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國家不能給的，神來給
巨大石頭的頂上，弗蕾莎和洛瓦當然不會在乎兩個議員的想法，他們還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祭祀。
雖然本質依然是為了人前顯聖，為了收集信仰，可祭祀確實是真實的，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也是真實的。
收集信仰之後，接下來就是對那些人的清算。
而在距離馬爾默不到20海里的位置，一艘巨大的貨輪，也已經在往這邊開來的路上了。
這是一艘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很正常的貨輪，唯一不太正常的，就是它尾部的集裝箱上邊，外掛著一臺空調。
這個集裝箱的上方，白楊就坐在上面，看著下面的一切。
他的眼睛當然是能夠透視的，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這個集裝箱裡面的場景——那種悲慘絕倫、慘絕人寰的場景！
這個集裝箱的內部，並不是劃分好了的一個一個的空間，而是一個一個橫著迭起來的盒子，那些“貨物”們，就被塞在盒子裡，迭放在一起。
空氣汙濁、臭氣熏天、各種排洩物都拉在裡面，可謂是人間地獄的景象。
但這個空間裡的每一個人，卻都在睡覺，甚至還覺得這裡面睡得很安穩！
和他們記憶中那些遭遇比起來，這個集裝箱中的地獄，居然還是他們少有的、能夠休息的空間！
在他們之前的經歷裡，睡覺都是奢望，疲憊都是常態，毆打、飢餓和傷痛，是伴隨他們一路的“烙印”。
“很難想象，人類對自己的同胞，做出比惡魔還要惡劣的事情！”白楊感慨著說道，殺人不過頭點地，而這裡面的人們，卻連死都很難。
因為他們是商品，為了保證商品的存活率，這些人身上都有檢測系統，萬一出現生命體徵不穩定的情況，就會被旁邊駐紮的醫療小組拉過來打一針。
“這也太賽博朋克了……”白楊看著這一幕，都覺得這種事情玄幻。
在這個科技社會中，連人口貿易都這麼的高科技？
為了掙這筆人口買賣的高額利潤，這群利益鏈條上的人們，花費的代價並不少，通風系統、醫療小組、生命穩定裝置……
可以說，除了人之外，都是高科技。
他們明明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卻依然不肯給這些可憐人哪怕一點點好一些的生活！
“因為人命不值錢，但他們又必須要保證這些人活著！”阿爾文說道，他表情相當地認真，“冕下，我們需要為他們主持公道！國家不能給他們的，我們來給！”
“他們將會成為無比堅實的信仰提供者，也會是阿薩諸神的狂信徒！”
白楊微微點頭，“當然、當然！北歐神話的本質，是血仇必報、是殺戮不絕、是你要戰爭、我們便給你戰爭！”
“或許，我們可以讓這群被捕獲的可憐人們，來決定這些幕後黑手的生死存亡！”
他說著，在這個集裝箱上敲了兩下，願力凝聚其中，讓很多人做起了夢。
一場好夢，會讓痛苦延緩些許。
……
半個小時之後，馬爾默裡伯斯堡海灘。
記者、網紅、大博主、遊客……
無數人把海灘和厄勒海峽大橋圍堵的水洩不通，長槍短炮都架到了上面，監控著遠處的一切。
而本地市政府，也一反之前的那種磨蹭行為，直接派出了直升機，開始了現場直播！
在這麼多攝像頭的注視下，祭祀還在繼續著。
弗蕾莎抬起手來，點點藍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中析出，讓那些鏡頭清晰的人們，又一次驚歎出聲！
“海姆達爾血脈的末裔，召喚虹橋守望之瞳！
此血非血，乃是布吉爾的號角急奏！”
她緩緩地吟唱著古老的歌謠，引導著眾人跪倒在地。
她的身邊，一大一小兩個女孩正端著兩個石盆，非常認真的站在那裡。
她們是弗蕾莎和珀西瓦爾的兩個女兒，現在暫代侍女的身份，畢竟他們也找不到足夠信任的其他人來做這件事。
兩個小女孩端著的石盆裡，是凍土苔蘚、是火山之粉，而弗蕾莎手中出現的，是榭寄生的枝丫、是渡鴉的眼珠。
這兩個東西隨著女巫的動作，在石盆中浸泡、沉浮、旋轉，在每一個人的注視中，播撒出星空一般的輝光！
來自盧恩符文的光芒，隨著她的動作，從腳下的巨石中一點一點的被引動出來，而後在所有圍觀者的驚呼中，從周圍的海水中，升騰起一根根的寒冰之柱！
“我的天啊！”
“我的上帝啊！”
“我的佛祖啊！”
驚呼聲不絕於耳，這些憑空生成的寒冰竹石，才是神蹟的再一次顯露！
