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箭雙鵰
江辰風聞言,目光如刀般掃向那名俘虜,語氣冰冷:“你就是趙二?金嶺縣的保安團團長?呵,你的惡名我在雲嶺山裡都聽過——真是臭傳千里啊。”
趙二臉色慘白,身子抖得像篩糠,嘴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不知是哭是笑:“英雄饒命!我知道錯了,那都是鬼子逼的啊!我也是沒辦法啊!”
江辰風冷笑一聲,聲音如鐵:“鬼子逼的?那鬼子逼你勒索鄉民、霸人妻女、殺無辜百姓?他們逼你搶劫莊稼、燒村毀田?趙二,你做的那些孽,光記一半都能寫滿一座山!”
他每說一句,趙二的臉色就更慘一分,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去,哭得涕淚橫流:“英雄饒命啊!我不想死!求你別殺我!我能告訴你鬼子的情報,是真的重要的情報,只要你不殺我,我全說!”
江辰風淡淡看著他,心中對這種人只有厭惡。
這類人,跪得快,變得也快。嘴裡喊著“英雄”,可連做人都不配。
不過,江辰風面上並不動聲色,語氣略一放緩:“按理說,你這號人渣,早該斃了,以慰鄉親在天之靈。但若你真肯戴罪立功,說出的情報有用,我或許能留你一條狗命。”
趙二聽完,立刻連磕好幾個頭,聲音發顫:“謝好漢!謝好漢!我什麼都說!我願意贖罪,只求別殺我!”
“少廢話!”龍蒼嶽厭惡地上前一步,罵道,“像你這種吃裡扒外的狗腿子,老子見一個殺一個!快說出你知道的,要不隊長不殺你,我也先宰了你!”
趙二被這聲吼震得一個激靈,臉色煞白,趕緊彎腰作揖,卑微得幾乎趴在地上:“我、我說!鬼子在這個據點北面三十多里還有一個駐地,商城方向還有座炮樓,裡面囤著不少糧食和彈藥,只派了一箇中隊的日本兵防守,還有三百來個偽軍!”
江辰風冷冷一笑,語氣森然:“這點訊息,派兩個人踩點都能查出來。你這套小伎倆,糊弄誰呢?想活,就拿點真貨來,再敢耍滑頭,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趙二渾身一抖,冷汗涔涔而下。
他看出來了,江辰風不是嚇唬他,真要敢嘴硬,下一刻腦袋就要開花。
“好漢!我說!還有一條重要的情報鬼子在北邊據點周圍養著三四千匹戰馬!真的!我親眼見過!”
江辰風聽到這裡,眼神微微一閃。
馬——在山地作戰中,戰馬的機動性意味著生與死的差別。
趙二見他神情一變,立刻精神一振,心中暗喜,連忙補充道:“那可是真的!那些馬是鬼子大掃蕩用的戰馬,我聽他們說,準備等命令一到就全面出擊!”
江辰風沉默片刻,心裡卻已經閃過了無數念頭。
這條情報確實極有價值,若能襲擊那處馬群,便能拖住日軍大掃蕩的節奏,甚至可能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他知道,這傢伙不可能只知道這些。
既然能瞭解鬼子的軍馬存放地點,那說明他的身份在偽軍體系裡不低,日本人信得過他——那他手上,必然還有別的。
江辰風嘴角一挑,淡淡道:“不錯,有點門道。但還不夠。別以為幾句話就能保命,我聽不出點乾貨來,你今夜走不出這座山。”
趙二看似鎮定,實則心虛。
他陰著嗓子裝可憐:“好漢,我真知道的就這麼多。鬼子防我得緊,不肯讓我插手太多事,我真不清楚別的啊。”
他心裡在盤算:這傢伙不過是虛張聲勢。嚇一嚇我而已。只要我死活不多說,他也不會浪費子彈殺我。
多年做走狗的本事,就是能看人眼色活命,他以為自己摸清了江辰風的性子。
然而,他想錯了。
江辰風嘴角勾出一抹陰冷的笑,抬起CSZ21手槍,對準趙二的額頭,語氣平靜得嚇人:“看來,你是鐵了心要死了。”
“砰!”
