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為跌落的根源，竟然是因為食鐵獸
接引與準提相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讀到驚駭。
原本他們一直以為——
西方貧瘠，是因道魔之爭時鴻鈞與羅睺打崩西土，氣運潰散難聚。
如今看來，真相併非全然如此！
若非遭那食鐵獸毒口，功德金蓮仍是十六品，六根清淨竹尚存十七節……
這兩件至寶，或足以鎮守西方氣運不衰！
更何況，準提還能多出三億億萬載修為！
二聖萬萬沒想到，這坐騎榜榜首的食鐵獸，竟與他們西方教有如此深淵源！
此時記憶已近尾聲。
僅餘最後一段。
可就是這短短一瞬，卻讓接引與準提神色劇變！
記憶最終——
竟是他們二人聯手，咬牙切齒地設下一局！
因屢遭鐵墩侵擾，他們不惜以六節竹身的六根清淨竹為餌，誘它入彀。
而鐵墩，竟真的上鉤了！
就在它踏入陷阱剎那，接引祭出功德金蓮，準提揮起七寶妙樹，大陣轟然啟動，殺招盡出！
可下一幕，卻徹底反轉。
鐵墩只一揚掌，接引便被拍落塵泥！
再一探爪，竟握住七寶妙樹，將準提從雲端硬生生拽下！
隨即它把準提按在地上，一顆接一顆，猛揪菩提子！
一顆、兩顆、三顆……
“我……！”
縱是聖人修為，準提也幾乎破口大罵！
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另一次修為跌落的根源，仍是這食鐵獸！
記憶之中，不過轉瞬，鐵墩已從他身上揪走五六顆菩提子。
那可是五六億億萬年的道行修為啊！
更令準提駭然的是：
早在億億萬載之前，這食鐵獸便已強橫如斯了嗎？
他們雖未成聖，卻也是當世頂尖大能，更提前佈陣設伏……
竟仍被它以一敵二，全面碾壓！
而就在此時，記憶裡傳來一道話音：
“你這貪吃鬼，又偷跑出來闖禍，還要我替你收拾殘局？”
話音不高，卻似引動萬道共鳴，天地隨之震顫！
隨聲現出一道虛影，雖只一閃而過，卻偉岸無邊，睥睨八荒。
他信手一揮，數道禁制浮現，裹挾萬千道則，匯入二聖識海，化作記憶封印。
“嘶——！”
“這……這是……！！”
接引與準提再難自持，齊聲驚叫！
隨著那道封印禁制徹底落下。
記憶的洪流戛然而止。
接引與準提默然相望，久久未能言語。
方才所見的一切，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即便身為聖人，他們依舊心神劇震，難以在短時間內平復。
過了許久，準提才顫聲開口：
“昔日我修為莫名跌落，還以為是道基有瑕、功法有缺……誰曾想，竟是如此緣由！”
接引緩緩頷首，語氣沉重：
“若非被那鐵墩聖人奪去九顆菩提子，師弟你本該再多九億億萬載道行。”
在先前的記憶碎片中——
準提的菩提子屢遭劫難！
初次遭遇，便被食鐵獸鐵墩一口吞去三顆；
而後一次，那鐵墩更是將他壓制在地，生生揪走六顆！
九顆菩提子，便是九億萬年的修為盡付東流！
可此時，西方二聖心頭湧起的，卻是一陣深深的無力。
被奪走九顆菩提子，本是滔天仇怨。
自上古以來，他們行走洪荒，從來只有佔人便宜，何曾吃過如此大虧？
即便在道祖的紫霄宮中，他們也能謀得聖位，爭來成聖之機。
可面對這位鐵墩聖人，卻屢遭碾壓，損失之大，堪比天傾！
然而，他們竟生不出半分報復之念。
方才記憶中的那一幕，早已昭示雙方懸殊。
縱使他們佈下殺局、聯手出擊，仍被對方輕描淡寫地碾壓！
那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之上！
更何況，這鐵墩聖人還只是一隻坐騎。
其背後，更立著一位深不可測的道玄子！
記憶最後一瞬，那道一閃而過的虛影——
揮手之間，封存了他們萬古記憶。
雖只驚鴻一瞥，接引與準提卻看得無比真切，永世難忘。
從那虛影的舉止氣度，
以及對鐵墩說話的語氣來看，
那定然是那位神秘莫測的道玄子無疑！
僅是其座下食鐵獸，就已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那身為鐵墩主人的道玄子，又該強到何等地步？
這一刻，二聖心中的無力感如潮湧來。
即便昔日面對鴻鈞道祖，也未曾如此窒息！
接引與準提再度對視，皆從對方眼中讀出強烈的不甘。
明知不可敵，卻依舊意難平。
他們失去的實在太多！
準提那九顆菩提子尚且不論。
雖是九億億萬載道行，終究還能重修回來。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千萬年光陰也不過彈指。
至多，只是準提心中難以釋懷。
更關鍵的，是那兩件先天極品靈寶——功德金蓮與六根清淨竹！
功德金蓮原本十六品，被生生啃去四品；
六根清淨竹原有十七節，竟被吃掉近三分之二！
即便如此，這兩件仍是他們手中最強的靈寶。
若在完整之時，其品階絕不止於此！
甚至可能躋身“至寶”之列，足以鎮壓一方氣運！
卻被那鐵墩聖人當作零嘴一般，一口一口吃掉……
西方二聖心痛到無言。
若有兩件至寶鎮壓西方，西方教何至於如此貧瘠？
他們兩位聖人手中尚無可稱門面的靈寶，
門下弟子更是近乎一窮二白，何其寒酸！
一時間，二人皆有些心灰意冷。
便在此時，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般掠過接引識海，令他眼中驟然一亮！
接引神色一振，語氣轉而悠然：
“師弟何必頹喪？此事未必不是一場機緣。”
準提尚在痛惜之中，聞言更是不悅。
你在此說什麼“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被硬揪走九顆菩提子的又不是你！
他悶聲不答。
接引卻愈發言辭振奮：
“師弟試想，如今洪荒眾生，對這道玄子知曉多少？”
“嗯？”
準提先是一怔，隨即恍然大悟，臉上頓時湧出狂喜！
是啊！
他們因目睹被封印的記憶，對鐵墩與道玄子心生畏懼，甚至意冷心灰。
可洪荒其他生靈，卻無緣得見這段往事！
也就是說，外界對道玄子的瞭解，仍僅限於坐騎榜上所顯。
至於其修為深淺、道行高低，世人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