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坊間熱議，輿論發酵
嘉陵關前線劍拔弩張，氣氛壓抑。
而在廣袤的斗羅大陸各處城鎮鄉村，氣氛卻如同燒開的滾水，徹底炸了鍋！
天幕消失已經大半天。
但它的餘威，才剛剛開始顯現。
…………
天鬥帝國，法斯諾行省，一座繁華城市的中心酒館。
往日裡，這裡是傭兵和行商們吹牛打屁、交換情報的地方。
今天，卻徹底被“天幕”和“雙標榜”的話題淹沒。
“我的親孃嘞！海神大人……啊呸！那唐三真這麼幹的？”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猛灌一口麥酒，嗓門大得能掀翻屋頂。
“對自己兄弟護短得要命，對別人就‘取死之道’？這他孃的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他旁邊一個瘦小漢子縮了縮脖子，壓低聲音：
“噓！你小點聲！不要命啦？萬一被……‘取死之道’了咋辦？”
這話一出，酒館裡頓時響起一片壓抑的鬨笑。
只是這笑聲裡，多少帶著點兔死狐悲的寒意。
“怕個鳥！”
另一個穿著破舊皮甲的魂師猛地一拍桌子，憤憤不平。
“光幕都放出來了！全大陸都看見了！他還能把我們都殺了？”
“就是！以前還覺得他是救世主，現在一看，呸！比貴族老爺還黑！”
“可不是嘛！老子當年還崇拜過他，現在想想，真他媽瞎了眼！”
議論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
曾經對海神的敬畏，在鐵一般的“證據”和極度雙標的反差下，迅速轉化為被欺騙的憤怒。
…………
索托城，曾經史萊克學院舊址附近的一家茶樓。
幾個穿著還算體面的低階魂師聚在一起，神色激動。
“玉小剛大師……唉，真是看走眼了！”
一箇中年魂師痛心疾首地搖頭。
“他那什麼‘沒有廢物的武魂’，說得比唱得好聽！”
“結果呢？全他媽是給唐三那種天生掛逼準備的！”
“他自己就是個廢物，教出來的學生也是個雙標貨！”
旁邊一個年輕點的魂師介面道，語氣充滿鄙夷。
“我以前還把他的理論當寶，現在想想，真是誤人子弟！”
“還好我天賦差，沒被他忽悠瘸了！”
眾人鬨笑，但笑容裡都帶著苦澀。
信仰崩塌的感覺，並不好受。
…………
星羅帝國邊境，一座熱鬧的集市。
這裡訊息靈通，三教九流匯聚。
關於天幕的討論，更是花樣百出。
“最新訊息！最新訊息！”
一個機靈的小販扯著嗓子吆喝。
“天鬥帝國嘉陵關前線，海神唐三吐血昏迷，軍心大亂！”
“武魂殿大軍壓境，天鬥帝國危在旦夕！”
他面前圍了一大群人，聽得津津有味。
“真的假的？神也會吐血？”
“千真萬確！我三姨夫的二舅子的鄰居就在天鬥當兵，親眼所見！”
“嘖嘖，這下樂子大了！”
“要我說，活該！讓他雙標！”
一個商販打扮的人幸災樂禍。
“就是！你們是沒看見光幕裡他那樣兒，對兄弟和對外人，那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還‘取死之道’？我呸！老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霸道的！”
“以後見了天鬥帝國的人可得躲遠點，別不小心‘取死之道’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快活的大笑。
…………
甚至在一些偏僻的鄉村，訊息相對閉塞。
但關於“海神其實是雙標神”、“取死之道”的流言，也如同野火般蔓延開來。
村口的大樹下，幾個老人抽著旱菸，唉聲嘆氣。
“世道要亂咯……連海神都靠不住咯……”
“誰說不是呢？以後這日子可咋過？”
一個剛從城裡回來的年輕人，興奮地跟同伴比劃著：
“你們是沒看見！那天幕，比山還大！裡面放得清清楚楚！”
“咱們拜的海神，就是個偽君子！”
他的同伴聽得目瞪口呆，世界觀遭受了巨大沖擊。
…………
七寶琉璃宗舊址。
雖然宗門已遷，但此地依舊繁華。
一間雅緻的茶室內，幾個與七寶琉璃宗有舊的魂師家族代表聚在一起。
氣氛有些凝重。
“寧宗主這次……怕是看走眼了啊。”
一個老者抿了口茶，緩緩說道。
他指的是寧風致將寧榮榮送進史萊克，並大力支援唐三之事。
“何止是看走眼！”
另一個脾氣火爆的中年人哼了一聲。
“現在全大陸都知道，史萊克七怪就是個雙標團伙！”
“我們家族以前還想方設法巴結他們，現在倒好，沾了一身腥！”
