平嘆了口氣,畢竟陳墨的名聲太大了,隨著他來到上青城,此等訊息,即便許家內部不洩露,要不了多久,也會在上青城傳開的。
柳氏聽得臉色發白,女兒與陳墨聯姻,可是她一手促成了,結果現在成這樣了。
“我找他去。”
許雲川氣憤的扯下頭上的髮簪,氣沖沖的朝著陳墨居住的地方而去。
“萬不能害他性命。”
許平起身要去阻攔,卻被柳氏拽著胳膊,焦急地的道:“老爺,這可怎麼辦啊,陳墨現在是廢人,雲川是中品靈根,前途無量,可不能把她往火海里推啊。”
剛從祖祠回來的許平心裡也是有氣,看到柳氏的這副模樣,當即道:“讓雲川跟陳墨聯姻的是你,現在後悔的還是你,你到底要怎樣?”
“能...不能退了這門婚事?”柳氏試探道。
“胡鬧。”許平氣得呵斥了一聲,旋即道:“人家再怎麼樣,也是天樞宮的親傳弟子,你真當天樞宮是泥捏的不成。”
可惜老祖的情況他不能跟柳氏說,否則非說出來讓她好好掂量一下。
“那老爺你就忍心讓雲川嫁給一個廢人嗎?”柳氏眼珠子滴溜一轉,想到了別的主意,道:“老爺,雲川承姻一事,應該還未呈交給天樞宮吧?”
許平一愣。
“天樞宮只知道跟陳墨聯姻的物件是我許家地脈的嫡女,這並不知這嫡女到底是誰。”
“你的意思是?”
“老爺,可以讓望舒替雲川。”柳氏循循善誘。
...
另一邊。
陳墨施展斂息術,遮蔽了自身氣息,他雖然將法寶功法都上交了,但所學和記憶並不會隨之喪失,現在只要不是築基期及以上修士,便看不穿他自身的修為。
這能在短期給他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築基期修士,就算看穿了他的修為,陳墨也不怕,他已經準備好了一番措辭。
“嘭!”
就在這時,房門被一把推開,許雲川氣沖沖的走了進來,興師問罪道:“你為什麼騙我?”
陳墨一愣:“我騙你什麼了?”
“你靈根損毀的事,我都知道了,還說沒騙我?”
“你又沒問,何來的騙?”
“我不問你就不說嗎?”
“……”
陳墨:“我有說的必要嗎?”
她又不是哪個女人,對自己無恩無德,這還沒成婚嗎,說過幾句話?見了幾次面?自己有跟她說的必要嗎。
況且這點也輪不到他來跟許家說。
“你...”
許雲川氣甚,右手掌心靈力湧動,隔空一掌朝著陳墨拍了過去。
礙於對方的身份,許雲川並未出全力,只想教訓陳墨一下。
可卻沒想到,她這一掌,竟被陳墨擋了下來,只後退了幾步。
“你...你不是成廢人了嗎?”許雲川訝異道。
“我只是靈根損毀,又不是沒了,不能修煉,修為也未徹底喪失。”陳墨將早就準備好的措辭說了一些,也在給後續可能會引起的麻煩“鋪墊”,旋即冷冷道:“你若不滿,可以休掉我,我立馬離開。”
雖然他能理解許雲川為何生氣動身,但並不代表就能接受對方的這種行為。
天樞宮的一位太上長老說的對。
陳墨的性格,是高傲的。
“你等著。”見陳墨這有恃無恐的模樣,許雲川氣沖沖的來,又氣沖沖的離開了。
...
當許雲川重新趕到客廳的時候,許望舒已經跪在地上,眼眶泛紅,眼角垂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上首的許平沉默,柳氏則在苦口婆心的規勸:“那陳墨雖然靈根損毀,但也是一表人才,氣質出眾,最關鍵的是,你們倆成婚後,可以白首偕老。
望舒,你是最適合的人選。”
許望舒袖中的玉手顫抖,指節應攥緊捏得發白,她並不討厭與陳墨聯姻,但對方這種不問她意願,呼來喝去的行為,令她不喜。
昨日還搶著,今天就說不要了。
她沒有理會柳氏,而是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