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在世界盡頭呼喚你（2萬，感謝四夕萌
“哎，都說我沒事了，還能不能讓人睡覺了啊？你不困，我都困了……兩邊差了4個小時，我這都凌晨了……”
靠坐在床頭，林慕延一邊對著手機螢幕絮叨，一邊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顯得很困。
但影片電話的另一邊，鄭秀妍卻一眼就看出他是在不耐煩，她立馬皺起眉頭，惱怒道：
“呀！我這是在關心你！誰讓你跳個傘都能跳出事的！我可問了一下我米國的朋友，她們說空中雙傘纏繞的事情，全世界每年都不一定會發生一次的，你們也是走大運了！”
林慕延嘴角一抽：“走大運……還不如說我撞大運了。”
鄭秀妍沒聽懂，但還是下意識地罵了他一句：
“你又這樣，煩死個人。我都快被你們給嚇死了……”
林慕延都懶得跟她吵。
他想了想，掀開腿上的被子，把手機的前置攝像頭視野朝下傾斜，笑罵道：
“都說沒事沒事，你讓我怎麼證明？給你看看我正不正常？”
說著，他還扯了一下睡衣的褲腰。
“呀西！”鄭秀妍差點就爆粗口了，她趕緊厲聲制止，“允兒和sunny還在旁邊呢！”
鏡頭外，林允兒和sunny兩人臉色一紅，默契地扭頭看向別處。
剛回到酒店，鄭秀妍就跟林慕延通影片電話，她倆當然也擔心，就跑來圍觀了。
哪知道，圍觀鄭秀妍跟林慕延鬥嘴就算了，還差點圍觀鄭秀妍跟林慕延鬥雞。
這對狗男女，平時聊天影片，都這麼會玩兒的嗎……
“咳，好吧。”林慕延本想逗逗鄭秀妍而已，哪知道鏡頭外還有偷窺的，“那算了，我怕嚇到她倆。”
“呸！”鄭秀妍羞惱地啐了他一口。
但她也沒法反駁，因為她感覺狗男人說的是事實。
確實有可能嚇到允兒和sunny。
只不過，允兒那一臉尷尬的表情還比較正常，但你個小太陽為什麼眼神裡滿是期待啊！
鄭秀妍都要被氣死了。
我就說，你們一個二個的，都不是好惹的啊！
一個大變態遇上一群小變態，看對眼兒了屬於是。
“好吧，我相信你沒事了。”撇撇嘴，鄭秀妍只想趕緊跳過這個話題，板著臉說，“但你接下來兩天可別再搞事情了……都不知道你走了什麼黴運……”
“行，我絕對不搞事。”林慕延無奈地哄道。
“你最好是。”鄭秀妍絮叨。
一旁的林允兒和sunny始終都沒怎麼說話。
倒不是她倆把主動權交給鄭秀妍，只是她們下意識地認為，林慕延確實沒遇上什麼太過驚險的事——
她們可比鄭秀妍想得多，兩人很快就分析出，林慕延肯定有在藉助他類似於“超級幸運”之類的能力脫險。
所以，林慕延才再三強調他根本就沒事，而且也不怎麼後怕。
既然他都說他不害怕了，那林允兒和sunny雖然略有擔心，但也不怎麼害怕了。
至少，她倆沒有鄭秀妍表現的這麼後怕……
“算了，你睡吧，懶得罵你。”絮叨到最後，鄭秀妍委屈道。
“嗯，晚安。”林慕延的語氣變得柔和許多，“還有，你也找秀晶聊聊唄。”
“還用你說！？”說起這事兒，鄭秀妍就生氣。
她是被她親妹妹嫌棄她話太多後，才打電話給狗男人洩憤的呀。
而且，狗男人跟秀晶經歷過這種事，幾乎不可能不覺醒記憶了吧！
啊啊，那我會不會被未來的秀晶笑話死啊！
頭疼。
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太多，鄭秀妍腦子都亂了。
她趕緊掛掉電話，抓了抓頭髮，朝身旁圍著的林允兒和sunny兩人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不去卸妝，圍著我幹啥？”
““……””
林小鹿和小太陽情商多高啊，兩人根本就懶得跟正處在焦慮狀態的鄭秀妍吵吵，索性趕緊溜了。
只剩下酒店套房客廳裡的鄭秀妍，與金泰妍兩人互相對視……
是的，剛剛鄭秀妍跟林慕延打影片電話的時候，金泰妍一直都在。
她可不是故意來湊熱鬧的。
因為，她這回本來就跟鄭秀妍住在同一個房間啊。
這是少女時代的規矩，每次安排早上起來的洗漱順序、坐車的次序、以及在外住酒店的分房，都是以石頭剪刀布來決定的。
她們當然也可以私下調換順序。
只不過，在得知林慕延在紐西蘭差點出事後，金泰妍就選擇依照石頭剪刀布的結果，跟鄭秀妍住在一起了。
只在一起住一晚，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這麼想著，金泰妍蜷腿坐在沙發上，默默低頭玩起手機。
其實是在與林慕延聊天。
無論是現在的她還是未來的她，她向來都不是習慣於給別人打影片電話的型別。
甚至於，如果今天不是知道林慕延差點出事的話，她平時都懶得找林慕延聊天的。
至於什麼互道早安、互道晚安，在金泰妍看來只是一件沒什麼太大意義的麻煩事。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想承認她對林慕延有任何好感呢……
不過。
看到kakao talk上林慕延發來的幾張跳傘的照片，金泰妍還是抿嘴笑了笑，手速飛快地回覆了幾句。
她沒有再問林慕延有沒有事，她剛剛都聽見林慕延跟鄭秀妍的對話了，知道沒事。
但如果是跟這個壞蛋鬥嘴，她還是挺高興的——
即便她體內的虐神人格吐槽過她無數次，說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她的情緒，太笨。
可她沒辦法啊。
再說了，她控制不住情緒，虐神不也控制不住情緒嘛！
她可是隱隱有所察覺，覺得虐神最近可能都對林慕延產生了一些好感呢。
這是她來來回回摘下耳環，努力喚醒里人格，兩人用文字溝通的結果。
此外，雖然里人格不會再突然失控冒出來，不戴耳環也沒什麼問題，但在演唱會的時候，金泰妍還是要把耳環戴上的——
免得跳著跳著，里人格跑出來，站在臺上啥也不會，那就尷尬了。
因此，她現在其實已經把耳環摘了。
里人格也不是那麼容易跑出來的。
除非……
“哼，還笑我，不知道某人在臺上忘詞忘了幾次~”
沙發另一邊，鄭秀妍幽幽的嘲弄聲傳來。
金泰妍一愣，放下手機，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你故意的是吧！誰讓你不清不楚說一句他差點嘎了的！”
“……唔。”
鄭秀妍其實也覺得自己當時做得有些過分，但她依舊直直挺起腰，氣呼呼道：
“我這是在教你敢愛敢恨的道理，誰讓你一天天每天糾結來糾結去的？煩死個人。”
喜歡林慕延就算了，還偷偷摸摸地喜歡，到現在都不敢坦白，還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林慕延聊天，可不就是煩死個人嘛。
要不是看在你是泰妍的份上，我早就罵人了。
鄭秀妍是這麼想的，金泰妍卻秉持著完全不同的態度。
至少，她覺得，她的感情如何，不是鄭秀妍有權利能干預的。
何況這女人未來的經歷本身就一塌糊塗，哪裡來的勇氣說我？
心裡一生氣，金泰妍也不管那麼多了。
身為金小軟的她對未來發生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瞭解得不夠全面，索性，她雙眸一閉一睜，表情直接就變了。
虐神登場。
雖然，此時的虐神貌似已經不那麼“虐”了……
“要你管我？”虐神沒好氣道。
“？？？”鄭秀妍懵了。
她可沒想到金小軟會跟她用如此的語氣說話。
不對，這不是金小軟了！
