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壕無人性！師父一句話，女徒當場嚇掉下巴！
青雲峰頂，血腥味被山風吹得支離破碎。
夕陽的餘光，將破敗道觀的影子拉得老長。
林小七坐在門檻上，雙手死死抱著膝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她不敢看自己的手，只要一看，眼前就會閃過風刃切開喉管時，那噴湧而出的溫熱觸感。她的身體在發抖，不是冷的，而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痙攣。
不遠處的廊柱下，藥不然的臉色比紙還白。她背對著眾人，肩膀劇烈聳動，乾嘔聲被她死死壓在喉嚨裡。那無色無味的毒煙飄散時，她心中只有精確的算計。可當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七竅流血、直挺挺倒下時，那股混雜著絕望與恐懼的死亡氣息，彷彿還纏繞在她的鼻尖，揮之不去。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蘇清月尖著嗓子，聲音亢奮得有些失真，“小七，快來幫我點這個！這是墨鐵礦！能做好幾套法衣呢！不然，你來看看這些藥材，好多我們青雲峰上都沒有！”
她一頭扎進從黑風寨搬回來的財貨裡，像只忙碌的倉鼠，將一箱箱東西搬進搬出，嘴裡唸唸有詞，試圖用靈石和丹藥的光芒，驅散腦中那些血肉模糊的畫面。
可她越是如此，那雙沾滿灰塵的手，抖得越厲害。
陳凡將一顆用油布包裹的頭顱，隨意扔在院中的石桌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三個女孩的身體，齊齊一僵。
他沒有去安慰她們。溫室裡的花朵，他見得多了，也親手掐滅過。他要的，是能與毒蠍、餓狼共舞的食人花。
陳凡走到懸崖邊，任由山風吹散身上的血氣。連番大戰，特別是硬抗劉管事那致命一擊，讓他體內氣血翻騰，傷勢遠比表面看起來要重。《萬古道訣》正自行運轉，一絲絲精純的靈力修補著斷裂的經脈。
也就在這時，識海中，一道前所未有莊重的提示音轟然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隱藏條件——為宗門立威！】
【宿主率弟子，以仙緣宗之名，正面剿滅江府附庸勢力“黑風寨”，並越級斬殺江府練氣九層管事。此舉，已為仙緣宗凝聚第一縷‘宗門氣運’！】
【評價：宗門者，逆天改命之始！非朝堂，非世家！當有風骨，當有意志！敢向強者揮劍，敢向命運宣戰，方為宗門之魂！】
【獎勵：系統模組【宗門氣運】正式解鎖！】
全新的面板在陳凡的識海中展開。
面板頂端，【仙緣宗氣運】五個金色篆字熠熠生輝。下方，一團初生朝陽般的金色霧氣緩緩流轉，數值顯示：500。
正是弟子們用命拼回來的。
【氣運用途如下，請宿主選擇：】
【一：氣運灌頂。消耗全部氣運，小幅提升宗主個人根骨資質。】
【二：氣運加持。消耗全部氣運，為宗門全體弟子附加‘修煉加速’狀態，持續一月，修煉速度提升20%。】
【三：氣運兌換。消耗全部氣運，兌換一張隨機的‘金色品質’宗門建築圖紙。】
三個選項，三種截然不同的未來。
陳凡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
選一？提升自己！這是最直接、最快速的復仇之路。他的修為越高，距離親手擰斷江凝雪的脖子就越近。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誘惑著他。
但他立刻否決了。
三年前，他也是天之驕子，可結果呢？孤身一人，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不過是一隻可以被隨意碾死的螻蟻。個人的強大，有極限。
選二？穩妥。20%的提升，能讓弟子們更快成長。但……太慢了！江家不會給他慢慢發育的時間。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了第三個選項上。
隨機，金色品質，建築圖紙。
這是一場豪賭！用宗門的第一筆“龍氣”，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可能會是一張毫無用處的圖紙，讓弟子們的血白流。
但也可能……賭出一個能奠定萬古基業的神器！
陳凡的腦海裡，閃過林小七決絕的臉，閃過蘇清月用靈石砸人的狡黠，閃過藥不然殺人無形的果斷。
他要的，從來不是三個打手。
而是一個能夠自我成長，自我造血，最終成長為連江家都必須仰望的……恐怖勢力！
他需要一個支點，一個能撬動整個修仙界格局的支點！
“我選三。”
陳凡在心中，用盡全身的力氣，做出了決斷。
【宿主已確認！消耗宗門氣運500點……兌換開始……】
那團金色霧氣瞬間被抽空，緊接著，一張彷彿由純金澆築，流淌著七彩霞光的圖紙，落入他的系統揹包！
意識探入。
【建築圖紙：悟道室（金色品質）】
【類別：特殊修煉建築】
【效果：引動天地靈機，洗滌修士心神。室內悟道，效率提升十倍！突破瓶頸，成功率提升三倍！】
【建造需求：下品靈石×10000，清心木×10方，養神玉×1塊。】
【備註：悟道，乃登仙第一步。此室一出，天下天才，皆入我門！】
轟！
陳凡的腦子嗡的一聲，彷彿被一道驚雷劈中！
十倍效率！三倍成功率！
他的眼前，不再是冰冷的文字。
他彷彿看到，林小七在悟道室內盤膝而坐，萬千劍意環繞其身，最終化作一道開天闢地的神芒！神品道胎，將在這裡徹底綻放！
他彷彿看到，蘇清月抱著算盤在室內推演，指尖跳躍的不再是數字，而是一條條黃金鋪就的商路，將整個王朝的財富，源源不斷地匯入仙緣宗！
他彷彿看到，藥不然的丹爐前，一株株毒草化作救世的神丹，一粒粒丹藥擁有逆轉生死、屠神滅佛的無上威能！
這哪裡是什麼建築圖紙！
這是仙緣宗的登天之梯！是他復仇之路上，最堅實、最瘋狂的一塊基石！
陳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壓下那幾乎要衝破胸膛的狂喜。
他轉身，走向那三個還在用各自方式舔舐傷口的弟子。
“清月。”
“啊？在！師父！”蘇清月一個激靈，手裡的算盤差點掉在地上。
“我們現在有多少靈石？”
一提到這個，蘇清月立刻切換回了專業狀態，她拿起旁邊的小賬本，臉上放出真正的光彩：“師父！黑風寨的家底厚得嚇人！加上我們剩下的，總共是五萬三千八百六十二枚下品靈石！”
“一萬，夠了。”
陳凡點頭，目光掃過林小七和藥不然。
“殺人的感覺，很糟，對嗎？”
他一句話，戳破了她們所有的偽裝。
林小七的頭埋得更深了。藥不然的身體僵住。
“記住今天的感覺。”陳凡的聲音很平靜，“記住它，然後，掌控它。讓它成為你們劍上、毒裡的鋒芒，而不是心裡的魔障。”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扔出了一個真正的炸雷。
“我準備，用一萬靈石，為你們建造一座修煉室。”
蘇清月的心猛地一抽，一萬靈石！那可是她的小金庫啊！
陳凡看著她肉痛的表情，又補了一句。
“一座，能讓你們參悟功法、武技的速度，提升十倍的修煉室。”
空氣，瞬間死寂。
風停了，蟲鳴消失了。
林小七猛地抬頭，滿臉的呆滯。藥不然緩緩轉身，眼神裡全是荒誕和不可思議。
蘇清月手裡的賬本“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張大了嘴，結結巴巴地，用一種夢囈般的聲音問道：
“師父……您、您是說……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