“以後在魂師界，怕是不好抬頭做人了！”
眾人沉默。
投資失敗，站錯隊的後果，已經開始顯現。
…………
武魂城，作為武魂殿的大本營，氣氛更是熱烈得如同過節。
街道上張燈結綵，彷彿已經贏得了戰爭。
酒館裡，人們舉杯歡慶。
“教皇陛下萬歲！天幕萬歲！”
“哈哈哈！看那天鬥還怎麼囂張！”
“什麼狗屁海神，就是個笑話！”
“我早就看出唐三不是好東西了！果然沒錯！”
各種馬後炮和暢想未來的聲音不絕於耳。
…………
而在所有這些議論中。
一個個身影，格外忙碌。
那就是各地城鎮裡的說書人。
天幕降臨，雙標榜現世。
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最好的素材！
此刻，索托城最大的酒樓“玫瑰天堂”內，人滿為患。
高臺之上，一個留著山羊鬍的老說書人，醒目重重一拍！
“啪！”
滿堂皆靜。
所有酒客、魂師、平民，都眼巴巴地望著他。
“書接上回！”
說書人清了清嗓子，聲音抑揚頓挫。
“卻說那嘉陵關前，海神唐三，手持黃金三叉戟，那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正欲帶領百萬天鬥兒郎，踏平武魂殿，成就無上偉業！”
“可誰知！就在此時！蒼穹裂變，天幕臨世！”
他手臂猛地向上一指，彷彿真看到了那震撼一幕。
臺下觀眾屏息凝神。
“那天幕，端的是神秘莫測！其上更有諸天萬界之大能投影！”
“蕭炎、林動、葉凡……個個氣息滔天，言語間，對我鬥羅之事，竟是……頗為不屑！”
他模仿著大佬們睥睨的語氣，引得臺下陣陣驚呼。
“而後，天幕發聲！要盤點那——十大雙標名場面！”
說書人口沫橫飛，將雙標榜的內容，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尤其是講到唐三的部分。
從趙無極、戴沐白、馬紅俊，到玉小剛、小舞，最後聚焦唐三。
那對比，那反差，那“取死之道”的霸道……
被他用誇張的語言和肢體動作演繹出來，效果拔群！
“啪！”
又是一聲醒木重響。
“列位看官！您說說！這唐三，是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雙標小人？”
“是！”
臺下群情激奮，齊聲怒吼。
“他對外人狠辣無情，對兄弟無限寬容，這是不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
怒吼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他毀滅殺戮之都，導致未來邪魂師肆虐，這是不是造孽？”
“是！”
“如此雙標、虛偽、霸道之人，也配稱神？也配引領我等？”
“不配！”
臺下觀眾的的情緒被徹底點燃，臉紅脖子粗地跟著吶喊。
說書人滿意地看著這場面，捋了捋山羊鬍。
話鋒陡然一轉，聲音壓低，帶著無比的誘惑。
“然則！這，僅僅只是開始！”
“據那天幕所言……三日之後！”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整個酒樓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還將公佈那——十大黑歷史榜！”
“其中，更涉及‘取死之道’之起源！‘冰清玉潔’之真相！”
“欲知那海神唐三，還有何等驚世駭俗之黑歷史……”
說書人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且聽……三日後分解！”
“切！！”
臺下頓時響起一片不滿的噓聲和笑罵。
但每個人眼中，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火和期待之光，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訊息，如同最迅猛的瘟疫。
伴隨著說書人的醒木，吟遊詩人的傳唱，以及無數張嘴巴。
以遠超魂師飛行的速度，席捲了整個斗羅大陸。
一場席捲整個大陸的輿論風暴，已然成型。
唐三乃至整個史萊克陣營的名譽，在這場風暴中，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而這一切。
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