槍聲在山谷間炸響。
趙二慘叫著往後一倒,滾成一團,面色煞白,雙眼翻白,褲襠裡立刻溼了一片,腥臭撲鼻。
“哈哈哈哈!”
猛虎突擊隊的隊員們全都大笑出聲。
一聲空包彈就把他嚇成這副模樣,真不愧是活在屎裡的懦夫。
江辰風的眼神一點也沒笑,冷漠得像冰。
他知道,這種人心比泥軟,手一抖就會吐乾淨。
果然,趙二哭嚎著抖成篩子,連聲求饒:“我說!我全說!鬼子那批戰馬所在的據點旁邊十五公里,是他們設下的埋伏圈!他們要圍殲國軍一個整團!三面合圍,戰馬是用來封鎖山谷的!好漢!我全說了,求你別殺我!”
江辰風眯起眼,嘴角泛起一抹冷意。
“還有呢?”他語氣輕得可怕。
趙二的神情徹底崩潰,頭磕得砰砰直響:“沒了!真沒了!我知道的全說了!饒命啊,英雄!我再也不敢了!”
龍蒼嶽咬牙切齒地啐了一口:“真他孃的賤骨頭!”
他抬腳想踹,卻嫌這傢伙髒,只得冷笑著後退一步。
趙二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汗水混著尿液,流了一地,渾身的顫抖像死狗般抽搐著。
**改寫文字如下:**
趙二最終被徹底榨乾,把知道的情報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江辰風言出必行,沒有立刻殺他,但抬手一槍打穿了他的右臂。
槍聲一響,趙二慘叫著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滴,他抖得像篩糠,褲襠裡再度溼了一片——若不是劇痛刺激著神經,他怕是早就被嚇暈過去。
江辰風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冷聲道:“這廢物真髒。”隨即吩咐龍蒼嶽:“把他打扮成戰鬥中被震暈的樣子,讓他回去糊弄那些日本人。死了沒用,活著還能為咱們傳訊息。”
趙二在雲嶺地區的偽軍中地位不低,能接觸不少鬼子的內情,如今被江辰風掌握了把柄,自然能被反向利用。江辰風不殺他,是因為這條狗還沒被用乾淨。
處理完趙二,江辰風立刻召集隊員,在夜色中展開作戰會議。
山風獵獵,篝火搖曳,眾人圍在他身旁,臉上滿是肅然。
“兄弟們,”江辰風沉聲道,“鬼子正圍困我軍一個整團,上千弟兄被困在雲嶺以北的山谷中。咱們若不出手,他們就全沒了!”
“救!必須救!”龍蒼嶽第一個出聲,拳頭捏得嘎吱作響。眾人也紛紛點頭應和。
“救人當然要救,”江辰風繼續分析道,“但我們不能硬打。剛才從趙二嘴裡掏出來的情報提到,鬼子在北面三十里有個養馬據點。我的計劃是先打掉那個據點,把那幾千匹戰馬趕入鬼子包圍圈。夜裡馬群奔騰,蹄聲如雷,鬼子必以為我軍援兵至,陣腳必亂。屆時我們趁亂突襲,掩護被困友軍撤出。”
他頓了頓,指著地圖上標註的幾個據點,目光銳利如鷹:“等鬼子發現被耍時,包圍圈早已崩潰。咱們不僅救出友軍,還能一舉削弱敵人騎兵力量,一石二鳥。”
林蒼霖聽後眉頭微皺,低聲道:“隊長,想法是好,但我們才十幾個人。那邊若真有鬼子一個大隊,怕是凶多吉少。”
眾人相互對視,神情緊張。趙石頭摸著脖子,低聲嘟囔道:“咱這情報都從狗漢奸嘴裡問出來的,真假還不一定呢。就這麼衝過去,心裡不太踏實。”
話音剛落,龍蒼嶽冷哼一聲,滿臉不耐煩:“踏實個屁!咱猛虎突擊隊是幹什麼的?不就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嗎?再說,有幾千匹戰馬當幫手,還怕鬼子?那群畜生想抓一匹都難,一千匹衝起來,連山都得震塌!”
