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此間事了，破界而去
規則巨臉吐出的混沌洪流，與林天身斧合一所化的永恆斧光，於神界之巔悍然相接！
那並非能量的對耗，亦非神力的比拼，而是兩種存在本質的碰撞，是“否定定義”與“定義一切”的終極交鋒！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拉長至永恆，又彷彿在瞬間坍縮為奇點。
沒有震耳欲聾的爆鳴，沒有席捲八方的衝擊。碰撞的中心，只有一片極致的“無”！光線、聲音、能量、規則……一切可被感知、可被定義的存在，都在那裡被強行抹去，歸於最原始的虛無。
諸神屏息，神魂皆顫。他們能感覺到，自身與神界規則的聯絡在劇烈波動，彷彿整個神界的根基都在隨之搖晃！
羅剎神、天使神、修羅神臉色煞白，祂們能從那碰撞的中心感受到一股令祂們神格都為之戰慄的毀滅氣息。情緒之神、食神等則攥緊了拳頭，眼中充滿了期盼與緊張。
水冰兒與朱竹清緊靠在一起，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片虛無，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在那絕對的“無”之領域中，林天的意志如同風暴中的孤舟，卻又如同定海的神針，堅守著自身“歸無”與“超脫”的道心。他能感覺到，神界規則的抹殺之力如同億萬鈞重擔，要將他連同他的道一同碾碎、否定。
但他的開山斧，他那源自本源、超脫了此界規則的道韻，卻如同最堅韌的磐石，任你浪潮滔天，我自巋然不動！並且，在這極致的壓力下，那“歸無”道韻反而如同被鍛造的神鐵，愈發純粹，愈發凝練！
“我之道，非此界所生，非此界所容，亦非此界……所能滅！”
林天於那虛無之中，發出了不屈的咆哮！開山斧上的斧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不再是抵抗，而是……反向的侵蝕與同化！
他以自身之“無”，去包容、去化解、去“定義”那神界規則的“否定之無”！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卻又在悄然改變著大海的鹽度！
那混沌洪流，開始變得不再純粹，其中屬於神界規則的絕對意志，被林天的道韻一點點剝離、轉化！
規則巨臉上，那漠然無情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那是一種名為“驚愕”與“不解”的情緒！它無法理解，為何下界誕生的“異數”，竟能擁有與整個神界規則抗衡、甚至……同化的本質！
“咔嚓……咔嚓嚓……”
細微卻清晰的碎裂聲，並非來自物質，而是源於規則層面！
那由規則符文構成的巨臉之上，竟然開始出現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痕！代表著神界秩序的力量，正在從內部崩解！
“不——！”規則巨臉發出了無聲的咆哮，整個神界隨之劇烈震顫，無數神殿搖晃，神山崩裂！
它試圖調動更多的規則力量進行鎮壓，但卻發現，那與林天對抗的混沌洪流，已然不再完全受它控制，反而有一部分被林天的道韻所“汙染”，成為了對方的力量！
此消彼長！
永恆斧光的光芒愈發熾盛，而那混沌洪流則迅速黯淡、萎縮！
最終——
“轟！！！”
一聲彷彿來自宇宙本源的無聲巨響，在所有神祇的靈魂深處炸開！
那規則巨臉，連同它吐出的混沌洪流，再也無法維持形態，轟然崩碎！化作無數閃爍著黯淡光芒的規則碎片，如同一場席捲神界的流星雨，四散飛濺！
神界委員會的終極裁決……被正面擊破！
斧光散去，林天的身影重新凝聚於虛空之中。他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起伏不定，持斧的手臂微微顫抖，顯然消耗巨大。但他身姿依舊挺拔，眼神如同歷經萬古滄桑，深邃而平靜。
他抬起頭，望向那規則巨臉崩碎後，露出的神界最核心之處——那裡，是一片由無數複雜到極致的規則符文構成的、緩緩旋轉的混沌光團，那是神界的“規則之源”！
此刻，這規則之源光芒黯淡，運轉滯澀，顯然受到了重創。
林天緩緩舉起開山斧，指向那規則之源。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傳遍整個死寂的神界：
“舊序已破，新道當立。”
“自今日起，神界規則……由我重定！”
話音落下，他揮動開山斧，並非攻擊，而是以一種玄奧無比的軌跡，引動著自身“歸無”道韻，如同一位最高明的工匠，開始在那受創的規則之源上，銘刻下屬於他的“道”的烙印！
他定義神位不再永恆，有功者可升，有德者可晉，有能者可超脫！
他定義下界生靈，若有緣法，皆可憑自身叩開神門！
他定義善惡有報，因果迴圈，神亦不可肆意妄為！
……
一條條與舊有神界規則截然不同、充滿了活力與希望的嶄新規則雛形，隨著斧刃的划動，如同種子般，被種入了神界的規則之源中！
雖然此刻還很微弱，需要漫長歲月才能真正成長、取代舊規則，但根基已立，方向已明！
那些原本中立、此刻已徹底倒向林天的神祇，如情緒之神、食神等，感受到規則之源中那新生的、充滿可能性的氣息，激動得渾身顫抖，紛紛朝著林天所在的方向，深深叩拜：“謹遵道尊法旨！”
而羅剎神、天使神、修羅神，看著那正在被“篡改”的規則之源，看著那些倒戈的神祇，看著那個如同創世神般重塑規則的少年，臉上充滿了絕望與灰敗。
祂們知道，屬於祂們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即便林天此刻不殺祂們，在新的規則下，祂們那依靠舊秩序穩固的神位，也將搖搖欲墜。
林天完成了初步的規則烙印，收起開山斧。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三大神王，並未趕盡殺絕。規則的更迭，需要時間，也需要……一些舊時代的“見證者”。
他轉身，目光落在一直緊張等待的水冰兒和朱竹清身上，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隨即，他又看向下方廣袤的神界大地，以及那無數尚在迷茫與震撼中的神祇。
“此間事了。”
他的聲音平和了許多，卻依舊帶著定鼎乾坤的力量。
“望爾等好自為之，莫負……這新天新地。”
說完，他不再停留，攜著水冰兒與朱竹清，一步踏出，便已消失在神界的雲端，不知去往何方。
他並未佔據神界，成為新的主宰。
他的道，是超脫之道，是自在之道，豈會留戀一方天地的權柄？留下新的規則種子，已是仁至義盡。
神界，自此進入了緩慢而不可逆轉的新舊規則交替時代。
而林天，這位來自下界的少年，以一把開山斧，先斬凡俗枷鎖，再斷宿命羈絆，後滅偽神，終破神界舊序，重定乾坤規則！
他的傳奇，始於微末，終於超脫。其名，不再侷限於大陸或神界，而是如同那柄開山斧所蘊含的“道”，永恆流傳於這方位面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成為無數後輩修行者心目中，那座永遠仰望、卻難以企及的……至高豐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