“呀西！”鄭秀妍原地跳了起來，迅速把鄭大毛召喚出來，指著虐神的鼻子罵，“你又出來要跟我辯論是吧！”
“怎麼？想跟我火併呀？”虐神叉腰。
“就你？你打得我嗎你？”
“讓你一隻手也打得過你。”
“呀！”
同一時間，酒店房間門外。
林允兒和sunny兩人把耳朵貼在門上，隱約聽著屋裡的動靜，面露擔憂。
“不會打起來吧？”林允兒嘀咕道。
sunny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誰知道呢。不過，打就打了吧，我都懶得攔她倆。最好把狗腦袋都打出來，打完一次，省的以後再打。”
“……聽起來怪嚇人的。”林允兒撅了噘嘴。
“那有什麼辦法，她們本來就應該多多吵架的。”sunny聳肩道，“只不過，她們未來碰不到一起去罷了。不然比現在鬧得更狠。”
“也是。”林允兒表示同意。
雖然有些事沒法透露給粉絲，但說實話，她們少女時代吵架發生的次數還挺多的。
比如，她跟sunny歐尼就吵過，西卡歐尼和帕尼歐尼吵過，泰妍歐尼和西卡歐尼吵過，西卡歐尼和孝淵歐尼也吵過……
額，怎麼好像，感覺西卡歐尼的名字出現的次數有點多呢？
反正，挺熱鬧的就是了。
因此，即便身為林小鹿的她直到現在還是有一點點怕泰妍歐尼體內的虐神，但想到虐神和西卡歐尼待在一起時，她只是莫名地想笑。
她也沒搞懂為什麼要笑，就是挺樂的。
“嘿嘿。”林允兒笑了兩聲。
“呵，這倆人，明天別把歌詞再忘了就行。累死我了……”
sunny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回去睡覺了。
——
紐西蘭。
時間已經是凌晨。
林慕延其實也想睡覺來著。
前提是，宋芊洗澡能洗快一點的話……
“……要不是聽見浴室裡有動靜，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暈倒了。至於洗這麼久。”
瞧著宋芊包著頭髮走進屋裡，林慕延拍了拍手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宋芊皺了皺眉頭，猶豫著湊過去：
“啥意思，你打算今晚睡我床上？”
這裡可不是他單獨租的那棟小房子，而是f的民宿，隔壁還有秀晶，再往隔壁還有luna和amber呢。
她可不敢把林慕延留下來。
“來找你說話，說完就走。”林慕延笑道。
宋芊坐到他身邊半信半疑：
“先說好，雪莉現在去洗了，她可不泡澡，肯定比我……呀！唔~！”
林慕延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也不顧她頭頂用毛巾包起的髮絲突然散開，直接吻了上去。
宋芊只掙扎了兩下，就委屈屈地把手撐在他的胸膛，任由他撬開自己的檀口，在其中肆意妄為了……
“唔，呼……呼……”
好不容易才揚起腦袋喘兩口氣，宋芊咬牙道：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著什麼急？”
“我著急，呵，”林慕延緊了緊她的後腰，把她的腦袋擺正，直溜溜與她對視著，“我看，某人比我還急。”
宋芊一愣，嘴角顫了顫，沒有反駁，反而陷入了沉默：“……”
林慕延沒好氣地看著她，無奈地貼過去，又在她嘴角親了一口，抬起頭，道：
“你啊，白天讓你抱一下，你非要把我踹開，踹完你就後悔，然後又不好意思明說，就在哪兒一個人生悶氣。你說你好笑不好笑？”
他說的是他和鄭秀晶跳傘落地後發生的事。
明明他都已經在鏡頭前左手秀晶、右手雪莉了，其實跟宋芊抱一下也沒什麼。
這些畫面肯定不會剪到最後的綜藝裡，dsp的攝製組和s.m的經紀人也不至於會在背後討論這些事。
畢竟是生死時刻的事，差點嘎了，互相之間抱一下安慰一下，也沒必要一定當成男女之情吧。
但即便是那種情況，宋芊依舊一副嫌棄的樣子，把他趕走了。
宋芊並不是不害怕，她當時臉都被嚇得慘白了，怎麼可能不害怕。
但就是因為在鏡頭前，在經紀人面前，在周圍的攝製組的注視下，她想要避嫌，才不肯跟他有肢體接觸。
“沒必要，”林慕延晃著她的上身說，“任性一下也挺好的。”
“……”宋芊微微頷首，依舊嘴硬，語氣卻弱了許多，“我這叫顧全大局。”
“呵，哪來的大局？”林慕延笑了，“你看你說的話，雪莉聽進去多少？再加上秀晶，我看她馬上也要覺醒了。”
宋芊咬咬牙，直接給了他的肚子一拳。
沒用力的那種。
“你就不能少給我找點事嗎！”她有些煩躁。
“我沒辦法啊，時也命也。”林慕延無奈道，“再說，你們肯定早就有想過讓秀晶覺醒記憶的事，現在只不過是湊巧了而已。”
“……再等等，先回去。”宋芊嘆氣道。
“知道。”林慕延點頭。
其實對於鄭秀晶的覺醒，鄭秀妍剛剛就已經下達過“指示”了，說讓他先把鄭秀晶帶回首爾，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而要說對於鄭秀晶的覺醒誰最緊張，那肯定就是崔雪莉了。
這小桃子，晚上吃完飯還跑來撒嬌問能不能別讓秀晶覺醒。
其實鄭秀晶覺不覺醒，林慕延感覺對自己的區別不大。
但理性分析來看，覺醒肯定要比不覺醒要好。
首先，覺醒後的鄭秀晶能變成完完全全的“一家人”，再也沒什麼理由阻止他跟她親姐的關係。
其次，對於鄭秀妍，以及宋芊、崔雪莉她們來說，熟人重生也讓她們不必瞞著很多事了。
特別是鄭秀妍。
西卡喵沒少找他抱怨，說每天晚上回家想跟秀晶聊天但又怕說錯話，說都怪他讓她重生。
當然，如果這時他說要不要把鄭秀妍腦子裡的記憶消除掉，鄭秀妍就絕口不再談重生的壞處了。
有夠煩人的。
“反正，我的意思是，你這f隊長當得太憋屈了，重生者也沒個重生者的樣子，就算給s.m甩臉子，他李秀滿敢罵你不？”林慕延說。
宋芊卻撇撇嘴：“我還要為大家考慮呢……唔，不是錢的事，你懂的。”
“呵，反正我是不知道你們資源這麼差，你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幹什麼。”林慕延無奈道，“如果追求更好的成績，不應該怒斥s.m嗎？”
宋芊白了他一眼：“我不是那種性格。而且，你不是說你收拾完ccm，就來收拾s.m的嘛……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大英雄~”
“額……”
沒想到從宋芊嘴裡還能聽到這種話，林慕延被說得一愣。
他還控制不住地激動了一下。
被緊緊摟在懷裡，宋芊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勁了。
她緊咬下唇，猶豫一下，又往臥室房門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沒好氣道：
“離我遠點。雪莉該洗完澡了……”
林慕延鬱悶道：
“就是啊，雪莉都快洗完了，那你就不能抓緊時間？”
宋芊氣得給了他一巴掌：
“時間快慢又不是全由我決定的！”
“那你不能努力一下嘛……”
“滾蛋！”
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宋芊還是沒有反抗他壓在自己肩膀上的壞手。
她只能往上仰頭，白了他一眼，被他一寸寸地往被窩裡按。
算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她自我催眠自己。
