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井邊鋪(上架求訂閱!)
城南,井邊鋪。
趙木在被抓了壯丁之後便跟著縣兵和差役在縣城裡忙碌,一開始是參與巡防,後來則是在新的命令下忙東忙西。
現在則是在縣令親兵的帶領下,往城南一個客棧旁邊運送木柴和火油。
在路上,趙木有聽到縣兵的談話,這才知道,他們去的地方,叫井邊鋪。
昨日楊府趕出來了許多僕人和奴隸,這些人身上都有很明顯的癢病,縣府早上找到了滅殺倀鬼的方法,用火可以把倀鬼燒得灰飛煙滅。
於是他們這些人所做的事,便是把用來滅殺這些倀鬼的木柴和火油運到井邊鋪。
井邊鋪距離縣衙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井邊鋪的名字也很直接,旁邊有一口井,所以取名叫井邊鋪。
鋪子是一個並不高階的客棧,總共兩層,都是木頭搭的。
一層是吃飯的地方,旁邊是過夜的大通鋪,二層是幾間上房。
“停,先在這兒等著。”
負責傳令的縣令親兵對著一眾壯丁開口命令,一行人也停下了車,立在原地休息。
“怎麼著,上邊這是有什麼新訊息嗎?”
圍堵井邊鋪的那些縣兵中的頭領看到來傳令的親兵,於是上來攀談。
“有訊息,李縣丞那邊試出來能殺掉這些倀鬼的手段了。”
那領頭的是個什長,叫沈魁,聽到這裡,立馬來了精神,嚴肅道:
“真的?怎麼殺?老子他孃的早上看見那沒皮屍首的時候感覺真瘮人啊,這些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之前還交代不讓動刀見血。”
傳令兵聽到這裡也是趕緊回應道:
“說起來也簡單,這些人皮倀鬼怕火,火一燒就灰飛煙滅了。”
什長沈魁拍了拍大腿,恍然大悟,開口道:
“他孃的,老子怎麼沒想到,前邊帶著這麼多兄弟圍著這鋪子,裡邊這麼多鬼東西,又不能用刀不能見血的,可給老子愁壞了。既然放火能燒死,那直接把整個鋪子點了就行。”
傳令兵也點了點頭,指了指後邊的木柴和火油,開口道:
“這是縣令讓調過來的木柴和火油,等下直接給他們一把火燒乾淨。”
沈魁看了看這些木柴和火油,搖了搖頭道:
“沒必要,那店裡有酒水,拿出來潑了燒了就行。”
傳令兵看著沈魁焦急地模樣,連忙拉著他繼續說道:
“別急,上邊還有吩咐,李縣丞和縣令都有交代,他們是用鍛鐵鏈子將倀鬼鎖起來的,所以讓你要自己注意想辦法,這些人如果亂跑,可不好處理。”
沈魁看了看鋪子裡的人,掌櫃、夥計、還有楊府出來的許多男工,眼神中閃過幾分陰鷙,聲音陰沉道:
“孃的,老子派人給門口堵住,一個都出不來,這些鬼玩意兒,夜裡蛻皮的時候,給老子嚇得差點尿褲子,既然怕火,那老子就給他們都燒成灰。”
傳令兵聽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對了,縣令還說,讓挑幾個倀鬼,給李縣丞送去嘗試新的殺鬼手段。”
“有說怎麼挑嗎?要幾個?”
傳令兵搖了搖頭,“沒說,但是你看著挑吧,儘量各樣的都挑上吧,三五個應該夠了吧。”
“行,我去安排。”
沈魁聽了也收了陰鷙,嚴肅地點了點頭。
傳令兵看了看鋪子裡那幾十個抓癢的人,眉頭皺了皺,叮囑道:
“小心點。”
沈魁頭也沒回,應聲道:“放心。”
“你們幾個,來,過來。”
沈魁巡視了一圈,喊了幾個伍長,那幾人也快速趕了過來。
“頭兒,怎麼了?”
