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破練氣期二層,殺了墨居仁
張鐵沒有理會他。
此刻也根本沒精力理會韓立。
因此此時,那股藥力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似乎是要將他的經脈都給撞破。
張鐵立即盤膝而坐。
開始在體內運轉《永珍凝血功》。
而在功法的引導下,那股藥力很快就像是找到了宣洩口。
開始順著經脈,百川歸海般的湧向丹田氣海,不斷迴圈。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
那股灼熱的痛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和強大之感。
張鐵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灼熱的白氣。
他能感覺到。
自己的力量、體質,乃至五感,都比之前又強了一點。
這就是丹藥的力量。
只是一顆丹藥,這效果比他之前苦修一個月還要好。
只是……
張鐵感受了一下體內的狀況,微微皺起了眉頭。
還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能衝破那層壁障,讓《永珍凝血功》突破到練氣期第二層。
他看了一眼手中剩下的最後一顆氣血丹,又看了一眼韓立手裡的兩顆。
心裡頓時有了計較。
“韓立。”
張鐵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張哥,你沒事吧?”
韓立連忙湊上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沒事。”
張鐵搖搖頭,然後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那個……”
“你手裡的丹藥,能不能再借我一顆?”
“啊?”
韓立愣了一下。
隨即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手攤開,將兩顆丹藥都遞了過去。
“張哥,你都拿去吧,我一顆都不要。”
在他看來。
張鐵的身體比他重要多了。
更何況,這丹藥本就是張鐵煉出來的,自己能分到兩顆已經是佔了天大的便宜了。
“一顆就夠了。”
張鐵心中一暖,只從韓立手心拿起了一顆,然後鄭重說道,
“韓立,謝了。”
說完,他直接將兩顆氣血丹扔進了嘴裡。
這一次,有了之前的經驗,張鐵顯得從容了許多。
第二股磅礴的藥力在體內爆開,他立刻引導著這股新的力量,匯合了體內殘餘的藥力,如同掀起滔天巨浪的怒龍,朝著那層無形的壁障,狠狠地撞了過去!
轟隆!
張鐵的腦海裡彷彿響起了一聲驚雷。
那層堅固的壁障,應聲而碎。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強大的氣血之力,從他的丹田氣海中噴薄而出,瞬間流遍全身。
練氣期二層,成了。
這一刻。
張鐵感覺自己彷彿掙脫了某種束縛,整個世界在他的感知中都變得不一樣了。
視力變得更加敏銳。
聽力也變得更加聰慧。
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奔騰不息的強大力量。
他有種感覺。
現在的自己,一拳甚至能打死一頭牛。
這種強大的感覺,讓他沉醉。
“張哥……你……你這是……”
韓立在一旁,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雖然看不懂張鐵身上的變化。
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張鐵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你突破了?”
韓立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問道。
“噓!”
張鐵臉色一變。
瞬間從突破的喜悅中清醒過來。
下一刻,他立即一個箭步衝到韓立面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旋即這才警惕地聽聽屋外動靜。
在確定沒人之後,這才鬆了口氣,壓低聲音,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說道。
“韓立,記住,今天發生的事情,包括我突破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你明白嗎?”
“唔唔……”
韓立被他捂著嘴,只能用力地點頭。
張鐵這才鬆開手。
韓立大口喘氣,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
“為什麼啊,張哥?”
他小聲地問道,
“你練功有了這麼大的進步,這是天大的好事啊,為什麼不能說?”
在他看來,張鐵進步神速,墨大夫知道了,應該高興才對。
說不定還會獎勵更多的好東西。
“墨老……”
“墨老也不能說嗎?”
看著韓立一臉天真和理所當然的表情,張鐵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現在的韓立,還真是單純得像一張白紙啊。
看來。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跟他挑明瞭。
張鐵只是稍微沉默,就組織好了語言。
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回答韓立,而是反問一句道,
“韓立,你跟在墨老身邊也有一年多了。”
“難道你就沒發現,他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
韓立愣住了,眼神裡滿是茫然,
“墨老他……能有什麼問題?”
“他對我挺好的啊,教我醫術,教我認藥,還傳我修煉那個無名口訣……”
在他的認知裡,墨大夫雖然有時候嚴厲了些,但一直都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師父形象。
“好?”
張鐵冷笑了一聲。
“他對我,也挺‘好’的。”
他看著韓立,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傳我象甲功,讓我每天泡在滾燙的藥桶裡,忍受非人的折磨。”
“他用木棍把我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
“他把我從住處趕出來,讓我住在他藥圃旁邊的草棚裡,日夜監視。”
“他發現你弄出來的靈草,就立刻閉關,還讓我們像狗一樣到處給他找。”
“韓立,你告訴我,這是一個正常的師父,會對自己弟子做的事情嗎?”
“而且在我們之前,墨大夫也不是沒有弟子,可那些人最後呢?”
“不是背叛就是逃走,消失。”
“一個好的師父,他的弟子會全部逃走嗎?”
“會全部背叛嗎?”
聞言。
韓立臉色瞬間蒼白。
他不是傻子,張鐵說的這些事,他都看在眼裡。
只是之前,他一直下意識地忽略了這些,或者說,他不敢往深處去想。
他總覺得,墨大夫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或許是為了磨練張鐵的心性,或許是象甲功的修煉方法本就如此殘酷。
但現在,被張鐵這麼赤裸裸地擺在面前,他一直以來建立的認知,開始崩塌了。
“我……”
“我……”
韓立張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
正常的師父。
怎麼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子?
那根本不是在教徒弟,那是在……折磨。
而且正常的師父,就算是有弟子叛逃,那也絕對不會所有人都逃走。
這裡面……
有問題。
“張哥,我……”
“我以為這是我的錯覺……”
韓立的眼神有些恍惚,聲音也開始顫抖,
“你……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他想起了很多細節。
比如,墨大夫看他們的眼神。
比如,墨大夫對自己雖然和善,但那種和善中,總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漠。
還有這一次,墨大夫發現靈草後的狂喜和失態,以及那不容置疑的命令。
這一切的一切。
都透著一股詭異。
“不是感覺。”
張鐵搖了搖頭,臉色沉了下來。
“是事實。”
“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
“他教我的象甲功,根本就不是什麼上乘武學,而是一門透支生命,把人煉成活死人的邪功!”
“他之所以對我這麼好,不過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完美的‘藥人’材料,一件可以隨意擺佈的工具罷了。”
“什麼?”
韓立聞言,再次如遭雷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