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是做錯了吧
他頓了頓,想要讓她認清楚人。
但和生病的人,哪裡能較真,就權當她無理取鬧吧。
他抬了抬她的腦袋,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頭上,而林星也呢喃一聲,伸出手臂,柔聲低語:“難受。”
她滾燙的手心覆蓋在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他感覺身上灼熱,熱氣一時之間難以散開。
知道難受不早點打電話給他。
還週轉了這麼一大圈。
人都燒迷糊了。
“請急診109號,林星也前往急診內科1號診室就診。”叫號器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反應過來,他拉開了她的手臂。
人隨即站起來,像是抱一個孩子似的,打橫把她抱到了內科的就診室裡。
“發燒,意識狀態不清,應該是感冒引起的,其他症狀不明。”在急診醫生還未開口之前,陸松亭已經交代好了所有。
因為病人現在還昏睡著,喉嚨也檢查不了,急診科醫生看了一眼是陸松亭,“陸醫生,都看完了,我都不需要問診了。”
“心率沒有查!”陸松亭回應了急診科醫生。
醫生拿過了聽筒,遞過來,聽了聽,“還是考慮感冒引起的發燒,先去驗個血吧,看看有沒有炎症?”
“好。”陸松亭把人抱起又去化驗科,驗了血。
大抵是退燒藥起了效果,抽血的時候,疼痛感刺激,讓她睜了睜眼,無奈實在太累,疼痛過後又睡了過去。
驗血報告半個小時之後出來,陸松亭把她靠在了椅子上,又過去取了報告,拿過去給醫生看了一眼。
“細菌性感染的,白細胞很高,掛鹽水吧。”
“好。”陸松亭點點頭。
醫生單子開好,他去藥房拿了藥,再過來抱了林星也去輸液室。
直到掛水的護士扎針紮了一次沒有進去,林星也皺了皺眉頭,就睜開了眼睛,又嘀咕了一聲:“好疼。”
“麻煩輕點兒!”陸松亭彎腰,緊張地握住了她光潔的手,按住了剛剛錯位針頭的位置,他低聲和護士交代。
護士一抬頭,就撞入了陸松亭的視線裡,她緊張地嚥了咽口水,第二針很準確扎進去了。
以為林星也疼醒了,結果疼痛過去,她整個人又靠上了陸松亭的胸膛上。
陸松亭把她扶起來,他的手臂橫在了她的腰際上,用力帶著她的身體,一手提著輸液袋往空餘的座位上坐下來。
陸松亭取了她身上散開的披肩,給她蓋在了身上。
自責侵襲上了心頭。
昨晚她剛洗完澡,就急急忙忙跟著他去了醫院。
頭髮溼噠噠沒吹乾,就在醫院走廊上呆了一晚上,冷空調把人給吹病了。
她那麼坦然承認自己是有預謀。
可看到她這樣安靜地靠在椅子上,小臉上滿是委屈和疼痛,他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這哪裡是有預謀。
同情還是預謀,無論哪一種,就像是刺向自己心臟的一把刀。
他想要的多了。
人的慾望開始無限的時候,他想要她的回應了。
一袋消炎藥,一袋VC補液的,林星也的血管很細,輸液器掛得很慢,掛完水,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林星也才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黑色家居服套裝的男人背影,往護士臺去叫護士。
等他們的步伐慢慢走過來。
她閉了閉眼睛。
她感覺到了手背拉著,膠布撕開手背上的皮,儘管有點疼,但是她還是緊緊閉著自己的眼睛。
隨即從護士冰冷的手上接過了她的手,他的指尖按壓著拔針的位置。
上午他們在蘇城醫院的對峙,最終無疾而終。
回程的路上,她就覺得頭有些疼,到家倒頭就睡,身體打著寒戰,她摸到了手機,通訊記錄裡看到薛萌,就給她打了個電話,說了什麼,她已經記不得了。
後來什麼事情她也不知道。
現在醒過來,自己已經掛完水了。
陸松亭不該在蘇城醫院裡,怎麼回來了,還陪她在醫院。
這時,醒來,要說什麼呢?
會不會還是之前的咄咄逼人。
林星也選擇繼續閉著眼。
陸松亭在她手背上按壓了一會兒,隨後鬆開手,他起身,整個人彎腰靠近了她的身旁,林星也的呼吸變得濃重起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臉龐貼近的距離很短很短。
短到,她下一秒就要露餡了。
像是這個動作已經習慣了,他把她的手臂耷拉在自己的脖頸上,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來,輕而易舉。
急診室輸液室裡背影漸漸遠去。
骨科的小群裡爆了。
汪雯:【剛急診傳過來的,最新圖,陸醫生名草有主實錘了。】
汪雯:【圖片.jpg】+6
申晉:【我看錯了吧,我師傅穿著睡衣帶著姑娘。】
汪雯:【沒看錯,就是你的師母,陸醫生好寵。】
小麗:【陸醫生根本就不是大直男,是溫柔都給別人了。】
羅俊:【師傅和師母真是般配。】
汪雯:【聽輸液室說,陸醫生都不捨得打針把人打疼了,那心疼的表情可絕了,我都不知道他是這樣的陸醫生。】
柔柔:【雯,你不是磕陸醫生和程小姐,磕錯了啊。】
汪雯:【淚崩.jpg正主都來了,我敢磕別人啊,從今天起,我就磕正主兒,這姑娘總覺得好像哪裡見過。】
申晉:【想起來了,之前病人,我遞的微信。】
汪雯:【你小子可以啊,立了大功。】
申晉:【明天就問老師討賞去。】
很快陸醫生和女朋友在急診科掛水的事兒大概全醫院上下都傳得差不多了。
不過主人公肯定是不知道的。
陸松亭開車送林星也回到家去,用她的手指試了試指紋鎖,才進的門。
臨走時,燈沒有關。
當他第二次進去的時候,已經很熟悉找到了臥室的方向,把她放在床上之後,拉了拉被子,才在枕頭旁邊滾出來一個派大星的玩偶。
他拿起了玩偶看了看。
那天,在大廈,他在機器上抓到那個。
派大星的眼睛正衝著他笑著,他看向躺著的人,她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這麼好看。
他扯了扯嘴角,將手背探了過去,放在了她的額頭間,額頭上的滾燙感已經消退下去,退燒藥的作用完全起效了。
陸松亭這才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臥室的門合上,燈亮堂著。
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眼眸看向了關閉著的門。
這一刻,她似乎覺得自己提結婚,是做錯了嗎?這一場他怎麼都虧本的婚姻,他為什麼要答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