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襄陽堅守河北出擊
劉安親率四萬人向汴京急退，一日百里。
進入大名後，留下一萬兵力在大名西側斷後，提防敵軍不顧一切阻擊南撤的大軍。
六月十二，劉安率三萬人返回汴京，便得訊息，敵軍穿州過府，不攻城不佔地，已經直撲襄陽！
而在淮河一線，宋軍發動二十萬人猛攻潁州和蔡州，已經奪了六七縣，孫正兵力有限，無力反擊，只能收縮戰線在大城組織防禦。
宋金兩軍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合攻襄陽城，既然大舉進攻，鄂州一線的田師中肯定也不會閒著，雖然沒訊息，但此刻孟修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除了自己，沒人能救援襄陽城了。
短暫的停留之後，劉安立即派遣三千騎兵先行，自己則帶其餘兩萬餘人加速行軍。
十天，只要堅持十天，他就能帶兵趕回襄陽城！
而此刻，五萬敵軍已經兵臨樊城下，發起了猛烈進攻。
號角聲橫越滾滾漢水傳進襄陽城內，百姓惶恐，人心浮動。
皇宮內，黃誠、顧長生苦勸東、西兩宮即刻起程，馬上向房州撤退。
張雲、顧菱兒拒絕了他們的提議，撤退便要分兵，襄陽城本就兵力不足，豈能再分？
況且夫君不在城中，一旦她們撤退，被敵軍得知，繼而傳出謠言，淮河、長江防線軍心一亂，就會瞬間崩潰，宋金三路大軍順利會合，襄陽城必定不保。
所以，二人商量之後，不但堅持留在襄陽城，與軍民共進退，還出宮巡視全城，慰問軍民，以安軍心民心。
三日後，樊城被破，奉命駐守樊城的五千護民軍沿漢水向均州方向撤退，五萬金軍兵臨漢水。
站在漢水邊，兩百丈外的襄陽城，異常清晰。
金軍統帥阿魯補意氣風發，揮鞭一指：“三天之內，攻下襄陽城，封萬戶！”
命令傳開，疲憊的金軍頓時精神振奮，拆門窗、床板做伐，一天之內便鋪滿三里河岸。
六月十五日上午，佔領樊城的金軍發動渡河戰役，一聲令下，一萬金兵以木筏齊渡漢水。
金兵艱難行至河中，漢水上游忽然衝出七八艘大船。
船高丈餘，橫衝直撞而下，小小木筏，密佈河中，來不及避讓，也無力抵抗，紛紛被撞翻水中。
僅僅一刻鐘，隨著大船消失在下游，仍然坐在木筏上的金兵只剩十之二三，其餘已經葬身水底，或是隨波逐流。
水中的金兵想要退回樊城，卻被阿魯補下令以弓箭射殺，嚴令：許進不許退！
然而，不通水性、戰戰兢兢橫渡漢水的兩三千金兵還沒上岸，就被守在岸邊嚴陣以待的護民軍射殺大半。
最終只有千餘人到了岸邊，但還沒站穩便被殺死在水邊。
半個時辰，一萬金兵命喪河中，滾滾而下的漢水一片血紅。
一戰殺敵一萬，襄陽城軍民士氣大振，青壯百姓紛紛入伍，沿河防禦兵力很快增加兩三千人。
眼見以木筏渡河不成，阿魯補隨即分兵一萬，沿漢水向上搜尋船隻、尋找機會。
襄陽城在攻守為戰，駐守河間地區的東路軍陷入兩難之境。
從燕京南下的四萬金軍已經進入涿州，距離霸州不遠，眼下的問題已經不是河北與燕京，而是要在宋金合擊之下，保住襄陽、河南之地。
留守東平府的兩萬護民軍已經調了一萬五千人，南下支援淮河一線，整個山東兵力空虛，也經不起敵軍破壞、偷襲。
身在河北的梁秋、嶽銀瓶、周陽、張維組成了四人議事小組，決議東路軍去留。
梁秋道：“目前的形勢，大家都很清楚，我就不囉嗦了，必須馬上撤軍，轉為防禦。現在舉手表決，同意撤軍的舉手。”
“慢！”不等有人表態，嶽銀瓶發聲打斷。
“眼下的局勢並不是非撤軍不可。我們在河北能集結七萬大軍，完全可以牽制涿州、大名兩個方向的金軍。”
“河東有王元將軍在，河東金軍不可能渡河黃河襲擾河南。大哥已經回師救援襄陽，襄陽只要堅持到大哥回去，肯定也不會有問題。”
“即便大哥趕不及，襄陽城破，大家也能往均州、房州撤退，說實話，襄陽的危險並不大。”
“最麻煩的反而是淮河一線，要是孫將軍他們抗不住，讓宋軍繞到唐州、鄧州，包了大哥的後路，那才危險。”
“而淮河一線的宋軍也有辦法解決，我們在密州、登州有兩支水軍，完全可以派他們南下攻擊臨安，迫使淮河一線宋軍撤兵。”
“僅憑水軍就能讓幾十萬宋軍撤退？好像有點難，還是不能冒險。”張維道。
嶽銀瓶道：“水軍一萬兩千人，戰船三百多艘，透過杭州灣，能直抵臨安城下，即便攻不下臨安城，江南震動，淮河一線的宋軍敢不回軍救援嗎？”
“我提議，立即命密州水軍攻擊臨安城！”
“好吧，現在就出動水軍攻擊臨安城進行表決，同意的請舉手。”梁秋說完便舉起手來。
嶽銀瓶、周陽、張維紛紛舉手。
四人全部同意，梁秋當即命主管機宜文字的參軍起草命令。
核驗無誤，四人很快簽名落印，八百里急遞登州王蒙。
“我有一個大膽的計劃，如果能成，或許我們可以偷了燕京。”周陽腦筋一轉，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張維皺眉，“眼下應該謹慎用兵，以穩為上。我們守住河間府，就能保住河北，現在可不是冒險的時候。”
“別急著反對，先聽說我完。”
只聽周陽道：“燕京敵軍出來一趟不容易，如果能將他們剿滅在河北，燕京就唾手可得！”
“兵力相當，怎麼剿滅？”嶽銀瓶問。
“我們可以.......”
周陽很快將大致想法說了出來，供眾人討論。
“不行，太冒險了。”
“這個計劃很難執行，出點差錯便會丟掉河北。”
“我倒是認為可以一試，真定府還有一支軍隊，也能調來使用。周密謀劃一番，未必不能成功。”
兩人同意，兩人反對，此議不成。
見此，嶽銀瓶道：“梁將軍、張將軍，敵軍能棄大名府、能出燕京城，我們為什麼不能冒險一試？我建議試一試，出了問題，我擔責任！”
梁秋、張維沉默。
片刻之後，二人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