可就在宋芊準備吃宵夜的前一秒，門外突然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是雪莉！
怎麼這回洗澡洗這麼快！
宋芊一緊張，手都差點攥緊了。
“oppa！”房門突然被推開，崔雪莉跳進來，手裡握著吹風機，“幫我吹……吹……額……”
瞧見什麼畫面，她頓時愣住了。
林慕延臉上滿是苦澀，趕緊拉過一旁的被子，蓋在宋芊的小腦袋上，同時對崔雪莉笑罵：
“急什麼急？小心你v媽揍你……咳！”
顯然，他發現他好像不該用“v媽”這個詞的。
差點被宋芊砍頭。
“……”崔雪莉有些無語了。
她又不是真的一點醋都不會吃。
本想著讓oppa幫自己吹頭髮，誰知道，原來vic歐尼正在幫oppa吹頭髮呢。
真是氣人。
而比起生氣，一種“我也要玩”的心態快速在心中悄然升起。
崔雪莉緊走兩步，俯下身，直接就把手按在了宋芊的小腿肚上——
被子裡，宋芊是趴在床上的……
本就驚慌失措的宋芊此時更是大驚，直接往後踢了崔雪莉一腳。
床上，厚實的被褥翻飛兩下，又糊在了林慕延的身上。
宋芊捂著紅唇跳下床，臉色通紅地瞪了林慕延一眼，又用大荒囚天指狠狠在崔雪莉的腦門上點了一下。
可惜她現在暫時沒法說話，只能用肢體動作表達她的不滿。
要不然，林慕延和崔雪莉都不知道她會罵得有多難聽了。
宋芊灰溜溜跑去出了。
崔雪莉卻吃痛地捂著額頭，對林慕延噘嘴：
“又不帶我！”
“咳，瞎說什麼呢。”林慕延趕緊在被子裡整理儀容儀表，“什麼帶不帶的，我就沒帶過別人。”
崔雪莉其實還想撲上去開一局遊戲呢。
但看oppa這樣子，估計是暫時開不了了。
伺服器維護了吧。
於是，她不滿地撒著嬌，把手裡的吹風機塞到林慕延手裡：
“吹頭髮！”
“是、是。”林慕延只能聽從。
他還是有些尷尬。
崔雪莉來的太突然了，搞得他也被嚇了一跳。
好在，宋芊有可能是因為前兩天被鄭秀晶偷窺的影響，稍微有了些免疫力。
不然的話，宋芊怕不是要被羞死，還要死前和他一刀兩斷了。
“溫度合適不。”
嗡嗡的吹風機聲響起，林慕延一邊幫崔雪莉梳理溼潤的妹妹頭，一邊問，儼然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洗頭小哥了。
“可以。”崔雪莉眯縫著眼回答。
其實她有些想問，問oppa到底給幾人女人吹過頭髮，不然為什麼手法會這麼嫻熟。
但問了也是白問，oppa肯定會打馬虎眼不說，還只會讓她生氣。
算了算了，渣男就渣男吧，總比爛人要好。
而且，vic歐尼也回來了。
宋芊當然要回來，她跟崔雪莉住同一間臥室的。
難不成，她還跟林慕延去隔壁房子裡睡覺？
那她今晚要是沒被吃幹抹淨，她就不姓宋了！
雖然剛剛發生的事讓她沒臉見人，但總比明天一早扶牆走路要好——
她可是聽說過樸智妍和具荷拉扶牆走路的故事的……
“狗東西……”
屋裡吹風機的聲音嗡嗡作響，宋芊只是用唇語衝著林慕延罵了一句。
可不就是狗東西嘛！
那麼羞人的情況下還不忘按著她，純純變態好吧！
但另一邊，崔雪莉卻與宋芊秉持著完全相反的意見。
當她聽見林慕延說他剛才抱怨宋芊不夠任性的時候，她反而握住林慕延的手，關掉吹風機，撅起嘴看他。
“還沒完全乾。”林慕延揉著崔雪莉後腦的頭髮。
崔雪莉晃了晃她的妹妹頭，跟甩狗毛一樣，看起來十分可愛。
“差不多，可以了。”她說，“而且，oppa你說vic歐尼不夠任性，你不也是？”
“額，我怎麼了？”林慕延不解，看了眼崔雪莉，又看了眼宋芊。
宋芊抄起胳膊，懶得理他。
她剛才被欺負得夠嗆。
差點嗆到她呢……
“哎呀，看我看我，oppa。”
崔雪莉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跪坐在床上，豎起一根手指，唸叨道：
“oppa，你想，你是不是太謹小慎微了？”
林慕延一愣，撓頭問：“有嗎……”
“當然有啊。”崔雪莉擺著手指，“就比如，oppa都這麼厲害了，但賺錢的速度還是被控制得很好，oppa是一點兒也不想被人盯上吧？”
“安全起見，確實。”林慕延點頭。
崔雪莉繼續道：“再有，t-ara的事，oppa明明還有很多更激進的手段可以用的，也不知道是你懶得想，還是準備一步步來，反正，我都怕智妍歐尼等著急了……”
“額，這不是打算慢慢來嗎，劉花英她家也快失去對ccm的影響力了。”林慕延解釋了一句。
“唔，我就是感覺稍微有些太謹慎了。”崔雪莉也不懂，她只是老老實實說出她自己的感覺，“還有就是……就是……其實如果oppa你現在把我和vic歐尼吃掉，我們也不會生什麼氣的……”
“咳咳！”剛才的話題不談，這句話宋芊可忍不了了，“我百分百生氣！”
崔雪莉卻不管她，而是湊到林慕延耳邊說：“歐尼她不敢的，生氣也只是一小會兒的事……”
“……”林慕延無語了，“所以，主旨是什麼來著？讓我現在就把你們倆辦了？”
“哎呀，你腦子裡就只有這些嗎？”崔雪莉皺眉道，“我是說，讓oppa可以做事的時候更激進一些，畢竟，oppa你的實力，其實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厲害許多的。”
“……”林慕延沒再說話了。
至於崔雪莉所說的問題，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只能是理念的區別吧。
他自始至終都偏向於“鹹魚流”，事情都是慢慢來，慢慢處理，也懶得與人交惡。
哪怕知道李勝利對他不爽，哪怕知道劉花英她們一家在干擾他收購ccm，他其實也懶得搭理這群人。
一是覺得與他們鬥來鬥去很沒意思，二是也確實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到最後肯定都能解決的事情，沒必要太過著急。
這種理念，估計像是宋芊、林允兒、sunny她們，是能表示贊同的。
但同時，崔雪莉現在所說的是另一個理念，就是凡事主動出擊、主動爭取，不要怕惹麻煩，有麻煩就再解決就行。
這種想法，可能鄭秀妍和樸智妍會表示同意，這都是一群行動派。
“好了，”看林慕延陷入思考，宋芊坐到崔雪莉身後，撓了一下她的後腰，“你別瞎指揮，他有他的計劃。”
“oppa就是太和善了嘛。”崔雪莉還是嘀咕了一句。
她就是感覺林慕延人太好了，從他對身邊女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哪怕是當渣男，他都能當成暖男那一掛的中央空調型渣男，想讓大家都和和睦睦的。
崔雪莉是真的頭疼。
要是她是慕延oppa，她早就一槍挑翻t-ara，殺穿少女時代了。
哪裡像慕延oppa，直到現在都還是隻跟大家親個小嘴什麼的……
“咳，好吧，我大致懂你的意思了。”林慕延伸手捏住崔雪莉的小鼻子，“但我可沒說要按你的想法做事。”
不說別的，哪怕是聽崔雪莉的建議，真的在此時此刻把她和宋芊吃幹抹淨，那他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說不好的事。
宋芊可沒有看起來這麼好欺負。
“有些事情可以抓緊，但很多事還是最好一步步來。”林慕延嘆氣道。
崔雪莉也不發表什麼意見了，只是感嘆：“我就是想讓oppa早點被大家認識，被所有人崇拜而已……統一半島娛樂圈，就在今年！”
“是是，那我真是謝謝你了。”林慕延嘴角直抽抽。
但是，照崔雪莉這個想法，倒是可以把一小部分事情稍微改變一下。
