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敵襲
趙天元準備去一趟縣城，把羅懷仁請到黑虎山，讓他做黑虎山的老師。
收拾妥當，尚未出發。
李家坳的老李頭和他家的二姑娘，挑著兩個擔子上了黑虎山，這是送魚來了，河面都凍上了，想吃魚就要鑿冰窟窿，慢慢的釣。
秦平安見到李家二姑娘也不幹活了，就算他想幹也沒得幹，山上沒有材料了。
還沒成親的小兩口，拉著手去說悄悄話，把黑虎山的單身漢們羨慕的不行。
老李頭和秦烈這倆未來的親家，也在鐵匠鋪喝酒，還把趙天元也叫上了，趙天元吃著魚，偷偷的喝著酒不敢讓人看到。
“今天的魚怎麼這麼香啊，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這是最少三年的老魚，只有在冰封河面的時候才能抓到，這種魚熬的湯才香。”
說到冰封的河面，老李頭開啟了話匣子，往常的冬天都沒有這一年冷，黃河河面的冰層基本都達到了一手的厚度。
趙天元看了看自己的手，大概是十五公分左右，這是一個刺骨的寒冬。
黃河兩岸的百姓們，都在冰面上走動，玩耍，溜冰，過河也簡單多了，走過去就行如履平地一般。
離著黃河比較遠的人們，也都上這兒來玩，冰面很結實，怎麼折騰都沒事。
南來北往的，走街串巷的，老李頭還見到許多揹著槍的人從冰面走過。
趙天元喝酒已經喝到了很舒服的狀態，可聽到有揹著槍的人走過，頓時酒就醒了三分。
“那些揹著槍的，是往北走還是往南走？有多少人？都穿了什麼衣服？”
老李頭，“都是往北走的，我看到的就有幾十個人，沒看到的就不知道了。他們穿的衣服，也都是大棉襖大棉鞋，和尋常老百姓都差不多。”
趙天元略感安心，都穿著黑布棉襖，沒有穿中山裝，那就說明不是黑龍會的人，就不用擔心了，他仰脖又喝了一大碗酒。
烤著火爐，吃著魚喝著酒，渾身暖洋洋，有昏昏欲睡的感覺。
可就在趙天元欲睡沒睡之間，他突然驚醒了。
沒有穿中山裝，可不一定就不是黑龍會的人啊，這多年不見的大冬天，這麼冷的天，誰他麼還穿著中山裝？那不得凍死？
這樣的天氣嗎，肯定是要穿大棉襖的！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老李頭，你剛才說的揹著槍那些人，你和他們說過話沒有？”
老李頭也是喝的醉醺醺，“我問他們去哪？有一個人問我黑虎山旁邊有條進山的路怎麼走，我就和他說了說，估計啊是準備到山裡打獵的。”
趙天元聞聽此言，是醉意全無，打獵？這零下十幾度的溫度，到山裡打獵？他有病嗎？
若是猜的沒錯，他們就是黑龍會的人。
冷汗都下來了，老李頭昨天遇上的那些人，按時間來算，這些黑龍會的人如果是要偷襲黑虎山，昨晚上動手了，現在還沒動，說不定就在山腳下藏著呢！
敵人都跑到眼皮子低下了，他還在這兒喝大酒。
“嶽老四！”
嶽老四連滾帶爬的就過來了，“臭爺，有啥事您慢點說，別動了肝火。”
“通知所有人停止訓練，做好迎敵準備，所有的崗哨不管明哨暗哨，全都雙人崗，偵察排散出去，監視二十里之內的一舉一動。”
“我這就去。”
嶽老四也看出來有事發生了，連馬屁都沒拍，就跑出去傳令了。
“回來。”趙天元又想起一件事。
嶽老四又爬回來了，“除去偵察排，所有排以上軍官馬上來開會。”
“好嘞好嘞。”
趙天元的舉動讓老李頭和秦烈都有點慌。
秦烈顫巍巍的問道，“老臭這沒事吧？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搞一次戰備演練，你們喝酒，我先去辦事。”
趙天元一道命令下去，黑虎山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偵察班下山散佈四周，所有的崗哨都加派人手，槍支子彈配發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中。
這事越想越害怕，之前忽悠山上的兄弟們，黑龍會可能會來偷襲，讓大家安心在山上留守，可沒想到黑龍會真的要來了。
趙天元很確定，那些揹著槍的人一定是黑龍會的，不會是軍閥計程車兵，軍閥計程車兵沒有必要作為裝，除了黑龍會還有誰？一定是這幫孫子。
趁著快過年的這兩天來搞事情，是他們的作風。
很快，排以上的軍官都來集合，商討作戰計劃。
其實都是黑虎山的老人，便宜老爸趙三橫，麻爺，五妞，老鴨子這些人，還有方澤。
