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看你盯了很久,不是想要
庭審結束後,林星也問徐瀚:“老闆,你是怎麼查到對方三個月以前的病例的?”
“是陸醫生自己找的我,資料也是他自己送過來的,我只是做了呈交。”徐瀚回答道,這件事情是底牌,所以並未聲張,徐瀚就自我準備了。
就怕出什麼么蛾子。
擱了許久的案子也算是了卻了。
委託人也可以重返醫院崗位,也算是給社會大眾一個交代了。
沒想到是陸松亭。
不過確實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事被案子困擾,他就能幫就幫下。
從法院出來之後,有記者媒體對徐瀚進行了採訪,林星也站在一旁等他。
等徐瀚結束了採訪,他打了個電話,陸松亭就出現在視野裡。
他怎麼還沒走?
“我怕出問題,讓徐淮去接的陸醫生,不知陸醫生中午有空一起吃個飯?”徐瀚發出了邀請。
林星也不由笑著道:“陸醫生是專家,挺忙的吧,應該沒空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林律師是介意我一起吃飯?”陸松亭的眼神落在了林星也的身上,溫柔到如同春日陽光一般,顯得林星也格外小氣巴拉。
“我當然不介意,又不是我買單。”她嘀咕一句。
吃飯吃飯,怎麼又要一起吃飯了。
陰魂不散的人。
之前反正也認識了,現在吃個飯,也挺自然的。
“老闆,我開車吧。”林星也怕和陸松亭相處,還是先去開車,做點事情。
“不用,我沒有這種習慣。”徐瀚自己的車還是自己開,除非是喝酒,其餘他不喜歡別人代勞。
林星也往副駕駛座的位置上走去,待客之道,讓陸松亭坐在後座舒適一點。
沒錯,就是這樣的,她自我洗腦。
可她從車頭繞過去,陸松亭的手已經放在了副駕駛車門上,在她的目光注視下,他開啟了車門,徑自坐了進去。
這人怎麼回事?
林星也只能坐在後座了,然後目睹這兩大帥哥在前座的背影。
一黑一白,倒是很有對比性。
剛在庭上,她就注意到了,如果說徐瀚的穩健如挺拔的青松,那麼陸松亭那股子清冽的氣質,就好像青竹。
高二那會兒,他在辯論隊也是這樣的,還有人說,如果陸松亭以後當律師或者法官的話,一定是正氣凜然的。
林星也看著他替一班拿下辯論賽第一名,又摘得了最佳辯手,作為當時理科班戰勝文科班機率極小。
用文科班的話說,還不是雞蛋碰石頭。
當然這隻辯論隊也是臨時組建的,班裡理科成績遙遙領先的人是不少,但覺得這種永遠墊底的比賽,沒啥意思,沒人肯報名。
林星也的同桌薛萌作為學生會代表,找不到人,就一定要湊數,郭嘉揚肯定首當其衝,薛萌磨了半天林星也。
林星也高中那會兒,真的是個長著青春痘的小透明,在一班也不過就是不上不下的位置,她就沒有讓步。
薛萌指了指她後座的陸松亭,“怎麼樣,如果他上,你上不上?”
“那我也就捨命陪君子了。”林星也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大覺的陸松亭。
他鐵定沒興趣。
高中時期的陸松亭,林星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天山雪蓮,望得到,摘不到,亦或者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也並不恰當,因為他有空的時候,都在睡覺。
他有時候拍一下她的頭:“到點叫我。”
林星也拽住了手指,應了一聲。
薛萌和郭嘉揚挑了挑眉:“你這個月早餐我包了,怎麼樣,只要你能撬動他冰封的心?”
“可以考慮。”郭嘉揚心動了。
總之林星也不知道郭嘉揚用什麼方法讓陸松亭鬆口的,他就是辦到了,薛萌以此讓林星也被迫加入。
也就是那會兒,辯論隊四個人從班級大群,混到了小群,林星也看著QQ群列表,群裡備註了真名,按照姓氏的大寫字母首字母排序的。
林星也看著自己和陸松亭的名字一前一後顯示著。
大概這是離他最近的時候。
因為準備辯論賽,薛萌就總是約他們一起去操場或者空教室排練,而陸松亭還依舊躲在最後面,睡著覺。
本以為這樣的水平肯定止步初賽,顯然不是。
到上了場之後,陸松亭才算是真正的顯山露水,作為四辯,他完全掌握了整體的節奏,林星也就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如何舌戰群雄。
帶他們的班主任都愣了愣,“陸松亭確定想學理科了?”
薛萌瞪大了眼睛:“陸松亭這是神附體了?”
“他本來就是學神,不用附體。”郭嘉揚搖了搖頭,直感嘆人與人之間就是隔著銀河的距離。
最終領獎之後,最佳辯手的獎盃,他塞到了自己的手裡,“你的獎盃?”
“看你盯了很久,不是想要?”陸松亭的眼神睨在了她的光亮裡。
銅製的獎盃裡倒映著他的臉,林星也看到影子裡的他和影子裡的自己重合起來,她仰起頭輕笑,“誰盯著了,我就覺著挺好看,想拍個照而已。”
陸松亭拿過了獎盃,擺了個造型:“可以拍了。”
林星也啊了一聲,他拿過她手裡的手機,開了手機拍照功能,咔咔兩下,人和獎盃都有了。
手機重新塞回林星也的手裡,而他拿著獎盃扔給了郭嘉揚,“太重了,我拿不動。”
照片裡,她措手不及看向了他的方向,他看著獎盃。
後面,就有同學過來討論,“陸松亭以後當大律師,一定萬眾矚目。”
那時候她心裡偷偷想著:是啊,就像是她喜歡的小說和電視裡的律師一樣。
他也一定可以的。
現在他成為了醫生,同樣熠熠發光,優秀的人,無論從事哪一方面都是優秀的,而林星也卻是當時辯論隊唯一一個划水,卻變成專業的人了。
陸松亭抬頭,後視鏡裡,林星也低著頭,嘴角溢位了笑容,車外的陽光落在了她彎彎的嘴角上,暈染出了春日最好的樣子。
“陸醫生剛在庭上,都讓我有種錯覺,是同行呢,法學出身,確定大學沒有輔修?”徐瀚也挺好奇的,嘉南盛家的小公子,直接放棄弘盛繼承權,去做醫生,在家族產業來說,極為少見。
“也是,醫科類本來就時間長,聽你哥說,你是硬生生壓縮在本科的五年一起完成,不覺得辛苦嗎?”徐瀚時常聽程朔提起。
林星也的神色因為徐瀚的閒聊而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