比如。
他本來打算把今天下午跳傘事故的錄影全都切掉的。
沒辦法，f的鄭秀晶在紐西蘭跳傘時險些遇難，還跟一個帥氣的男人在空中抱在一起，落地又抱在一起哭。
無論哪一條影像，放出去都是驚天動地的熱點新聞啊。
哪怕s.m願意用這些事炒作，林慕延也要為了鄭秀晶以及他自己的形象所考量。
在他看來，把他作為此次《amazing f》的pd的一些鏡頭放出去就夠了，沒必要一出場就搞得如此驚天動地。
那樣的話，很容易引起不受控制的輿論動盪。
但反過來說，如果鄭秀晶同意，宋芊和崔雪莉不在意，而s.m也願意的話，他理應把跳傘錄影放出去的。
他自己傾向於平平淡淡才是真，但崔雪莉顯然更喜歡驚天動地、叱吒風雲了。
於是，他索性把準備將跳傘遇險錄影放出去的計劃告訴崔雪莉和宋芊，讓她們在“外研會”的群裡討論去。
“真的？”崔雪莉當然十分支援讓林慕延露臉啊。
她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個如此厲害的男人呢！
宋芊卻有些猶豫，對此撓頭：
“會給你引來麻煩的吧？”
林慕延聳肩：
“你以為我每天跟在你們身邊就沒有人注意到嗎？早晚的事罷了。”
他早就被少女時代和f的核心粉絲注意到了。
只不過，核心粉絲多數都是站姐之類的，是需要考慮事情在粉絲群體裡的影響的，因此才一直瞞著沒有爆出去。
這很正常，許多站姐還幫著idol隱瞞戀情呢。
“好吧。”宋芊其實也懂，但她也只不過是嫌麻煩罷了。
看她不情不願的樣子，林慕延笑了笑，試探道：
“不然，你們把我拉進群裡，我跟大家親自……”
“不行！”“呀！”
宋芊和崔雪莉兩人斷然拒絕。
外星人研究協會那是對付狗男人的最後一道防線，怎麼可能允許他滲透進去啊？
別說他自己親自加群，最近連樸智妍都被再三警告，讓這位身背前科的間諜不許再給林慕延傳遞任何群內機密。
樸智妍再三保證後，大家這才讓樸智妍留在了群裡……
“好吧好吧，我就開個玩笑，你們有什麼可激動的……”林慕延竊笑道。
身為創始人兼群主，崔雪莉白了他一眼：“誰知道oppa是不是不安好心。”
林慕延表示自己的心腸大大滴好，只不過崔雪莉還沒有親身體驗到而已。
“哦對了，”想到什麼，林慕延摸了摸下巴，提議道，“剛剛聽完你的話，是讓我任性是吧？你們說，反正這都出來旅遊了，你們回去也沒啥事，不如多去幾個地方？”
按理說，鄭秀晶跳傘的素材錄製完，大家就可以撤退了。
但是，整個綜藝的指令碼，林慕延都沒有參與，他覺得大家根本就沒玩夠，非常的不盡興。
特別是宋芊和崔雪莉，這些行程大部分都是她們兩人在另一個世界線體驗過一遍的，能看得出來她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嗯？”崔雪莉意識到什麼，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林慕延掏出手機，在網上隨便搜了搜：
“這個，螢火蟲洞，去不去？還有南島那邊，皇后鎮，去不去？”
“去！當然去！”崔雪莉高舉雙手，表示贊成。
別說去什麼南島，就算是去南極，她都雙手雙腳贊成呀。
出來旅遊就是出來玩兒的，誰不想多跑幾個地方呢？
嗯，宋芊不想。
她正頭疼於回去之後還有一些代言的畫報要拍，根本就沒時間跑太多地方吧。
“去看看螢火蟲算了吧，”宋芊勸道，“南島，太遠了，又要坐飛機。”
而且，從羅託魯瓦這裡沒有直飛南島的航班啊，大家又要坐車回到奧克蘭，然後再坐飛機去南島，等到了目的地怕不是，一天時間都過去了。
突然加行程，經紀人也有可能不會同意。
“想這麼多幹什麼，”林慕延擺擺手，“如果你們經紀人不同意，就把他們撂在這，咱們自己出去玩。”
宋芊滿臉苦澀：“……你是真不怕把我們之後的行程打亂啊。”
“亂了就重新安排，違約的就付違約金，反正你們f也不怎麼賺錢。”林慕延笑道。
這句話，宋芊還真的沒法反駁。
確實，如今，她把自己所有的積蓄給林慕延拿去投資後，賺錢效率可要比f厲害多了。
她們又不像是少女時代，林允兒她們好歹還能靠巡演賺大錢，她們f跑一次拍畫報、或者拍雜誌的行程，幾乎沒什麼收入的……
“那好吧……”宋芊同意了，又催道，“看看機票，最好還是抓緊，我們這麼多人。”
不光林慕延加上f的五人，也要帶上經紀人團隊、綜藝攝製組啊。
一行人一共接近20人，機票可不一定好買。
但是，林慕延卻再次擺手：
“算了，不搞那麼麻煩了，畢竟是我們擅自新增的行程。你們等著就行。”
說完，他就撥通一個電話，往外面走去了。
留下屋裡的一對“母女”面面相覷。
崔雪莉不知道宋芊在想什麼，她只是興致上來，小心翼翼地指著宋芊的嘴角嘀咕一句：
“歐尼，沒洗乾淨。”
宋芊一愣，腦子一懵，根本沒多想，下意識就如同舔舐嘴角滑落的冰淇淋一樣，吐出舌頭在嘴角蹭了一下。
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完了！
“咦~”，崔雪莉滿臉寫著嫌棄，“歐尼，噁心心。”
她就是開個玩笑，還以為vic歐尼會伸手去擦呢。
誰知道vic歐尼下意識的舉動是伸舌頭啊。
這樣子，也不難想象vic歐尼會被慕延oppa如何拿捏了。
而另一邊，宋芊整個人都已經變成超級賽亞人，怒髮衝冠下，她直接往崔雪莉身上撲過去，壓住這無法無天的小雪球，就開始往桃子上招呼：
“讓你騙我、讓你騙！”
“啊啊——oppa！啾咪！”
林慕延早就走了，隔壁的鄭秀晶卻隱約聽見了崔雪莉的求救聲。
她趕緊翻過身，遠離隔音並不太好的牆壁，把脖子處的棉被拉到自己的頭頂。
又暗又靜的環境，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oppa……”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但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不應該說出這個詞，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怎麼能跟親姐姐搶男人呢……
我……
哎……
——
由於四個小時的時差。
紐西蘭處於凌晨，首爾正值深夜10點多。
梨泰院。
李勝利戴著口罩，拉下黑色衛衣的兜帽，抬頭看了一眼這家夜店霓虹閃爍的招牌——
buing sun。
這個名字，是他與大哥討論後決定的。
他倒是無所謂，畢竟他只是在夜店裡小小投資了一筆，沒什麼署名權。
只是，他希望這群沙比財閥二代不要在店裡胡亂搞事，免得牽扯到他自己了……
晚上10點多，正是梨泰院人聲鼎沸的時候。
首爾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街道上路過的幾乎都是年輕的面孔。
男的打扮得油光滿面，一溜的牛舔頭和順產頭，看得李勝利覺得噁心。
女的則大多穿戴精緻，在初春寒冷的夜裡依舊露著大腿、胳膊、肩膀。
更有甚者，看起來就像是隻穿了一件小背心就跑來梨泰院的酒吧夜店一條街，毫不避諱地袒露著胸前的分量。
各個都是尖下巴、烈焰紅唇。
至於有多少是真實的，有多少是科技的成分，李勝利就懶得管了。
漏這麼多，活該被玩兒。
他在心裡嘲笑著。
一邊給自己的所作所為找正當理由，他一邊鑽進旁邊的巷子，從buing sun夜店的後門走了進去。
當然不能走正門，不然容易被人發現。
