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築基出關聽舊聞,前夫竟成大黑馬?!
江家,禁地密室。
厚達三尺的玄鐵石門上,符文流轉,隔絕內外。
密室中央,一道身影盤膝而坐。
江凝雪。
她緊閉雙目,周身靈氣匯聚成肉眼可見的漩渦,瘋狂湧入她的體內。她的氣息節節攀升,衝破了某個無形的壁壘。
轟!
一股磅礴的氣浪以她為中心炸開,席捲整個密室。堅硬的牆壁上,瞬間佈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築基期!
她終於突破了!
江凝雪緩緩睜開雙眼,感受著體內奔流不息、遠超練氣期的雄渾靈力。
這股力量的根基,正是三年前從那個男人身上剝離出的天品靈根。如今,經過三年的煉化,這道靈根已經徹底與她融為一體,助她登上了新的高峰。
很好。
她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骼發出噼啪的脆響。
那個廢物的靈根,總算沒有浪費。
她信步走到玄鐵石門前,並未觸碰機關,只是隨意地揮出一掌。
砰!
重達萬斤的玄鐵石門,被一股沛然巨力轟得向外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煙塵。
門外守候的侍女們嚇得跪倒一片,瑟瑟發抖。
“恭賀大小姐出關!神功大成!”
江凝雪沒有看她們,她走過倒地的石門,一步踏出密室。
陽光有些刺眼。
她閉關多久了?
“大小姐,您閉關已一月有餘。”一名貼身侍女連忙上前,為她披上一件華貴的雲錦披風。
“家族裡,可有要事?”江凝雪隨口問道。
那侍女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說。”江凝雪吐出一個字。
侍女不敢隱瞞,連忙將宗門大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彙報了一遍,尤其是青鸞宗如何慘敗,江明月如何受辱,以及三皇女如何公然扶持那個名為“仙緣宗”的勢力。
“仙緣宗?”江凝雪的腳步停下。
一個不入流的鄉下宗門,也敢折辱我江家的人?
“掌門是個男人?”她又問。
“是,聽聞還是個贅婿出身,不知走了什麼運道。”侍女的言語間充滿了不屑。
江凝雪的面色更沉。
贅婿,男掌門。
這兩個片語合在一起,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一個靠女人上位的男人,也敢在京都興風作浪?真是髒了這京都的地界。
“查清楚底細了嗎?”
“查了,這個仙緣宗就四個人。除了那個男掌門,還有三個女弟子。大師姐林小七,據說是神品道胎,戰力最強。二師姐蘇清月,精於算計。還有一個三師姐……”
侍女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
“三師姐叫什麼不清楚,但手段極為詭異,擅長用毒。青鸞宗的弟子,就是被她的毒破了丹藥,才遭反噬落敗。”
擅長用毒……
這個詞,讓江凝雪的思緒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一個模糊的,早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的身影,毫無徵兆地浮現出來。
三年前,那個贅婿身邊,似乎也跟著一個沉默寡言、整日與瓶瓶罐罐為伍的丫頭。那個丫頭,好像也懂些不入流的毒術。
不可能。
她立刻掐滅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當年那人被廢掉靈根,打斷四肢,丟進亂葬崗,早就被野狗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怎麼可能還活著。
或許,只是巧合。
“那個男掌門,叫什麼名字?”江凝雪繼續問。
“回大小姐,他叫……陳凡。”
侍女說出這個名字時,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可這兩個字,卻像兩根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江凝雪的識海之中。
陳凡。
陳凡!
怎麼會是這個名字!
天底下,會有如此巧合之事?一個贅婿出身的男掌門,帶著一個擅長用毒的女弟子,也叫陳凡?
一股強烈的不安,從她心底最深處湧起。
“那個陳凡的留影石畫像,拿來。”
她的指令變得急促。
“是!”
侍女不敢怠慢,匆忙取來一枚留影石,注入靈力。
一道光幕在半空中展開。
光幕中,一個男人正站在大比的擂臺下,負手而立。
他的面容,比三年前成熟了許多,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深沉。五官輪廓依舊,只是那份曾經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卑微,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從容與漠然。
就是這張臉!
這張曾被她踩在腳下,她以為早已腐爛在泥土裡的臉!
轟隆——!
江凝雪體內剛剛穩固的築基期靈力,在這一刻,徹底失控!
恐怖的威壓以她為中心轟然爆發,腳下的青石板寸寸碎裂,身後的假山轟然倒塌,整個庭院中的花草樹木,瞬間被碾成齏粉!
跪在地上的侍女們被這股氣浪掀飛出去,口噴鮮血,當場昏死過去。
整個江府,都因這突如其來的靈力暴走而震動不休!
江凝雪卻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張臉上。
震驚。
難以置信。
羞辱!
極致的羞辱感,化作滔天的怒火,焚燒著她的理智。
他竟然沒死!
他不僅沒死,還敢回到京都!還敢建立宗門!還敢踩著她江家的臉面揚名立萬!
自己引以為傲的突破,自己剛剛獲得的築基期修為,根基就來自於這個男人!
而現在,這個本該是她踏腳石的廢物,這個被她判定為垃圾的存在,竟然以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捲土重來!
這不啻於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的臉上!
“陳凡……”
江凝雪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周身的殺意幾乎凝為實質。
“你竟然,敢回來!”
她猛地一揮袖,空中的光幕瞬間破碎。
她整理了一下被靈力震得有些凌亂的衣袍,臉上的震驚和暴怒,緩緩收斂,最終化為一片森然的平靜。
平靜之下,是即將噴發的火山。
“備車。”
“去宗門大比決賽現場。”
她一步步走出已經化為廢墟的庭院,留下最後一個指令。
“我要親眼看看。”
“我那個死去的夫君,是如何從墳墓裡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