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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二 華山論劍

趙敏一見霍地站起,一按劍上簧扣,刷地一聲,長劍出鞘。“休得無禮,欺負兩個孩子,算是什麼英雄。”說著揮劍就衝了上去。

那獨孤譽連退了兩步。“女流之輩,不宜妄動刀槍。”

趙敏氣得一笑,“以大欺小,又作何論?郭大俠下山之前,被我激得出手,我堪堪使出三招,便讓他擊敗了,你若三招也打敗了我,你才有資格向郭大俠挑戰。”

趙敏說罷不由分說,挺劍就刺。那獨孤譽似乎信以為真,立刻舉劍相迎。

只聽嗤的一聲,劍鋒竟然聲震山崗。長劍大開大合,勢道雄渾,寒芒吞吐,一時電閃星飛,又一招鐵鎖橫江,直擊得趙敏不得不急退閃身。

但見那獨孤譽內力鼓盪,連衣袖都欲脹裂,氣勢真是非同小可,這一劍直有雷霆萬鈞之勢。

郭奕伸手將一枚銅錢捏在手中,想到趙敏萬一有個躲閃不及,自己好為其聲援。

忽見趙敏劍走偏鋒,劍招忽伸忽縮,招式絕倫,輕靈如燕飛舞柳之間,高低左右迴轉如意,一時竟將頹勢扭轉。

辛棄疾等人大感稀奇,一時看得瞠目結舌,似乎從未見有將劍使得這般奔騰矯夭之人。

那獨孤譽轉瞬擊出七劍,卻被趙敏一一化解,心中不免急迫,抖劍長驅直入,嗤嗤之聲大盛,劍招更加凌厲狠辣。

他內力渾厚,但見青光盪漾,劍氣瀰漫,發出蝕骨寒氣,來去猛惡精奇。

可趙敏久困水洞之中,在劍術上浸淫二十載,是以造詣上法度嚴謹,騰挪輾轉,勢道端的是匪夷所思。

連一旁的郭奕也不禁生出感慨,可三十招一過,郭奕知道,趙敏必輸無疑,那獨孤譽近二十年在中原未嘗敗績,可想而知,臨陣搏殺的經驗。如今只是一時的急功近利,反而失了穩重。

趙敏長劍雖然使得飛快,劍勁之柔已達化境,可畢竟差些搏擊實戰的經驗。

那獨孤譽老於世故,三十招一過,見不能取勝,立時改變劍勢,出手更加迅捷,如電閃,如雷轟,兵刃上灌注內力,立時風聲大作。

郭奕也看得生出佩服之心。以劍法之奇而論,自己還是生平從所未見。

堪堪兩人又鬥了十個回合,纏鬥似成悶戰之局。

不想獨孤譽突然大喝一聲,重劍中宮直進,乾坤一擊。

郭奕看出此招大有破綻,可竟一閃即逝。

趙敏沒能擋下如此鋒銳威猛的一擊,長劍立時被震斷三節,連劍柄也把持不住,虎口發麻,就此丟棄在地。

見趙敏飛身後退,那獨孤譽也不追擊,垂劍佇立當地。

只聽辛棄疾道:“前輩,你是多少招勝的?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郭奕小聲道:“四十個回合,八十一劍,”

獨孤譽將目光看向郭奕,“你是什麼人?”

郭奕道:“我是她丈夫,不過我武功不濟,紙上談兵可以,動真格的就不行了。獨孤兄弟劍術通神,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趙敏回到郭奕身邊嗔怪道:“你真是沒用,也不幫我。”

郭奕笑道:“獨孤兄弟手下留情,才和你鬥了這麼久。”說著向獨孤譽拱手道:“在此謝過獨孤兄弟了。”

那獨孤譽將劍收好,臉上神色竟無一絲得勝的快意,卻有一點兒慚愧之色。忽道:“我二十年來從未出手至八十一劍,才將人擊退,真是慚愧,不知女俠何名,劍法如此了得,承蒙指教,獨孤譽得益非淺。”

趙敏道:“我既然敗了,不報名字也罷。”

那獨孤譽略一沉吟,輕嘆一聲,不發一言,竟然轉身下山去了。

一旁的陳亮一臉的羨慕道:“女俠前輩,你真和郭大俠比試過嗎?