他這張臉還是有些知名度的。
而之所以在明知道可能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還來buing sun。
這是因為，他要在這裡約見一個人。
而那個人，比起他來說，應該還要怕被人發現吧。
哈哈哈。
譏諷地笑了幾聲，李勝利繞過夜店後門的儲物間，上到二樓包房。
一樓舞池裡的迷幻樂直刺耳膜，亂七八糟的酒精味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李勝利卻並不反感。
對他來說，這是勝利的味道。
只不過，在路過深處的某件包廂時，他隱約聽見裡面傳來了嘶吼打鬧的動靜。
他站在外面猶豫了一下，推門進去，看也不看裡面到底有幾男幾女，只是說了一句：
“小聲點，外面聽得見。”
說完，他低下頭，餘光看見了飄落在地板上的一張皺巴巴的包裝紙。
很薄，煞白，像是用來的分裝藥物的。
但此時，屋裡的人都已經瘋了，根本沒人搭理他。
李勝利也只能自找沒趣地關上門，朝另一邊的走廊走去。
“再貼一些隔音棉才對。”
自言自語地嘀咕一聲，轉過拐角，他就看見了一個坐在二樓簷廊吧檯裡的那個坐立不安的男人。
吳鍾赫。
李勝利今晚要見的就是他。
至於為什麼要找吳鍾赫，原因很簡單。
其一，吳鍾赫是t-ara隊長樸素妍的男朋友，雖然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如何，但可以試試透過樸素妍去打探林慕延的訊息。
其二，巧合的是，吳鍾赫還是dsp公司的一名藝人。
click-b，dsp公司於1999年推出的男子7人樂隊，活躍在二十一世紀初期，算是熱度不錯的組合。
而dsp娛樂公司，現在就在林慕延的手裡！
李勝利都已經在心裡笑嘻了，他可從沒想過會有如此針對林慕延的一位關鍵人物出現。
簡直就是天助我也。
當然，他還不能高興得太早。
至少從吳鍾赫目前的表現來看，這個男人還是不願意跟自己做交易的。
但是，不要緊，當吳鍾赫體會到當“人上人”的快樂後，想必很快就沉淪了吧。
李勝利是這麼認為的，也是用這種說辭與吳鍾赫交流的。
只是，兩人你來我往，談了好久。
吳鍾赫到最後都沒有鬆口，非說即便把他在服兵役時的黑料爆出去，他也懶得攙和。
真不知道這個姓吳的是有情有義，還是單純的犯傻。
本身就已經在職業生涯末期了，難不成不想賺錢了嗎？
談判並不是李勝利擅長的領域，他還是更習慣於出謀劃策更多。
或者，說難聽點，他更擅長於藏在背後使陰招。
於是，在與吳鍾赫交談十幾分鍾未果後，李勝利眯起眼，靠在椅背上，突然看見身邊走過一個藏頭露尾的男人時，伸手攔住了他。
那男人立馬緊了一下身上的皮夾克，直到在昏暗的燈光下認出李勝利的臉，才沒好氣地笑罵一句：
“還以為是條子呢，嚇人啊哥。”
“噤聲。”李勝利踢了他一腳，衝他伸出手，“給一包給我。”
“額……”
猶豫了一下，那男人偷偷從夾克內兜掏出什麼，在黑暗中，遞出一包被礦泉水瓶大小的塑封袋封藏的東西，僵著脖子左右張望一圈，趕緊溜了。
“廢物。”李勝利皺眉罵了一聲。
剛剛那是他手下的混混，負責的任務，當然是買藥、送藥。
離海邊不遠，首爾的黑市產業本就十分發達，李勝利沒花太多功夫就攙和進去了。
而拿過一包不知名的藥粉後，李勝利直接就把它扔在了桌子上。
吳鍾赫頓時愣住了。
這麼明目張膽的嗎？
“呵，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告我？你有證據嗎？”
說著，李勝利把藥往自己身前一攬：
“知道這多少錢？”
“……”吳鍾赫沒有說話。
“20萬韓幣，1克。”李勝利幽幽道，“新玩意兒，總歸是要貴一些的。”
“……為什麼跟我說這個？”吳鍾赫默默低頭。
“說明了我的實力，以及我背後的勢力。”李勝利咧嘴，“也說明，我們找你是看得起你，別在那兒想些鬼點子！”
“……”吳鍾赫心中一顫，臉上卻沒什麼異樣的表情。
“呵，算了。”李勝利擺擺手，“你愛聊不聊，我們又不是隻找你才行。送客。”
說完，他就抓著藥粉站起身，把小袋子揣進上衣口袋。
接著，一旁等候已久的幾個壯漢保安就直接把吳鍾赫按住，三兩下就搜出了吳鍾赫身上的一隻錄音筆。
李勝利拿過去一看，頓時笑了：
“當我沒有防備的嗎？而且，你聽聽，你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
一邊嘲笑，他一邊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
裡面只傳來一些高頻的雜音，根本就聽不清有人說話。
“遮蔽器……”被壓著肩膀，吳鍾赫咬牙。
“知道就好。”李勝利把手裡的錄音筆扔到地上，一腳踩碎，“今天心情好，只有一次機會，滾吧。”
很快，吳鍾赫就被一眾安保架了出去，跟扔垃圾一樣扔出buing sun的大門。
這種事在夜店也不算罕見，路過的路人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也就不再關注了。
捂著臉，吳鍾赫趕緊拿出口罩戴上，灰溜溜離開。
直到他總算回到家中，才驚魂未定地癱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
就像是李勝利預料的那樣，他現在根本就不敢揭發任何事情。
可是，難道他只能……
把身上的外套脫掉，扔到沙發上，吳鍾赫一身冷汗。
但突然，他的餘光里居然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東西，嚇得他立馬扭頭看過去——
沙發前的地毯上，一枚礦泉水瓶蓋大小的塑封袋靜靜躺在那裡，裡面是白皙的藥粉。
與李勝利給他展示的藥粉，一模一樣……
這是，栽贓！——
另一邊，李勝利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已經參與到了深處那個隱藏包間的多人運動中。
他對藥不太感興趣，但對吃“白肉”，還是有些興趣的啊。
夜店的主人都在忙碌。
外面，剛剛負責把吳鍾赫架出去的某個安保卻已經滿身是汗了——
自己口袋裡的藥不見了！
是的，他也在偷偷買藥，但一直都瞞著大家。
剛剛送藥的人過來，他還忙裡偷閒地拿了一包……
可誰知道，轉眼就不見了呢？
這……他也不敢跟其他人說啊……
完蛋……
去哪兒了……
——
夜裡。
當接到吳鍾赫的電話時，樸素妍是有些高興的。
她跟吳鍾赫於2010年12月開始交往，但吳鍾赫2011年4月的時候就開始入伍服兵役了，一直到2013年，也就是今年的2月才退伍。
因此，說是她跟吳鍾赫交往了兩年半，實際上，滿打滿算卻不過是半年的時間。
再加上t-ara忙碌的行程，以及吳鍾赫的行程，兩人可謂是聚少離多。
如果掰著手指頭數數的話，兩人見面和約會的次數怕不是都不滿十次吧。
要不是t-ara實在是忙，樸素妍覺得對不起吳鍾赫，同時又是因為某種“粉絲心態”與吳鍾赫交往的，她其實都有在想要不要算了——
她以前是吳鍾赫的粉絲來著……
特別是最近智妍開始談戀愛後，跟那個小帥哥見面的次數，比自己跟吳鍾赫見面的次數還要多，實在是讓她心煩。
所以，當吳鍾赫深夜打來電話，電話內容還是一些自己聽不懂的事情時，樸素妍都有些生氣了：
“什麼讓我找智妍？我沒事找智妍幹什麼？她男朋友關我什麼事？”
