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悽慘過去
小屋子四周長出了很多雜草,在隱藏這間小屋的同時,也阻攔了兩人前進的道路。
衛川幾鏟子剷出一條路後,開啟了掩映著的大門。
進門後,徐惠惠打量整座小屋。
小屋子不大,一間用土磊成的小床在最裡面。
小床上還有些破布料。
旁邊一個架子和一個桌子,靠近門口處則有一個像火塘樣的裝置。
“三個月沒上山了,還好這裡沒有招其他東西。”
徐惠惠雞皮疙瘩又起了,她又往四周撒了些雄黃粉,衛川把火塘裡的火生了起來。
徐惠惠又摸了摸整個房間的牆壁,“衛川,你這屋子還停結實的。”
“我那時候擔心冬天被趕出家門,一有空就來這裡加固這間房子。”
趕出家門?
徐惠惠想起看星星那天衛川的話,他爺爺死了以後,王小花就經常趕衛川出門。
她竟然天真的以為王小花只是因為衛川不聽話罰他,原來那真是字面意思的趕他出門。
“衛川,你開始建這房子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剛過十二歲生日之後的春天。”
徐正山之前說過,衛川的生日在農忙後不久,農曆十月十二。
那個時候的衛川還是個半大孩子,才小學畢業。
這麼小的孩子,卻已經開始擔心他會在冬天活不下去。
之前原主聽村裡大嬸八卦時聽過,衛川出生時難產,衛家花光了所有積蓄帶著王小花去了縣城最好的醫院。
因此,王小花便不大喜歡衛川。
甚至,連名字也不好好取,上戶口的時候,直接對人家工作人員說這個孩子排行第三,就叫衛三。
工作人員也是好心,覺得這名字不像話,提議給他取名衛川。
衛川的爹沒什麼主見,也就同意了。
不過村裡也還是有人叫他衛三兒。
本來王小花對衛川就有意見,他一歲以後,比他大三歲的姐姐又因病夭折。
王小花便認定他是個掃把星,讓她遭受折磨不說,還剋死了他親姐,因此就更不待見他了。
想到小小的衛川在冰天雪地裡被趕出家門,呆在門口瑟瑟發抖。
徐惠惠就一陣心疼,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惠惠,怎麼了?”
衛川著急地給她擦眼淚。
“衛川,你媽怎麼那麼狠心,你也是她的兒子呀!嗚嗚嗚~”
他越擦她眼淚就越多,衛川心疼地安慰她,“惠惠,沒關係的,都過去了。我在山上抓了好多獵物,認識了很多好人。”
衛川第一次被王小花趕出家門後,確實十分恐懼。
他呆呆地站在院門處,深深為他多吃了一塊肉愧疚。
北風呼嘯,他冷得直髮抖,卻也不敢離開。
直到後半夜,他爺爺才偷偷把他帶進家門。
從那天起,他再也不敢吃肉了。
爺爺那時候看著他直嘆氣,最後指著那座山,告訴他,那座山上誕生過許多英雄。
只要有勇氣和實力,他可以靠著那座山活下去。
他一慣聽爺爺話的,爺爺教會了他套兔子打獵。
在爺爺離開人世後,王小花又因為他弄髒了一件棉衣,把他趕出了家門。
人家都說,母子連心,他和王小花應該是感情最親密的人,他也應該孝順她。
也許是他天性有些涼薄,他竟然對王小花趕他走沒有任何難過。
他帶著藏起來的工具,進了這座山。
一開始確實很苦,他也經受了很多磨難。
還好,他救了外冷內熱的劉叔。
在劉叔的幫助下,他一個小孩子,漸漸掌握了在山裡生活的技能。
可笑的是,當他帶著一隻野雞回衛家的時候,王小花第一次向他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從此,他在那個家裡詭異的生存下來。
被王小花趕走時,他沒哭;
被摔下山時,他沒哭;
被野豬拱得只剩一口氣時,他沒哭。
徐惠惠今天,卻彷彿誓要把他前半生所有的委屈都哭一哭。
“嗚嗚嗚,衛川,你會不會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呀?哪有這麼對自己兒子的。”
徐惠惠眼淚就是停不下來,她現在特別想把王小花揍一頓,讓她跪下來向衛川道歉。
衛川無奈笑道:“惠惠,想什麼呢?父母偏心正常,也許她只是太討厭我了。”
哄了很久後,徐惠惠才停下了眼淚。
衛川帶著她檢視附近的陷阱,又抓了幾隻野雞和野兔。
他們到家時,天都黑了。
柳瑩焦急地等在門口,看到兩人安全回來才放了心。
吃過晚飯以後,柳瑩拿出一個放了稻草的框子。
“惠惠,開啟看看!”
徐惠惠眨了眨眼後小心翼翼翻開稻草,十個被啄了一點點殼的雞蛋放在裡面。
“小雞在破殼了?”
柳瑩微笑點頭,“王家嬸子今天下午就把雞蛋送來,說是讓你看著他們破殼呢!”
徐惠惠總算開心起來,她空間裡還有很多受精的雞鴨鵝蛋,這意味著,它們都能孵出小生命。
小雞從啄殼到出來一般要5-12個小時,而破殼後的三小時內就要給它們喂溫水。
為了讓這些小傢伙儘可能活著,他們這幾個人打算等著小雞破殼。
柳瑩心疼他們,讓女兒女婿先休息,若實在熬不住了,小雞也沒有破殼,她再把小雞送到他們房間。
臥室只剩兩人了,徐惠惠還為在山裡哭鼻子不好意思。
“惠惠,我的腿傷得很重,為了不讓村裡人起疑。恐怕還要裝一段時間的瘸子,你可別露餡了。”
徐惠惠帶著濃濃鼻音說了聲好。
“媳婦兒,我想抱著你睡。”
衛川的聲音可憐急了,徐惠惠一想到他小時候的遭遇,便心軟地不行。
對他的憐惜很快超過了恐懼,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煤油燈滅了。
她緊張地閉上眼睛,心臟怦怦跳著,忐忑等待衛川掀開被子,貼身抱住她。
等了很久,她眼睛都想睜開了,一張被子卻又蓋了上來。
衛川居然把她和著被子抱住了!
就這樣?
徐惠惠突然生出一絲怒意,我特麼做了這麼久的準備你就這麼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