那絢爛的符文，在每一個人的眼中展現光芒，更是在弗蕾莎的揮動下，交織成一片片光之網路，讓女巫好似懸坐在光網的中央。
特殊的祈禱從她口中出現：
「奧丁的獨目在沸泡中重凝，
芙蕾雅的金淚在漩渦裡結晶——
以華納神族不滅的豐饒之痛起誓，
令此地沸騰出第十二個太陽！」
隨著祈禱的終結，她的身前，一道可怕的光柱，忽的沖天而起，也讓他們三個人都側目！
“這是你做的？”弗蕾莎向著一旁的洛瓦投出眼神，卻只得到一個同樣疑惑的目光。
“我沒做，不是我……”洛瓦搖頭，這種事情他當然也能做，但是很消耗力量，不太划算。
下一秒，他感覺到了一股神力的擴散，連忙眼神肅穆，這是——一位偉大存在，降臨了！
比起隔壁那些動不動喜歡附身的老登們來說，北歐這些神靈們明顯粗獷的多，眼前的這位更是直接化身降臨！
龐然光柱緩緩消散，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海岸邊，那足足百米高的身軀，讓周圍的所有人都只能仰視！
洛瓦動作很快，他望著這位擴散神力的存在，猛地躬身低頭，“歡迎您到來人間，夏日與海風之神、貿易與財富之主——尼奧爾德冕下！”
巨人微微點頭，就在海岸邊伸出手來，引導著天量的海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化作一把巨大的座椅，支撐起了自己的身軀。
【尼奧爾德】
在聽到洛瓦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海邊的遊客們是沒有反應的，但是那些本地人，卻都意外的張目。
尼奧爾登不是什麼很罕見的名字，相反，這是一個在北歐地區無比常見的名字。
瑞典、挪威、芬蘭、冰島都有這個神命名的地名，大家當然也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夏天、海洋、風暴、漁業、航海與財富之神！我的天啊，這位都出現了，難道說諸神黃昏已經終結，諸神已經復甦了？”
一些瑞典原住民們，已經緩緩地跪倒了下來，開始了他們的祈禱！
雖然很多人還是基督徒，但是面對著源自血脈之中、之上的那道身影，那屬於他們的諸神，也讓他們感懷激烈！
還是那句話，有自己的神可以拜的話，誰沒事兒去拜別人的神啊？
古老的信仰開始在他們的心頭流轉，似是而非的祈禱，也在城市中傳遞！
那種信仰的轉移，讓站在石頭上的洛瓦甚至於心曠神怡！
奧丁親口說的三分之一的信仰，也就意味著那些信仰之力，是直接來到他身上的，願力的匯聚讓他無比的舒爽，甚至於已經快要摸到點燃神火的影子了！
但面對著一位強大神力的化身，他也不敢不敬，尊崇的說道，“冕下，您可有旨？”
尼奧爾德腦袋下沉，注視著眼前的人們，也注視著遠處的城市，更注視著某處大海深處。
而後，宏大偉岸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被奏響：“掠漁民者，有罪，罰！”
一道畫面出現在他的手中，那是一艘船，船上的一個集裝箱裡，裝著男男女女數百人，像是沙丁魚罐頭一般，塞在裡面；
下一個畫面出現，那是一個房間，房間裡是正在被宰割的人群、是正在被脅迫的女人、是被掛著像豬肉一般挑選的人體；
又是一個畫面出現，這回不再是房間了，而是海邊的漁村裡，一群大鬍子和黑人，正拿著槍，脅迫著海邊的少女，進入一輛車裡……
海邊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也都知道了這是什麼事情，這是……人口買賣！
“尼奧爾德冕下是漁民的守護神，祂當然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的發生……”有人喃喃自語道，“這是神靈的恩賜？”
“不，這是神靈的警示！”一旁的老人驚駭的說道，“海盜與漁民的守護神，又怎麼會是脾氣溫和的存在？”
果不其然，這位巨人坐在海水的椅子上，手中出現了一把船槳，直接在海面上掀起了一道滔天的巨浪，懸停在城市面前！
“罰罪時限，一天！若不遵，便摧城！若不允，則滅國！”
滔天巨浪，隨著神之言，在城市間掀起恐懼！
他的手臂揮舞間，能夠感覺到無比宏大的力量，所有人都為這個舉動的舉動感覺到驚懼和恐慌。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源自於北歐神話中的巨人、神明，第一句話是要降下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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