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人才
趙三橫的思維還停留在土匪搶糧食上面，可趙天元並不準備去搶老百姓的糧食。
“我去臭水溝，大煙槍死了，臭水溝還有他的人，前些日子沒時間收拾，現在我要把臭水溝給收拾了。”
“哦，那行，你去吧，我最近太忙了，那麼多新兵都要我去訓練。”
黑虎山的這些老人，最近都很忙，各個都是排長，要管理一幫新兵，還要在新兵的面前都裝出一副老兵的樣子，心累啊。
但最累的還是趙天元。
趙天元帶著兩個排出發了，他們是下午出發的。
臨近年關，也是一年中天氣最冷的節氣。
大山裡，還有水泊的旁邊，到了夜晚的溫度能降到零下十幾度。
臭水溝的溫度也是一樣，大白天都在零下幾度，湖面的冰都不帶融化的，用錘子砸，也要砸半天才能砸開。
這已經是可以讓小規模輕裝步兵行軍的冰面。
下午提前吃了晚飯，晚上十點多鐘來到了臭水溝，運氣不錯，這是個沒有月亮的黑夜。
在距離臭水溝一公里的時候，趙天元開始佈置作戰任務。
上次來臭水溝，對方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想要拿下臭水溝，要小心這個老兵。
趙天元把這次行動當成了一次練兵，“地溜子，你帶偵察排先檢視敵情，周圍有沒有人，敵人的防守情況，有沒有哨兵，有幾個哨兵，哨兵的精神頭怎麼樣，又沒有偷懶睡覺！”
地溜子一聲答應，帶著偵查排就先出去了。
“突擊排，我們今晚要演練突擊敵人據點，首先要做到不發出任何聲響，慢慢接近，幹掉敵人的哨兵，把剩下的敵人按到被窩裡收拾，行動中如果不慎被發現，那就變成強攻，衝進去見人就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你不殺他，他就殺你，戰場上可不能心慈手軟。”
突擊排的小夥子們，呼吸都變快了，他們會功夫，會使刀槍棍棒，可殺人這種事從來沒做過。再過一會兒就要動手了，心裡多少都有些緊張。
“你們也不用太緊張，就是一下子，以後就是見過血的漢子了。”
偵察排很快偵查完畢，小島上黑糊糊的沒有燈光，應該也沒有哨兵站崗。
趙天元對這個偵查的結果有些懷疑，說一會兒話的功夫，就偵查完了？
“地溜子，你們是怎麼偵查的？”
“我們就是，趴在乾草堆裡一起看的，你放心，幾十個眼睛看著，連根人毛都沒看見。”
啪！
地溜子捂著腦袋很委屈，都偵查好了，為什麼還捱打。
“你們離那麼遠，能看到什麼，這大黑天在幾百米外瞄一眼，就他麼算偵查了？”
啪……
“老臭你別打了，你也沒說怎麼偵查啊。”
“還學會頂嘴了，這麼簡單的東西還要我教。”
啪啪啪！
地溜子被打得滿頭包。
按照嚴格的軍事行動來看，這次偵查如此潦草，可能就給部隊的進攻埋下禍根，這是犯了大錯，斃了都不虧。
趙天元帶著偵察排和突擊排，一起想湖邊摸去，什麼事都要給這幫傢伙做個示範，他們下一次才會知道怎麼做。
離開了乾草堆，趙天元採用匍匐前進的方式，爬著向前摸，一下是一下的慢慢爬，不發出一點聲音，一邊做還一邊教地溜子如何滲透。
“第一條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出聲，任何意外的響動可能會引起地方哨兵的注意，從而被發現，滲透就會失敗。”
地溜子趴在趙天元身邊，“他們沒有哨兵啊，我們都爬到湖邊了也沒見人。”
啪！
“沒有看到站著的哨兵，並不能說明對方沒有暗哨，暗哨也趴在地上，你怎麼發覺。”
“哎呀，你說就說，別一直打人……你怎麼知道對方有沒有暗哨，他們暗哨會在什麼地方？”
“要找敵人的暗哨，首先要知道敵人是什麼水平，如果是受正規訓練紀律嚴明的隊伍，那就一定有暗哨，如果是散兵遊勇，烏合之眾，那就不一定有暗哨，可能連明哨都沒有。至於暗哨會躲在什麼位置，你自己想，你會躲在什麼位置，那麼暗哨有很大的可能就躲在什麼位置，比如說房頂上草堆裡。”
“如果他們有暗哨，我們又該怎麼辦？”
啪！
“小點聲。”
地溜子揉著頭，感覺自己都要被打傻了。“你說話聲音比我還大呢！”
趙天元從地上拿了一塊小石頭子，對準小島的方向扔了過去，石頭子落在冰面，噠啦，聲音不大，可傳的很遠，希望這一塊石頭能把染得暗哨引出來。
“學著點，這叫投石問路，他們如果有人有狗，聽見聲音會出來檢視情況。”
趙天元剛說完，就看到小島上亮起了幾個火把，接著火把的亮光，看到有十幾個人站在那裡。
地溜子，“臥槽，這麼多暗哨？”
趙天元也納悶，估計島上只有十幾個人，現在都出來了，難道這些人都不睡覺，都出來做暗哨？
這時，島上有人喊話了，“是黑虎山的老臭大哥嗎？您要是來了就亮個相，我是嶽老四，現在臭水溝我當家，島上的糧食，還有槍支彈藥，倉庫裡的大洋給您準備好了，就等著您來收編，可算把您盼來了。”
黑虎山的人大眼瞪小眼，地溜子問道，“他們好像是在等我們來，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了呀。”
