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滿秘書，粥要甜的還是鹹的
秦陌拿到巧克力棒，登時無語。
“腸胃炎，來醫院之前，你甚至都還不忘往包裡塞吃的。”
滿甜撇嘴，“您有點人性吧，我這是日常儲備，防止錯過飯點，就為了隨時為您衝鋒陷陣。”
“今天錯過哪一餐了？”
“晚餐。”滿甜想都沒想，順勢誇大其詞：“為了給您整理手稿，我直接沒吃。就是因為餓過頭了，所以接到您御賜的乳豬才狂吃一頓。”
她嘆了口氣，“然後就進醫院了。”
秦陌呵呵了兩聲。
“怎麼，您不信？”滿甜很不服氣。
秦陌扭過頭，友好地笑了笑，“晚餐沒吃是吧？”
“嗯！”
“那零食櫃裡少了的一盒泡芙，兩根肉腸，一袋魷魚絲，一份三明治，還有冰箱裡的一盒意式冰激凌，是狗吃的？”
滿甜：“……”
她傻眼兩秒。
靠！
忘記了。
她乾笑兩聲，有些不好意思：“我實在太餓了，就隨手拿了一點。”
“你的一點可真不是一點。”秦陌涼涼道。
滿甜撇嘴。
隨即，她一秒轉頭，“等等，您怎麼知道的？”
她瞪大眼睛，誇張道：“您該不會翻垃圾桶了吧？”
“咦——”好惡心。
秦陌：“……”
他白了她一眼，一邊拆開巧克力棒，一邊說：“零食櫃裡掃一圈還不知道？”
滿甜嘖了一聲。
巧克力的濃郁香氣飄過來，她瞄了兩眼。
秦陌：“別看了，我不打算跟你分享。”
嘁。
誰要吃了。
秦陌跟老鼠似的，嘎嘣嘎嘣地吃完了一袋巧克力棒。
滿甜遞給他紙巾。
他接過了。
不多時，他想起身去買杯水。
滿甜遞給他一小瓶礦泉水。
他看著水，表情糾起，忍不住去看她那個包。
“你那包裡還有什麼？”
滿甜有問必答：“吃的，喝的，用的。”
秦陌看了眼她那個包的分量，表情更無語。
“你來醫院，帶個手機還不夠？磨磨蹭蹭，帶一堆東西，不怕疼死在家裡？”
滿甜：“我這叫有備無患。”
“再說了。”她靠在椅子裡，晃了晃腳，“我不備著這些東西，萬一有一兩位有良心的朋友來探我病，我怎麼招待人家？”
秦陌：“……”
滿甜一本正經道：“不能慢待真誠的朋友啊。”
秦陌懶得說了。
他又看了眼時間，用不了多久就天亮了。
滿甜注意到他的動作，不自覺地閉了嘴。
她剛才還想秦陌趕緊走，別到時候在醫院被傳上什麼感冒，她還得跟著受累。可是囉嗦兩句後，身邊有了人氣，她又不太希望秦陌走了。
至少，有個人嘮嘮嗑啊。
正想著，秦陌閉著眼，問了句：“甜的還是鹹的？”
滿甜“啊”了一聲，沒反應過來。
秦陌雙臂環胸，臉轉向了另一邊，又不問了。
滿甜茫然。
時間慢慢過去，這下倆人徹底安靜了。
等到滿甜拔針，已經快四點了。
天亮前的首都，經過一夜的休整，天空都蓄著一股力量。
滿甜不知道秦陌怎麼來的，反正醫院外沒他的車。
倆人很默契地去了馬路對面，挑了一家已經開門的早餐店坐下。
滿甜作為病患，很心安理得地坐了。
秦陌去點餐，回來時，端了慢慢一托盤的東西。
看著面前的紅豆粥和瘦肉粥，滿甜才想起剛才醫院裡秦陌的問題。
原來他那時是想給她買粥的？
打工人對老闆的感激和忠誠在此刻到達巔峰，她把好吃的都往秦陌那邊挪了挪。
時間還早，早餐店裡卻一直有人進進出出，脫離了CBD的繁華緊繃，煙火氣籠罩了四周。
滿甜吃下半碗粥，總算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您等會兒回去休息吧，我已經聯絡吳師傅過來了。”
吃到一半，滿甜忽然說。
她還是記得自己的工作的，哪能真讓秦陌忙到底。
秦陌看了她一眼，淡淡應了聲。
“今天放你假。”
滿甜眨眼。
這麼好。
“秦總。”
秦陌抬頭。
幹嘛？
滿甜吸了下鼻子，一臉狗腿樣，“我一定為了山海科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陌：“……”
“吃你的吧。”
滿甜嘿嘿一笑，夾了個包子。
從早餐店出來，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倆人一前一後上了車，秦陌閉眼休息，讓司機先送滿甜。
熬過一夜，困勁兒反而消失了。
滿甜看著車外，長長舒了一口氣。
忽然。
秦陌快速抽了張紙巾，捂住了口鼻。
阿嚏！
滿甜：？？？
她快速轉頭，“秦總，您該不會真感冒了吧？”
秦陌感覺良好，他丟了紙巾，說：“店裡的辣椒嗆著了。”
滿甜不大信，還盯著她看。
秦陌嘖了一聲，倔強道：“我身體好得很。”
滿甜：“哦——”
秦陌：“……”
司機一直把滿甜送到公寓樓下，滿甜卻讓司機等兩分鐘。
她一溜煙上了樓，又快速下來，跑得呼哧呼哧的。
秦陌聽到動靜，轉臉一看，就見她將半盒板藍根放進了車裡。
“秦總，您回去還是喝兩袋吧。”
說罷，她還覺得不放心，說：“要不我現在給您泡一杯？”
秦陌覺得，她嘮叨起來的樣子，跟老宅的老媽子有一拼。
“吳師傅，開車。”
司機在鏡子裡看到滿甜撇嘴，也覺得好笑。
提醒滿甜後退後，他才開車。
晨曦已出。
滿甜裹了裹薄薄的外套，直到看不見車尾燈，才上樓。
可以休息一天，也算賺了。
她在家躺了一天，隔天上班。
辦公室眾人上來慰問了一遍，李悅詩吃著早餐，隨口道：“同志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要小心啊。”
“可不是，我看秦總好像也病了。”
滿甜抬頭。
嗯？
她一直等到早會，果然，秦陌一直戴著黑色口罩，臉色不太好。
散會後，她悄悄挪到前面，藉著說專案進度，問秦陌：“您是不是沒喝板藍根？”
不說還好，一說，秦陌就給了她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他喝了。
但是沒用！
兩聲咳嗽後，他皺眉看了一眼滿甜。
“你給我的藥別是過期了！”
滿甜矢口否認：“怎麼可能，那是我前年剛買的！”
秦陌：“……”
滿甜也就是開個玩笑，她笑了聲，說：“那是不久前才買的，我上週還喝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