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近妖
莫名其妙的寒意出現，冷清跟何深都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正在奇怪的時候，從地面上緩緩升起一扇黑色大門，更加徹底的寒意徹底將整個空間包裹住。
剛剛還冒著熱氣的茶杯都開始快速降溫，桌面上結出冰晶。
古樸的黑色大門推開，秦晴還在吐槽冷法：“不會用就死記硬背下來，看見我書櫃了嗎？所有，全部，都背下來！”
悟性差無所謂，但是勤能補拙，以後冷法將要面對繁重的課業。
就在冷法還想反駁兩句的時候，猛然抬頭竟然出現幻覺了，他哥哥正坐在對面喝茶。
“哥？”
看著冷法呆頭呆腦的模樣，秦晴回頭就看見穿著西裝的男人。
“你哥哥？”
唔，有點尷尬，面對未來徒弟的家人，她是不是應該保持下形象？
“你好，秦晴。”
故意端著架勢的秦晴緩步走到茶几前，坐到冷清對面，懂事的小茶狐馬上端上茶水，緩緩退下。
看著兩人旗鼓相當的態度，何深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他也默默退下躲到冷法那個圈圈去了。
“你好，我是冷法的哥哥，冷清。”
黑色燙金的名片放在桌面上，被修長的手指緩緩推到秦晴面前。
看看，看看差距，這才是有錢人家養出的孩子，氣度就是不一樣。
“不知你今日到訪，我剛剛帶著冷法去下面走走關係，讓他認識點人，以後說不定都能派上大用處。”
最開始小茶狐說到下面走關係，冷清還搞不明白。
現在他知道，下面是哪裡了……
陰曹地府！
鬼門關！
雖然冷清曾經沒有見識過這些東西，但是對於民俗，他還是有基本常識與瞭解的。
原來他想直截了當帶弟弟離開，他不能在這裡遭罪，浪費時間。
可是剛剛短短几秒鐘，徹底震撼了冷清的世界觀，價值觀，原來某些民間傳說都是真的！
“我弟弟這個人很聰明的，每次考試前隨便看看書都能名列前茅，他原來就是生活太過愜意，你也知道，我們家對孩子格外溺寵，他又是么兒，沒有繼承家業的要求，我也只想他快樂自由的生活下去，他才一直沒有生活目標，總是得過且過，但是他要是願意認真學習，肯定能成才的！”
冷清此時開始積極誇獎起弟弟來，似乎非常害怕秦晴退貨。
“聰明與悟性不同，冷法腦子不笨，只是這個悟性……”
秦晴話都沒說完，冷清就惡狠狠的瞪著弟弟，似乎在說：不成器的玩意！
“有什麼悟性不悟性的，笨鳥先飛，別人三天能學會的東西，你就點燈熬油，不分晝夜，三個月總能學會的。”
被摒棄在聊天話題外的冷法，感覺內心無比寒涼。
這還是他那個處處溺愛的哥哥嗎？
“哥，我已經很努力了，你沒必要繼續打擊我了。”
冷法有點蔫頭耷腦，他不知道別人悟性如何，但是對比秦晴，他實在愚笨不可及。
“秦大師，以後我弟弟就託付給你了，不知道何時舉辦拜師儀式，我會親自送上束脩的。”
遠處的何深撇嘴，剛開始還信誓旦旦要接弟弟回家，現在卻死活要將弟弟抵押在秦晴這裡。
沒辦法啊，誰在見識過秦晴剛剛從突然冒出來都會被震撼到。
她跟外面那些坑蒙拐騙的假把式不一樣，那是可以隨意進入陰曹地府給冷法搞好關係的厲害人物。
人類再有錢也不能逃過生老病死，但是修道之人不僅可以避開某些禍事，甚至可以活到幾百歲。
再說冷法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若是能學到真本事，對冷家來說也算一份助力。
“收徒的事情，暫時還未考慮，我需要先磨鍊下冷法的心性，他原來生活太過順意，我怕他吃不了這份清修的苦楚，再看看情況吧。”
秦晴還怕冷清不放心，又補充道：“但是你放心，冷法在我這裡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的，我也不會私藏，若是他有堅持下去的想法，肯定會脫胎換骨的。”
冷清點頭，想了想又從口袋內拿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推到秦晴面前。
“既然沒有正式收徒，他在這裡一切費用還是需要家人來支付的，您千萬不要客氣推脫，自古無論在哪裡求學都需要交學費的，沒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看著冷清態度如此誠懇，秦晴收下銀行卡，再看看那個蠢笨的徒弟，還有老謀深算的兄長。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果然不一樣了，在哥哥光芒映襯下，弟弟看起來平平無奇。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哥可是魔都之光，從小就是豪門中最傑出的繼承人，我要是大智若愚，他就是大智近妖，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但是他不能給你當徒弟，他父母肯定不會願意的。”
不用冷法說，秦晴都知道，這種優秀苗子需要從小培養，無數人力財力才能打造出來的，誰能捨得將這麼優秀的孩子拱手讓人，讓他來學習虛無縹緲的道法。
“我比你還小几歲呢，別喊什麼大師，秦小姐之類的，直呼姓名就好。”秦晴放下茶杯，又看向何深，問道：“何助理，為何會大晚上登門造訪？”
躲在圈圈內的何深探出頭，將今天的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
秦晴才知道原來冷清跟孟星洲是舊識，當年兩人一起在國外留學認識的朋友，關係不錯，偶爾也有生意往來。
果然，聰明人就喜歡跟聰明人做朋友，偏偏她選了個笨徒弟。
看著冷法，再次嘆息，他不樂意的坐到書櫃前開始背書。
o(￣ヘ￣o＃)一群天才欺負人，太過分了！
曾經總以為很聰明的冷法在這群人的打擊下，都快不自信了，沒辦法，只能勤能補拙，努力背書。
看著弟弟做派，冷清還算滿意的點頭。
“秦晴，他就交給你來教導的，我相信你肯定會教出最優秀的徒弟，他若是願意用心，肯定不會差的。”
原來冷清是不放心弟弟，怕他被騙了。
現在見識過秦晴的本事後，他哪裡還敢不放心啊，若是能隨便學會道法，可能會終身受用。
“放心吧，若是冷法經過考核，我會收他為徒的，他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傳承人，我自然不會虧待他的。”
悟性差沒事，秦晴只是怕冷法受不住本心。
修心不易，看過那些骯髒的事情，還要堅持住內心良善才是最難的。
人心太過複雜，秦晴實在不敢妄下斷言。
又跟秦晴簡單聊了會天，冷清就起身告辭，還是何深送他去酒店住宿。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冷法，道：“好好學，既然你下定決心走上修道這條路就不要輕易回頭了，父母有我照顧，你沒有任何顧慮，放心，家裡的生意，我都會做好，缺錢就跟哥哥說。”
拍了拍冷法的肩膀，冷清轉身離開，一直看著轎車在夜色中消失，他才低頭擦了擦眼眶。
秦晴站在身邊，忍不住感慨：“有哥哥真好，你父母一定很愛你。”
冷法只是沉默點頭，從小到大，無論他想做什麼，父母都是支援的態度，哪怕惹禍了也有哥哥幫忙打圓場，收拾爛攤子。
“師父，你是因為要清修在自己住嗎？你父母呢？”
父母？
聽到這個稱呼，秦晴有種恍如隔世般的感覺，非常不真實。
她雖然是那對爛掉的父母孕育出來的孩子，但是她的骨血都屬於神族，只是借腹出生。
但是在沒有完全覺醒前，她也一直認為那對心肝都壞掉的爛人是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