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往日隊友
凌玥還沒做出反應，系統的保護機制已經先一步啟動。
“嗡——”
一聲輕微的震顫響起，凌玥身前亮起一層淡藍色的光膜，像肥皂泡一樣透明，卻堅硬得可怕。
“叮！”
匕首狠狠紮在光膜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刀刃瞬間被彈開，震得襲擊者虎口發麻，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什麼東西？！”襲擊者低呼一聲，眼神裡充滿了驚愕。
屋子裡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住了。
林薇下意識地捂住嘴，張強手裡的鋤頭差點掉在地上，趙然幾人更是瞳孔驟縮。
他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那光膜出現的毫無徵兆，卻硬生生擋住了致命一擊。
凌玥這才回過神，她盯著眼前的襲擊者，心裡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了。
大半夜的被人砸門就算了，居然還想殺她？
真當她這農家樂是想來就來、想殺就殺的地方？
“找死！”
她盯著光膜外的襲擊者，手一伸，身前的淡藍光膜迅速向外擴張，邊緣像靈活的觸手一樣卷向襲擊者。
襲擊者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就被光膜纏住了腰。
她尖叫一聲，手裡的匕首“哐當”掉在地上，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往前拽。
“砰！”
她整個人摔進院子裡，光膜瞬間收縮，在她周圍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光球，將她牢牢困住。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襲擊者的模樣。
那是個女人，看著三十多歲，頭髮枯黃打結，身上穿著件破爛的夾克，臉上沾著泥汙，但能看出下頜線很鋒利，眼神裡還帶著未消的狠勁。
“放我出去！”女人在光球裡瘋狂掙扎，用拳頭砸、用腳踹，可光壁只是微微晃動，連一絲裂痕都沒出現。
凌玥皺著眉，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剛才那一下雖然有驚無險，卻還是讓她的精神力波動了一下，左邊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
“趙姐，這人...咱是不是認識？”阿昊突然開口，指了指光球裡的女人。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趙然。
凌玥悄悄釋放了部分光球能量，使得大家都能和女人交流。
趙然的臉色很難看，眼神複雜地盯著光球裡的女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認識。”
她的聲音有點沉，帶著點說不出的疲憊：“方青，以前是我們隊裡的。”
“趙然？”光球裡的方青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看清趙然的臉後，眼神裡瞬間燃起怒火，“你果然在這裡！我就知道你沒良心，自己找了個好地方躲著，把我們扔下不管！”
“你胡說什麼！”大姜忍不住呵斥，“當初是你自己要走的，怎麼能怪趙姐？”
“我不走？等著被喪屍分食嗎？”方青冷笑一聲，眼神掃過趙然身後的幾人，“你們倒是活得滋潤，還有閒錢住這種地方，我看你們早就忘了當初在倉庫裡捱餓的日子了！”
趙然往前走了兩步，隔著光罩看著她：“你怎麼會在這裡？襲擊老闆做什麼？”
“做什麼？”方青的目光落在凌玥身上，帶著明顯的敵意，“這地方看著就不簡單，肯定藏著不少好東西。我白天就勘察好了，這女的看著最軟，先綁了她當人質，不信你們不把物資交出來！”
她的語氣理直氣壯，彷彿搶劫是天經地義的事。
凌玥靠在吧檯上，懶洋洋地開口：“我這店是做生意的，有積分就能換東西，犯不著搶。”
“積分？”方青嗤笑一聲，“末世裡只有晶核和物資才管用，你這破機器裡的數字能當飯吃？”
“能不能當飯吃，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凌玥指了指收銀機，“可惜你私闖民宅還想傷人，雖然是在門外動的手，但按規矩，你還是得扣積分抵罪。”
方青被她這雲淡風輕的態度氣笑了：“你以為這破光罩能困我一輩子？等天亮了……”
“天亮了也沒用。”001緩緩開口，臉上依舊掛著標準的微笑，“除非我們老闆想，否則你一輩子都出不去。”
方青的臉色終於變了，她又用力踹了光罩兩腳，光罩只是晃了晃，連點印子都沒留下。
趙然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眼神沉了沉：“你這些日子在哪？其他人呢？”
提到“其他人”，方青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也弱了些：“散了……早就散了。老王被喪屍咬了，小李和我走散了，就剩我一個。”
她的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落寞，但很快又被戾氣取代：“要不是你們當初不肯分我半袋壓縮餅乾，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我們自己都快餓死了，哪有多餘的給你？”大姜甕聲甕氣地說，“是你自己非要把僅剩的罐頭藏起來，被發現了才鬧著要走的。”
方青的臉漲得通紅，卻嘴硬道：“我藏起來怎麼了？末世裡，不為自己打算，難道等著被別人踩在腳下？”
院子裡陷入了沉默，只有方青在光球裡時不時發出一兩聲不甘的咒罵。
凌玥打了個哈欠，睏意又湧了上來。
她看向趙然：“這人你認識，怎麼處理？”
要是按凌玥之前的脾性，怕是直接捏死了，但那珠子實在不值錢，將問題扔給趙然，還能賣她個人情。
趙然猶豫了一下，方青雖然可恨，但畢竟曾經是隊友。
她看向光球裡的方青：“你要是肯認錯，保證不再鬧事，我可以幫你付積分，讓老闆放了你。”
“認錯？”方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沒錯！要放就放，不放拉倒！反正我爛命一條，誰怕誰！”
趙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知道方青的脾氣，犟得像頭牛，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老周推了推眼鏡，輕聲說：“她剛才襲擊老闆，按店裡的規矩，是不是該扣積分？”
凌玥點點頭：“破壞門，加襲擊未遂，一共扣 500積分。她要是能拿出晶核抵賬，就能走。”
方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500積分？你怎麼不去搶？我身上只有兩顆一級晶核！”
“那就只能先關著了。”凌玥說得輕描淡寫，“等啥時候有好心人願意幫你，啥時候再放你出去。”
“你敢！”方青急了，在光球裡不停地轉圈，“我警告你，趕緊放了我，不然等我叫人來，拆了你這破店！”
“哦，是嗎。”凌玥應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真了不起。”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反而讓方青沒了轍。
罵了幾句見沒人理她，也漸漸沒了力氣，靠在光壁上，眼神裡充滿了疲憊和不甘。
趙然嘆了口氣，對凌玥說：“老闆，能不能讓我單獨跟她說幾句話？”
凌玥無所謂地聳聳肩：“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