“當然。我揚言要與他華山論劍,可他只是空手,三招便將我的劍奪了過去,不屑與我這女流比試,不似那人,竟然將我這一介女流的劍擊成數段,沒的用了。”

趙敏故意拔高了聲音,是以要讓下山的獨孤譽聽到。但那獨孤譽似聞所未聞,轉過林木不見了蹤影。

郭奕拉住趙敏的手道:“莫氣,等下山了,我給你弄把好的菜刀,居家過日子,才是正經。天色不早,山上已寒,咱們也下山去吧。”

“好啊。”趙敏並不因敗陣而沮喪。

郭奕回頭對辛棄疾和陳亮二人道:“看兩位小哥一身豪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他日江湖相聚,定當把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說著袍袖一拂,攜了女兒往山下走去。

一家四人行不多遠,剛繞過兩個拐角,忽聽身後不遠的小七哈哈大笑,道:“那人就是郭奕郭大俠,你沒見他戴著帽子,鬢角隱隱有白髮的嘛!郭大俠當年為嶽元帥一夜白頭,世人皆知,虧得你們兩個還自詡聰明。郭大俠不屑與那獨孤譽動手,也沒心情指教你們兩個。不過卻是說我和他一樣,不適合使用兵器。”小七說著又哈哈大笑起來。

郭奕輕嘆一聲,不等聽到辛棄疾和陳亮是何反應,立刻拉了女兒和趙敏飛身下山,腳步一頓,繼而折轉,重新上了先前停留的遇仙亭。

四人奔到亭子裡靜坐下來,果然聽到辛棄疾和陳亮二人飛奔下山的腳步。似乎在山腳下碰到了路人打探,那路人不知如何回答的。辛棄疾和陳亮二人立刻尋了坐騎,只聽馬蹄得得,疾馳遠去。

那小七則哼著要飯的蓮花落,也往山下走去。

又過良久,看看天色就要黑了,郭奕再次拉起趙敏的手,走下臺階。

眼見趕到了山腳下,忽聽下面有人悽切唸叨:“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此生如若不是你,何愁青絲配白衣。”

四人轉過障目之樹,見下面一處臺階上,背對她們坐著兩人,一個正是小七,另一個唸詩的卻是名女子,似在輕聲哭泣。

郭奕腳步一滯,趙敏三人也跟著止步,

只聽小七接道:“我也不比你好到哪裡去,我娘曾是大宋的王妃,靖康之難被擄去金國。做了完顏希尹的次妃,後來希尹被金兀朮給殺了。一年後,我才出生,十二歲那年,我娘病危,才告訴我說,我爹是南朝的一位使者,說是甚有文采,一直被希尹扣留在府上教授兒孫學問。十年前才被放歸南朝。母親下葬之後我就逃離了金國的都城。可我用時半年來到南朝,尋到父親,他卻不認我,我找到舅舅李寶,他也不認我。”

“怪不得你成了叫花子,原來你是洪皓先生的孩子——”

郭奕大吃一驚。

一陣清風吹過,樹巔之上烏鴉嘎嘎而鳴。

郭奕聽清了那名女子的聲音,知道了是誰,趕緊轉身欲拉趙敏返回山上。

可是一旁的女兒已然開口:“那位姐姐,你因何在此與小七哭泣?”

那名女子回頭,淚眼朦朧道:“我想起我的大哥哥,無處告訴,因此才在此啼哭。”

小七也回過頭來,一臉驚喜。

那名女子擦了一下淚水,抬眼看時,忽地挺直了身子。“大哥哥,我終於又見到你了。”說著原本眼中滾來滾去的淚珠,再次決堤而下。

正如郭奕心中所想,那名女子正是阿里揚泰勒。

郭奕因自己剛剛要逃走之舉,結果被揚泰勒從側面認出,想是山風吹歪了帽子,露出了白髮之故,一時大是窘迫。

揚泰勒再也忍不住,奔上來撲到郭奕的懷裡。

見她風塵僕僕,滿臉淚痕,郭奕心中一痛,雙手一時無處安放,更加的困窘不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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