咳咳……
趙天元很無語，自己這邊的一舉一動應該是早就被對方察覺了，看說話的意思是打算投靠黑虎山？
“嶽老四你知道嗎？”
地溜子表示自己知道，嶽老四是臭水溝剛來沒倆月的二當家，這人很有兩下子，鬼點子很多，還很會拍馬屁，做了臭水溝二當家。
“剛來倆月？”趙天元放心了，那就說明這不是大煙槍的嫡系，是外來的，對大煙槍沒什麼忠誠，和黑虎山也就沒仇怨了，可以收編。
大煙槍和他的嫡系都被幹掉了，嶽老四這個二當家自知不是黑虎山對手，轉而投靠黑虎山，這個人還是很有懂事的，腦子靈活，會變通，是可用之才，用的時候小心一些就是了。
為了以防萬一，萬一這傢伙是詐降呢？
“地溜子，你站起回答，讓他們扔掉武器，舉起雙手走過來。”
地溜子，“你為什麼不站起來說？”
“萬一他們開槍呢，那多危險。”
“臥槽，我站起來就不危險了？”
“你他麼個子低啊。”
個子低就要站出來喊話了，不應該是嗓門大的嗎！
地溜子還是站了起來，不過是半彎著腰站起來的，隨時準備趴下，“你們聽著，老臭說了，讓你們放下槍，舉著手慢慢走過來。”
趙天元也命令其他人做好射擊準備，一個不好就立馬開火。
對面的十幾個人，都把火把舉在頭頂，規規矩矩的走了過來。
黑虎山這邊也點燃了火把，嶽老四這些人確實沒有帶槍，走到了近前，藉著火光，趙天元看清了此人的長相。
這人就長了一副笑臉，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著都像是在笑，他笑的時候有點像是在哭。
絕對是一個見人就笑的主。
嶽老四來到趙天元近前，一掃眼就看出誰是老臭了，這是成為一個人精的必備條件。
哎呀！
嶽老四一聲喊，把趙天元驚呆了，這是要幹嘛？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
“你他麼給我打住。”趙天元總覺得這話很耳熟。
“有話他麼的直說，少給我拍馬屁。”
“好嘞，好嘞，半個月之前，萬惡的大煙槍想要帶人攻打黑虎山，我是百般勸阻，無奈被打罵還被留下看守臭水溝，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死定了，他死了我很開心，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應該千刀萬剮，一槍崩了他是便宜了他。”
趙天元，“他麼的，說重點。”
“好嘞，好嘞，自從我知道他死了以後啊，我們剩下的人歡慶了三天啊。”
嶽老四帶的那些人，紛紛表示這話沒錯，大吃大喝了三天，他們都很開心大煙槍死了。
“我讓你他麼的說重點。”
“好嘞，好嘞，從那一天開始，我們就一直在等，等著老臭大當家來收編我們，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
“你他麼給我停。”
趙天元長處了一口氣，這嶽老四不是一般的人才啊！還有點招架不住的感覺，不讓他拍完馬屁還不行。
“你想投靠我的心情，我就可以理解了。”
“好嘞，好嘞。”
“停，你再給我好嘞好嘞？現在告訴我，你們的倉庫裡都有什麼東西？”
嶽老四停頓了一下，他可能也是沒遇到過不愛拍馬屁的人，“好呀，好呀，東西早就列好清單了，就等您來接受了。”
說完還遞上了一張紙，上面寫著物品清單，很詳細的清單，老套筒子彈一千五百多發。看來大煙槍還存了不少子彈，可以暫時緩解黑虎山對子彈的需求。
此外還有大洋七百八十六塊，有零有整的數字。
趙天元看了眼嶽老四，“有沒有自己偷藏大洋？”
嶽老四張著嘴張了半天，“不是偷藏，是專門留下來孝敬您的。”
他拿出了一個袋子，裡面至少有兩百塊大洋，加上單子上的七百八十塊，一共一千多塊大洋。有了這些錢，黑虎山可以多支撐兩三個月，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穫。
最重要的是糧食，上面寫的糧食沒寫多少斤，也沒寫多少擔多少升，寫的是五個地窖的糧食。
五個地窖？糧食都藏在地下室可以理解，問題的關鍵是，“一個地窖有多大？”
“那麼大。”
嶽老四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就那麼大！
這他麼誰也看不懂到底有多大。
“長寬高分別是多少步？”趙天元問的更仔細了。
嶽老四其實也不清楚，他在地上走了兩圈，橫著走了三十步，豎著走了二十步，至於高度，大概有兩個他的身高。
趙天元的心情頓時澎湃了起來，大煙槍居然儲存了這麼多糧食，三十步大概在二十米多，二十步也有十五米，高度是兩個嶽老四的身高，也就是三米五左右的高度，這一個地窖的兩是足夠黑虎山吃上一個月還富裕，五個地窖可以吃上半年的時間。
“哈哈哈，嶽老四，你立功了，我要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