此話一出,眾人一怔,氣氛頓時緩和了幾分。江辰風嘴角輕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有時候,這個大老粗倒也能點燃士氣。
他輕咳一聲,語氣平靜卻透著威嚴:“立天……不,龍蒼嶽說得沒錯。以咱們猛虎突擊隊的本事,拿下那處放馬據點並非難事。打完再抓幾個偽軍問問,情況自然更明瞭。”
林蒼霖重重點頭:“行,我沒意見。反正只要跟著隊長,去哪我都幹!”
“我也一樣!”周磊第一個響應。
“隊長讓打誰就打誰,咱們信得過隊長!”
“隊長在哪兒,勝利就在哪兒!”
眾人齊聲吶喊,士氣頓時高漲。江辰風滿意地點頭,沉聲道:“好!各自準備彈藥,天亮前行動!”
與此同時,三十里外。
在一處被濃煙和火光籠罩的山谷裡,空氣中瀰漫著血與焦油的味道。
佐藤真藏緩緩走向被押在地上的國軍師長,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曹師長,別再掙扎了。只要你肯為帝國效力,之前的一切都可以不追究。”
“呸!”曹師長把頭一歪,臉上滿是鄙夷。這個鬼子真當他是怕死的懦夫?
“八嘎!”副官宮下城田怒喝一聲,拔出武士刀抵在他脖子上。
這位師長在被俘前拼死反抗,用手槍打死了兩名鬼子,彈盡後又佯裝投降,試圖引爆手雷同歸於盡。若非被數人合力制服,他早已帶著敵人同歸於盡。
佐藤真藏見狀,仍舊笑得溫和:“帶上來。”
“嘿咿!”
幾個日軍立刻押來十二名俘虜的國軍士兵,押在曹師長面前。
這些戰士身上遍佈傷痕,衣衫破爛,眼神裡仍透著頑強的倔勁。
佐藤真藏緩緩抽出南部十四式手槍,低聲說道:“中國有句老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機會擺在你們面前,只要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能活。”
一個國軍士兵怒目而視,猛地吐出一口血沫:“呸!小鬼子,想得美!”
佐藤真藏冷冷一笑,抬手扣下扳機。
“砰!”
槍聲迴盪,鮮血與腦漿四濺,場面慘烈。
他毫無波瀾地換了個目標,又接連打死五名士兵。
空氣中充斥著焦糊的血腥味。剩下的人依舊咬牙挺立,怒視著這些禽獸。
佐藤真藏抬手示意,立刻有士兵牽來一條軍犬。他冷笑著拔刀,對準下一個俘虜的胸口:“既然不怕死,那就活著受罪吧。聽說你們中國人最怕被狗吃?”
“畜生!有種動手!”那名士兵怒吼。
“如你所願。”佐藤真藏語氣平淡,一刀下去,血光乍現,軍犬立刻撲上去撕咬。
慘叫聲在山谷中迴盪,彷彿連夜風都為之哀鳴。
目睹這一幕,下一名國軍士兵終於崩潰,雙膝跪地,哭著喊道:“我說!我都說!”
佐藤真藏笑意陰冷:“很好。只要說實話,就能活命。”
那士兵語無倫次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報全吐了出來。佐藤真藏聽完,微微點頭,轉身走到曹師長面前,語氣平靜:“你看,聰明人都知道怎麼活。只要你也開口,我保證你和他們一樣無恙。”
說完,他指了指那個投降者:“他的命在你手上。若你不開口,他就得死。”
曹師長沉默半晌,目光森冷。佐藤真藏以為他動搖,剛要開口勸說,卻見這位中國軍人忽然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想讓我當狗?老子寧願死也不做你們的奴才!你記著,老子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鬼,今天殺不光你們,十八年後我們的孩子也會接著殺!”
“砰!”
佐藤真藏面無表情地收槍,血濺在他軍裝上,他卻連擦都懶得擦。
“把他們全部殺了。”他冷冷地下令。
“砰!砰!砰!”
槍聲密集響起,包括那個投降計程車兵在內,所有人被亂槍打成血泥。
佐藤真藏淡淡嘆息。
“中國人……真麻煩。”
他抬頭望向夜空,眼底閃著一絲興奮與殘酷。
那個名叫江辰風的中國狙神,他遲早會找到。
“江辰風……”他喃喃低語,“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