吳鍾赫非常頭疼。
他本來很抗拒攙和到李勝利的事情裡。
但他萬萬沒想到，李勝利居然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直接在他身上塞了一小包藥！
這明顯就是要栽贓陷害於他啊！
那現在，他就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要麼是跟李勝利魚死網破，拿著藥去揭露所有蠅營狗苟的事。
要麼就是加入李勝利，保全自己了。
吳鍾赫自然選擇了後者。
他是藝人，是在職業生涯末期的藝人，總不能讓他親手把多年的清譽毀於一旦吧？
至於透過正義的審判讓李勝利就範，他吳鍾赫可沒那麼傻。
他是上個世紀就出道的老一輩，見多了早些時候半島娛樂圈的亂象，各種黑暗，數不勝數。
他是真的相信李勝利能透過所謂“背後的勢力”對付自己的……
“你就當是幫我。”吳鍾赫對著手機，用厚重的嗓音勸道，“就一次。”
“……”樸素妍沉默了。
女人的直覺讓她意識到這句話有多麼的不靠譜，但是，不幫是不是又不好。
雖然不知道吳鍾赫為什麼要問關於林慕延的資訊，但萬一是好事呢？
自我催眠著自己，樸素妍咬咬牙，正準備答應下來。
但這時，她卻聽見對面的吳鍾赫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我保證多去見你。”
樸素妍心中一寒：“……行。”
“儘快。”吳鍾赫催促。
“嗯，我知道。”
樸素妍兩眼無神，掛掉了電話。
變了，這個男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到底怎麼了……
在臥室的床上顫巍巍站起身，樸素妍扶著桌子，喉嚨發癢，俯身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咳嗽的聲音非常大，也非常刺耳。
不一會兒，臥室外面就有人敲門了。
“素妍歐尼？”是樸智妍的聲音，“不舒服嗎？”
“……沒事。”樸素妍扯著嗓子回應。
她嗓子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習慣就好。
就是歌手常見的問題而已，聲帶結節。
她是在2011年開始就有聲帶結節了，因為行程忙碌的原因，也因為t-ara裡就只有她一個唱功還說得過去的人，因此她才一直拖著沒有治療。
但拖著不治病，還要天天唱歌，聲帶結節只會越來越嚴重。
樸素妍也深知這一點，但她沒辦法。
既不能違抗公司的指令，也不好在t-ara的飛速發展期拖大家的後腿。
於是她才撐到了現在。
其實，她聲帶結節的情況已經稍微好了一點點，至少沒有去年年初的時候那麼嚴重了。
只不過，還是會在換季的時候、夜裡呼吸到冷風的時候，猛地咳嗽幾下罷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她不願面對——
她的歌唱能力恐怕會越來越弱了吧……
不過，沒關係。
t-ara裡，恩靜，孝敏，智妍，她們幾個的唱功都勉強練出來了。
哪怕有朝一日，萬一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她們也能把歌唱好吧……
“嗚嗚……嗚嗚嗚~”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樸素妍直接癱坐在自己的梳妝桌前，對著鏡子哭了起來。
她的臉好腫。
她知道有粉絲罵她整容，說她的臉型好像每年都有變化。
但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的體質易胖，很容易顯得臉胖。
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在去年巨魔事件發生後，她在出差去拍攝《海雲臺戀人》的途中出車禍，導致她的脊椎受傷。
那次，她只住院住了兩天就急忙出院，脖頸處的神經痛也是吃激素藥物才勉強壓制下去的。
而易胖，再加上激素，她的臉型當然就無法受控了。
好難看，怎麼這麼難看。
是不是都不喜歡我了……
粉絲也不喜歡我，吳鍾赫也不喜歡我……
與鏡子裡那雙通紅的眼睛對視著。
突然，樸素妍聽見臥室的門被咔嚓一聲開啟，她趕緊伸手擋住臉，朝著門口怒罵：
“出去！”
“歐尼……”樸智妍捧著一杯水，縮了一下脖子。
她確實有點害怕這個狀態的樸素妍。
於是，她伸手一拽，把藏在她身後的一隻小老鼠拽了出來，輕而易舉地推進屋裡：
“快去哄哄啊……”
全寶藍完全不是樸智妍的對手，傻愣愣站在樸素妍的臥室，撅起嘴，撓了撓頭。
早知道不住宿舍了，怎麼還要負責哄人呀。
現在，恩靜搬出去跟媽媽住，孝敏搬出去自己住，連李居麗那個腹黑都買了房子。
宿舍只剩下她，素妍，智妍，三個人了。
智妍是有家不想回，只想住宿舍。
素妍是根本沒買房子。
而她全寶藍自己，則是懶得搬家。
是的呀，搬家好麻煩的，還要把她的垃圾堆小床整理乾淨，還要把東西裝箱，要多麻煩有多麻煩。
比起把自己家弄得一團糟，全寶藍寧願住在宿舍，至少宿舍每週還有阿姨來打掃衛生呢。
“唔，你別哭了。”
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全寶藍才邁步上前，拍了拍樸素妍的肩膀。
雖然自己根本不會哄人，雖然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頭號黑子，但我藍波多麼大度呀，早就原諒大家了呢！
樸素妍真是哭笑不得。
她倒是沒法抱怨，她只是覺得，寶藍歐尼的小臉看起來比自己的還要幼、還要年輕，更別提最近突然容光煥發的樸智妍。
這兩人怎麼會理解自己在鬱悶什麼事嘛！
而且，還有剛剛吳鍾赫的事……
想到這，樸素妍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看向樸智妍，猶猶豫豫的，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樸智妍完全搞不懂樸素妍為什麼哭。
她只能走上前，微微蹲下，把下巴恰好搭在全寶藍的肩膀上，柔聲道：
“怎麼了？歐尼？是跟鍾赫oppa吵架了嗎？”
她在客廳裡隱約聽見素妍歐尼打電話，打完電話就開始咳嗽，接著就開始哭。
大機率是吵架吧。
猜想到這件事，雖然有些不地道，但樸智妍在心裡偷偷開心著呢——
所謂的“t-ara團結”計劃，當然六個人一個都不能少呀。
現在，團裡就只有素妍歐尼一個人在談戀愛，她非常想讓素妍歐尼跟吳鍾赫分手呢！
她也不是搞什麼毀人婚姻的事，畢竟素妍歐尼和吳鍾赫兩人本來就沒有走到一起去。
至於說素妍歐尼未來嫁人，那就更不值一提了。
只要體驗過被oppa舉高高，想必素妍歐尼也就忘不掉oppa了嘛。
畢竟素妍歐尼是戀愛腦。
戀愛腦戀上一個渣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呀。
心裡有了勇氣，樸智妍說起話來也興奮了一些，暗戳戳地拱火：
“哎呀，我早就跟歐尼你說過，抱著粉絲心態去交男朋友是不可取的！歐尼你想想，是你找他的次數多，還是他找你的次數多呢？”
“……”樸素妍沉默了。
別說她現在，即便是在她的清醒狀態，她也會下意識地認為她主動聯絡吳鍾赫的次數更多吧？