這幫人平常都嘻嘻哈哈的，今天不一樣，一個個都很嚴肅，可能是長時間的軍事訓練給他們的改變，也可能是看到了趙天元很嚴肅的表情，他們也嚴肅了起來。
“老臭，什麼事這麼急？”趙三橫也很擔心。
“三橫子，兄弟們，這次的事無比重要。我可以確認，黑龍會的人已經進入了長濟縣，根據目前的情報來判斷，至少是一個作戰小隊。”
忘少了說是一個作戰小隊，可萬一他們分別進入，有老李頭沒有看到的人呢？
麻爺問道，“黑龍會的一個作戰小隊有多少人？”
“嗯，和我們一個戰鬥排的人數差不多，少了有三十來人，多了五十人左右。”
哈哈……
趙三橫他們笑的前仰後合，三五十個人？還用得著大動干戈。
“才這一點人算啥，上次治安團和大煙槍、劉老二，他們一共四五百人還不是被咱們打的屁滾尿流，這點人咱們隨隨便便都收拾了。”
麻爺和五妞他們都是這個意思，趙天元大驚小怪。
他們一個個都沒把這些人放在心裡。
沒想到，這幫傢伙打了一場勝仗，就變成驕兵了，卻不知驕兵必敗的道理。
“小看他們這幾十個人？你們就離死不遠了，何況不一定就這麼幾十人過來，說不定有一個作戰中隊呢？”
上一場戰鬥，黑虎山其實只能算慘勝，一共倆戰鬥排，一個戰鬥排喪失戰鬥力，還不叫慘勝嗎。打死了對方不少人，可實際上都是重火力給敵人造成的傷亡，而且敵人損失主要是新拉來的壯丁，可能是剛放下鋤頭，就拿起槍，心不齊，戰鬥技術等於沒有，士氣等於沒有，一聽槍響就想跑的這些人。
打贏這樣的戰鬥，沒什麼可驕傲的。
但黑龍會的人就不一樣，軍閥土匪這些和黑龍會比差的太多。
他們的畫地圖的間諜都很有高作戰素養了，作戰小隊？那是專門打仗的，執行作戰任務的隊伍。
小看敵人的戰鬥力，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日寇入侵中華之時，他們計程車兵各個訓練有素，都進行過各種嚴格訓練，拼刺技術，可以一個對付三個軍閥士兵。射擊的水平也十分精準，遠比只能打幾顆子彈的中華士兵強，強得太多，三八大蓋比你的槍精準，練習打的子彈又多，這要怎麼比？
不是人不行，工業水平不行，還沒有子彈讓你練射擊，人家每人練習上百發子彈，你就練了幾發子彈，這都沒法比。
射擊只是一方面，戰術水平，現代化作戰指揮，士兵們只知道一窩蜂往前衝，基本的步兵戰術都不懂，要怎麼打？
日寇還有武士道的犧牲精神，別管這個精神好不好，可以讓士氣高漲，可以讓士兵悍不畏死，決不投降，這就比軍閥內只想怎麼活命，怎麼撈錢更有戰鬥力。
還有武器裝備，武器的好壞和工業製造水平關係很大，民國的工業水平……就那樣了。
趙天元想到武器，就想到了日寇侵華時的制式武器，三八式步槍，這槍的初速高，子彈飛出四百米都不飄，甚至打得更遠，美中不足的是。穿透力太強，以至於打到敵人的身上都是貫穿傷，只要沒擊中要害，搶救及時，就不致命。
可是相比老套筒，三八式步槍要靠譜得多，效能穩定，不容易出毛病，最大的優點就是準，一個新手稍加訓練也能打很準。
要害也是很容易擊中的。
趙天元想了很多東西，別管黑龍會此次來的是個作戰中隊還是小隊，戰鬥力絕不弱，每個人都有精英老兵的水平，如果是一箇中隊……怕是黑虎山就懸了。
“我們現在就把黑龍會的這波人，按照最強的戰力來考慮思考對策，他們共有一個作戰中隊，人數在一百人左右，戰鬥力嗎，一個敵人相當於我們三個人的戰鬥力。”
五妞，“他們那麼厲害，一個人頂我們三個人？我就不信。”
麻爺，“我也不信。”
趙三橫，“老臭啊，你別漲他們計程車氣，我就不信，他們隨便一個人能頂的上我三個趙三橫？”
“他麼的，誰讓你們說話了，你們以為自己多厲害？當然了，你們的水平也都還行，一個人對付他們一個沒什麼問題，可我們的兄弟們就不行了，才練了一個月，怕是五個人才能頂的上他們一個。”
對敵人的實力和火力配置有了基本的判斷，至少一個排的敵人，各個訓練有素，都可以獨當一面的精銳，心狠手辣，寧死不降，所攜帶武器，應該是栓動單發三八式步槍，左輪手槍若干支，說不定是一人一支步槍和一把左輪手槍，短刀或者刺刀一把，還會攜帶幾枚手雷。
說不定還有練過武士道的武士，暗殺，下毒，放炸藥，這幫黑龍會的可能會無所不用。
“我就來商量一下，怎麼對付這夥黑龍會的人。”
趙三橫，“就還在山下埋伏，等他們來了，我們一起開火打，我們幾百人一起開槍，不信打不死他們。”
“不行，他們要是繞過我們的防線，偷偷跑到我們的山上，一把燒了我們的山寨，回過頭從後方襲擊我們，和他們打不能用打治安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