“上邊來了訊息,有殺鬼的方法了,跟你們安排點事兒,你們好好辦。”
其中一個伍長聽了這話立馬反問道:
“頭兒,什麼方法?這些鬼東西,不能動刀不能見血,他孃的只剩一張人皮還能動,扮起來人根本分不出來是人是鬼。”
什長回應道:
“用火,這些鬼玩意兒怕火。”
另一名伍長聽到點了點頭道:“火是至陽之物,確實剋制鬼怪。”
另外幾人也點了頭認同。
沈魁看了看幾人,指了其中兩個道:
“等下你們倆,讓裡邊的掌櫃和夥計把酒水都搬出來,一會兒灑了燒。”
“沒問題。”
那兩個伍長應了下來。
沈魁又指了指另外兩名伍長,開口吩咐道:
“你們兩個,帶人去找幾個粗壯的木樁來,等下把幾個門口都打上木樁,用鐵鏈纏上,防止等下那些鬼玩意兒逃出來。”
“好的,頭兒。”
“旁邊那些壯丁你們也可以直接使喚。”
“沒問題。”
“行,去吧。”
卻在沈魁分配完之後,幾個伍長就準備去行動,卻又有個伍長開口提醒道:
“什長,既然要把這地方一把大火燒乾淨,那是不是可以把裡邊這些人還有櫃檯裡的錢給搜刮一下。”
沈魁也是被這句話給提醒,眼前一亮,誇獎道:
“你他孃的還真是個人才。搜、刮!他孃的,這些鬼東西拿著錢也沒用,不如給老子們拿來買酒吃肉,給我搜仔細點。”
“好嘞,什長。”
隨著命令下達,眾人也開始忙了起來。
伍長張山直接對著鋪子內的掌櫃和夥計們吆喝起來:
“掌櫃的,給大爺們把店裡的酒都搬出來。”
裡邊的掌櫃聽了這話臉色明顯一變,卻也不敢表現出來,連忙恭敬地跑到門口問道:
“兵爺,咱要幾壇?”
張山扭身用帶著殺氣的眼神瞪著掌櫃道:
“全搬過來!”
掌櫃聽了這話頓時變了臉色,連忙賠笑道:
“兵爺,店裡還要做生意,全部搬過來我做不了主,但是兵爺們要喝個三壇五壇的,小老兒拿自己的月錢請兵爺喝就是了。”
張山卻沒有跟著笑,而是面色陰鷙,伸手將手裡的環首刀杵在地上,開口道:
“我說,都給老子搬過來,聽不懂話嗎?”
掌櫃看著張山的表情,連忙跪下求道:
“兵爺,這東西小老兒做不了主啊,我都給兵爺們搬了,東家饒不了我的。”
張山聽到這裡卻是冷笑,他當然不會告訴這掌櫃他們活不過今天了,於是開口道:
“老子是縣府的兵,你們東家算個屁,給老子去搬。”
張山將環首刀彈出刀鞘,同時面帶殺氣地瞪著掌櫃,長刀出鞘,錚的一聲,將掌櫃嚇得臉色蒼白。
“我去找人搬,我去找人搬。”
掌櫃立馬不敢再討價還價,當下鋪子裡被這麼多縣兵圍住,看起來局勢比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去,跟兵爺們把酒都搬出來。”
店鋪夥計聽了掌櫃的話反問道:“掌櫃的,搬多少?”
“都搬出來,沒聽見剛才兵爺的話嗎?”
掌櫃也是語氣嚴厲,呵斥著夥計去搬酒。
而在這個空擋,另一個身形魁梧的伍長高震也是在門口開口道:
“店裡的所有人都聽著,今天縣裡晝閉,查羌人細作,爺爺們昨日聽說你們之中,有羌人細作,所以把這裡圍了,但是爺爺們不知道你們誰是細作,你們自己來說一說,誰是啊?”
高震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銳利的目光盯著店鋪裡的一眾人等。
那些人聽到這裡也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高震卻沒有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時間,直接拿起環首刀指了指其中一人,喝問道:
“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