畢竟，在次數差不多的情況下，人都是隻會記住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知道智妍這又是在勸分手，樸素妍原本都習慣了，不怎麼在意。
但今天不一樣。
今天，她還真的就跟吳鍾赫吵過架。
雖然可能吳鍾赫不認為那是吵架，但她就覺得是吵架了。
強行蠱惑她去做不利於智妍的事，不就是在吵架嘛！
於是，她擦了擦眼淚，氣呼呼道：“你說的對……”
樸智妍：“？？？”
啥意思，自己長時間的努力終於起效果了？
卻聽樸素妍又說：“我明天就找他去。”
“……”樸智妍瞪大眼睛，等著下一句話。
樸素妍說：“先警告他一次，再不行就分手！”
“不是？”樸智妍差點暈倒。
雖然不知道剛剛素妍歐尼跟吳鍾赫吵了什麼內容，但讓素妍歐尼分個手怎麼就這麼難啊！
這就是t-ara排名第一的戀愛腦的含金量嗎！
被樸智妍從後面如同一個抱枕一樣抱住，全寶藍也有些繃不住了：
“男人哪裡好了？你倆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面，還是說，你就被他征服了？”
“……”樸智妍聽得嘴角直抽抽。
女人之間聊天的內容可比男人之間的要黃暴多了。
而且，她注意到，寶藍歐尼說的是“男人”而不是“那個男人”。
也就是說，寶藍歐尼的這句話其實是在開地圖炮，是說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好。
這與寶藍歐尼的經歷有關。
寶藍歐尼是單親家庭，父母離異，從小跟著母親生活。
雖然寶藍歐尼跟親生父親的關係還算可以，但顯然，寶藍歐尼對於“戀愛”和“結婚”之類的話題都幾乎沒什麼興趣。
每當t-ara裡有人聊起誰誰誰好帥，性格適不適合當老公的時候，寶藍歐尼都是一副“你們聊、我不饞和”的態度。
樸智妍甚至都懷疑寶藍歐尼會不會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小寶寶。
畢竟，她從來都沒聽說過寶藍歐尼有任何的戀愛經歷啊……
好好奇呀……
而另一邊，聽到全寶藍的吐槽，樸素妍卻一愣，梗著脖子說：“什麼征服不征服的？要你管？”
她這語氣，顯然是裝的。
但她總不能把亂七八糟的事情說出來吧？
那多丟人。
而且，從她僅有的幾段戀愛經歷看來，她覺得，女人是不可能被“征服”的。
只聽過牛累死，沒聽過地犁壞的吧？
樸素妍這麼想著，就聽樸智妍神神叨叨來了一句：
“確實，我被征服了。”
樸素妍和全寶藍：“？？？”
不是，這句話啥意思？
你個小恐龍不要臉，我們兩人還要臉呢！
我們不想聽啊！
樸智妍其實也臉紅。
但是，她又不像允兒歐尼她們那麼聰明，想要讓素妍歐尼和寶藍歐尼她們就範，她沒什麼好辦法。
那隻能偷偷透露一下慕延oppa的厲害了呀……
於是，雖然很害羞，但樸智妍還是猶猶豫豫舉起雙手，試圖比劃。
“呀西！”樸素妍一眼就看出這蠢龍想要幹啥，趕緊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舉動。
樸智妍撇撇嘴。
不那算了，還不想給你們呢，哼！
樸素妍不知道這小恐龍在想什麼，她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心裡胡亂思考——
老吳讓我打探林慕延的資訊。
那，這算不算是一條資訊啊？
這確定能說嗎……
樸素妍快要玉玉了。
而此時，聯想起林慕延，她又想起什麼，趕緊抬起頭，衝樸智妍問道：
“對了，你是不是說過，有人能治我的嗓子？”
樸智妍一愣，立馬點頭，興奮道：“當然，不光治嗓子，還治臉，治全身，哪兒哪兒都治！”
怎麼聽起來這麼不正經啊……
但樸素妍也管不了太多了：“那，要不你幫我……”
讓樸素妍沒想到的事，她的這句話卻被樸智妍打斷了——
“不行。”樸智妍皺眉道，“我都說了，給歐尼治病是有條件的！”
“……”樸素妍無奈點頭，“你確實說過。”
但她當時沒當回事，只覺得樸智妍是在逗自己開心。
可今天，她心中不安，既怕分手，又怕t-ara不再需要她，她也顧不上太多了。
“那……”樸智妍撐著全寶藍的肩膀站直身體，臉色略帶嚴肅，“前提是，歐尼，你要跟吳鍾赫oppa分手。”
樸素妍沉默半晌：“……免談。”
哪有一句話就讓人分手的？再這麼說，她真要生氣了。
全寶藍才不管什麼分手不分手的事，她只是默默在樸智妍手底下掙扎，氣呼呼用後腦勺往後頂了兩下——
呀！不要拿我當柺杖好不好！
但才往後撞了兩下，她突然察覺到什麼，立馬愣住。
不對，感覺不太對。
額，智妍，你怎麼長大了啊？
這對嗎？——
首爾的糟心事並不為人所知。
次日一早，林慕延就大手一揮，駁回f經紀人想要繼續按照行程走的請求，直接帶著大家驅車前往羅託魯瓦北側不遠處的懷託摩螢火蟲洞。
這是位於紐西蘭北島中北部的一個石灰岩洞，可以乘船沿著地下河遊覽。
而說是螢火蟲，其實並不是人們印象中的那種會飛的螢火蟲。
洞內的螢火蟲是一種紐西蘭特有的雙翅目昆蟲的幼蟲。
它們用長長的粘液懸垂在洞穴的頂部，透過自身發出的熒光吸引獵物。
而無數線形的熒光絲帶垂在空中，就在黑漆漆的洞穴裡形成了星空般的美麗景象。
這是獨屬於紐西蘭的旅遊景點，算是來紐西蘭的遊客的必來打卡點。
而之所以f的經紀人團隊不答應來，是因為螢火蟲洞裡禁止拍攝，與此行錄製節目的初衷完全背離。
說到底，大家是來工作的，不是真的來旅遊的啊。
總不能真的讓林慕延領著一群人到處瞎逛吧？
經紀人團隊是這麼想的，但林慕延還就真的這麼幹的。
至少，從懷託摩的螢火蟲洞裡出來後，鄭秀晶一改昨日驚魂未定的表情，別提多高興了。
洞穴內，不光不讓拍攝，連大聲說話都是不被允許的，避免驚擾洞穴內的昆蟲。
而鄭秀晶最討厭的就是人多的地方，喜歡的就是沒人打擾的、漂亮的環境——這一點跟她親姐姐完全相反。
比如，鄭秀妍喜歡去巴黎、紐約、港島，去這些地方逛街。
鄭秀晶就喜歡去佛羅倫薩小鎮、去瑞典、去加拿大的深山老林裡，最好誰都別找她。
於是，雖然是帶大家一起來螢火蟲洞玩兒，但顯然，鄭秀晶卻變成了最開心的那一個。
相反，崔雪莉確實最不開心的那一個。
嗯，她討厭蟲子……
“咦~！”即便之前帶著安全帽，她走出洞穴之後都還是膈應地渾身發抖，“唔，蟲子也太多了，而且，都快垂到我頭髮上了，嚇死個人。”
林慕延有些無語：“你就不能誇兩句漂亮之類的？”
“漂亮啊，”崔雪莉笑道，“我在洞裡就已經誇了，但漂亮歸漂亮，還是挺噁心的啦。”
“……又不咬人。”林慕延懶得跟她辯論，直接把她推給宋芊，走到一旁打電話。
他要確認事情有沒有辦妥。
顯然，大洋彼岸的江仁健找的還真是專業團隊。
一個小時後，在附近的一個小機場裡，當踏上一架專門停在停機坪上的大飛機時，崔雪莉整個人驚訝得不要不要的。
宋芊也有些無語：
“所以，你昨晚就是鼓搗私人飛機去了？買的還是租的？”
“當然是租的，”林慕延望著機艙內優雅的佈局，沒好氣道，“acj319，空客保有量最高的一型大型公務機，想買的話最少一億美元。”
“oppa又不是買不起。”崔雪莉嘀咕一句。
“那也要時間啊，”林慕延說，“而且，買了又不經常用……可能有用吧，給你們用，但還是算了，估計會被荷拉和允兒她們罵，說我浪費錢。”
宋芊在心裡暗笑，說如果林慕延真買的話，她也罵。
資產幾個億啊？就浪費一個億買私人飛機，那他就真是飄了。
“沒事啦，我肯定支援。”崔雪莉卻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在機艙裡看來看去，“oppa這麼厲害，買一輛飛機怎麼了？隨便買。”
“呵，你就是抱著這個心態給我買那輛勞斯萊斯幻影的吧……”林慕延懶得說她，因為宋芊已經揪住崔雪莉的小耳朵，開始絮叨了。
他舒了口氣，也打量了一圈機艙內的情況。
正經的窄體客機改裝，機艙面積跟一間空房子一樣大，卻只安排了20個座位，妥妥的vip級待遇。
這已經是這傢俬人飛機租賃公司最好的一架飛機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林慕延提出的要求太高，他想直接把f加經紀人團隊加綜藝攝製組全都拉上，免得他們在背後說小話。
而能坐下20人，已經超出灣流、龐巴迪之類主流公務機型號的載客量了。
所以，索性就直接租了這架大客機，acj319。
好處就是，可以從羅託魯瓦直接飛往紐西蘭南島的皇后鎮，不用再往北迴到奧克蘭轉機了。
回程的時候也是，直接從皇后鎮直飛首爾就行。
額，就是不知道這架飛機的航程夠不夠了，直飛還是挺遠的……
為了節約差不多一天半的轉機時間，林慕延直接召喚了一架私人飛機過來。
這可讓隨行的經紀人團隊和綜藝攝製組都震驚得沒話說。
本來去螢火蟲洞的時候，大家還會小聲蛐蛐林慕延，說他是不顧團體行程的壞人。
這下完全沒人說了。
哪怕行程亂了，但體驗一回私人飛機也是不錯的呀。
這可不是那些小型公務機，是正兒八經的客機改裝呢，真是奢華……
飛機很快起飛。
從羅託魯瓦到皇后鎮的一路上，空中，再也沒人嘀咕什麼行程的事，反而都已經把當下當做了旅途的一部分。
宋芊倒是沒有跟崔雪莉和鄭秀晶似得開心到忘乎所以。
趁著林慕延獨自一人坐在桌前喝酒，她湊過去，撐著下巴說：
“我說，我看你是真的想買一架飛機啊……”
“……”林慕延一愣，面露無奈，“怎麼看出來的？”
“猜的。”宋芊舉起桌上的香檳杯，抿了一口，氣泡在嘴裡炸開，讓她回想起昨晚被欺負的時候。
她撇撇嘴，沒好氣道：
“你又是找空乘問話，又是去駕駛艙參觀的，看著也不像是好奇。”
“咳，好吧，確實有點想買。”林慕延實話實說，“你當我飄了也行，反正，這玩意兒以後肯定要買的。”
“是嗎……”
宋芊猶豫一下，不再隨口反駁了。
她想了想，點頭道：
“其實，也不是不行，畢竟你的資金流可不是線性增長的，旁人覺得你的資產不過幾億美元，但我們都知道，只是你在減緩你的賺錢速度而已，如果你想，還是能憑空變出一個億的……”
林慕延笑了笑：“確實，容易引起誤判是吧？額，等等……”
誤判……
林慕延想到什麼，微微低頭，陷入思考。
宋芊也懶得搭理他，無非又是給誰挖坑了而已。
她向來都是小富即安的性格，也懶得管，只要別再興沖沖拉著她在別人面前欺負她就行。
先是被秀晶偷窺，又是在雪莉面前，她“v媽”的臉都快丟盡了，真是欺負人！
飛機上各有各的心思。
直到皇后鎮，這個位於紐西蘭南島的旅遊中心時，宋芊才驚歎此地用相機都無法拍下來美景。
怪不得林慕延非說要帶大家來南島。
不愧是《魔戒》和《霍位元人》的拍攝地。
南島的景色比北島更加讓人嘖嘖稱奇。
那天邊的雲是怎麼長的？
那地上的湖又是怎麼畫出來的？
怎麼能這麼漂亮？
連帶著，就連攝像機對準自己的時候，宋芊都感覺自己有些詞窮的。
很難用語言來形容這裡的魅力啊……
拍攝斷斷續續，眾人坐上大巴車，沿著紐西蘭的一號國道一直向南駛去，路過一個叫布拉夫的小鎮，直到紐西蘭最南端的“斯特林角”。
作為道路的終點，世界上最靠近南極的地標之一，這裡樹立了一個標註至眾多城市的直線距離指向牌。
崔雪莉是來打卡拍照的。
至於什麼綜藝，什麼攝製，都已經變成其次的事了。
連綜藝負責的導演pd都已經進入了隨手拍狀態，純粹就是來旅遊了。
也只有脫離了工作狀態，崔雪莉和鄭秀晶她們才展現出她們本來的性格。
崔雪莉又瘋又傻，活潑至極，拽著一臉無奈的鄭秀晶到處亂跑。
林慕延只能跟在後面，護著她們。
不然的話，他都要覺得兩人會一路衝過頭，跨過圍欄，跑進海里去了……
“巴黎、紐約。”看著孤零零懸在紐西蘭最南端的路牌，以及上面動輒上萬公里的數字，崔雪莉指著一個拼音好奇道，“oppa這是哪裡？”
su qian？
“在天朝，長三角附近，你反正沒去過。”林慕延也好奇，這地方怎麼會跟巴黎、倫敦、紐約之流排在一起。
怕不是什麼“國際友好城市”之類的吧……
“哦。”崔雪莉也只是好奇，她開心，對什麼事都好奇。
或許，前兩天潛水、拍綜藝，對她來說都不算是旅遊吧。
只有今天一路從北島坐私人飛機飛到南島，完全脫離了行程路線，也脫離工作狀態，對她來說才是旅遊。
而另一邊，鄭秀晶的臉都要被海風吹僵了。
雖然這裡寥無人煙又漂亮，但也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吧？
“餓了。”她唸叨。
“那就吃飯。”林慕延趕著大家回到之前的小鎮布拉夫。
恰好是傍晚。
大家會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再啟程。
而當問起旅店老闆這個季節的當地特色美食時，老闆理所當然地回應了一個詞，生蠔。
布拉夫以當地的生蠔新鮮程度和獨特風味而聞名。
每年5月，這裡都會舉辦生蠔節，吸引全球的食客。
而現在是4月初，其實離5月不遠，生蠔的品質也不錯。
於是乎，當面前擺了一大堆生蠔，崔雪莉還使勁往自己嘴裡塞時，林慕延是十分抗拒的。
倒不是他不吃海鮮、或者不喜歡吃生蠔之類的理由。
只是因為，他要是吃太多，晚上怎麼睡著就變成一個問題了啊！
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現在坐在餐桌前，其實就有那麼一點點控制不住他自己的頭了。
而像是計劃得逞，崔雪莉咬著下唇憋笑，都沒敢看一旁宋芊朝她瞪過來的視線，趕緊低下頭——
哼，看你還忍不忍得住！
但就像是非要針對他一樣，吃完飯，崔雪莉說旅店裡有天然溫泉，拉著他就跑過去了。
當然，崔雪莉也沒那麼大膽，她用的藉口是——委託林慕延幫f的大家拍一段泡溫泉的素材。
雖然都是包裹嚴實的泳衣，但比起被別人拍，林慕延當然還是隻能自己親自上陣啊。
沒辦法，他只能光著腳，穿著短褲，站在溫泉旁邊的石頭地板上，舉著相機對溫泉池裡的五人隨便拍了一會兒。
戶外溫泉，蒸汽瀰漫在空中，遠處能看見漆黑的太平洋。
這裡，僅有他和f的五人。
按理來說，既有amber和luna當電燈泡，又有宋芊和鄭秀晶監督，崔雪莉是不可能搞出什麼么蛾子的。
崔雪莉也確實不準備在這裡做壞事，她沒那個膽子。
她想的是偷偷摸進林慕延的房間，然後……
崔雪莉趴在溫泉邊緣胡思亂想。
突然，架在高處的燈光忽閃兩下，一下子就滅了。
黑暗襲來，崔雪莉下意識尖叫一聲。
林慕延扭頭看向溫泉入口，朝外面大喊：
“怎麼了？”
“停電，”dsp員工回答，“可能要修一會兒了。”
也就是說，暫時拍不到什麼畫面了。
嘆了口氣，林慕延放下攝像機，想往外走，就發現自己的腳脖子被死死捏住。
他有些無語，只好慢慢跟著崔雪莉的手，滑落進溫泉裡。
“oppa，喊我。”崔雪莉說。
“雪莉。”
“名字！”
“真理？”
喊完，林慕延就聽見噗通一聲。
真理，潛入水中……
林慕延一驚。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