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明日黃花
背靠金屬垃圾桶，夜魔俠氣喘吁吁。
他已無力再戰，每一次的呼吸，都讓他五臟六腑感受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幾次差點陷入昏厥。
但夜魔俠還在堅持，一股驚人的意志力將他支撐，讓他始終不肯倒下。
因為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
他艱難的抬起頭，目光緊緊鎖定著眼前的殺手，聲音沙啞卻又充滿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為什麼？”
剛才手機簡訊發來提示，僱主已經將報酬準備好，放到了指定地點。
心情不錯的湯米，也樂得跟夜魔俠多說兩句。
“殺人只是我的工作，這個世界每天都有人死，沒什麼大不了，保持平常心就好了。
況且，死的人也不是什麼好人，一個喪盡天良的毒販，一個逼良為娼的皮條客，一個為禍一方的幫派頭目。
我這麼做，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這番話，懟的夜魔俠啞口無言。
的確，湯米一晚連殺仨人看似兇悍，可他確實沒有傷及到無辜平民。
除了在酒吧引起的騷動有些過分外，做事還算得上比較規矩。
尤其是相比他從前的對頭靶眼，湯米簡直就是個大大的好人。
而且，身為本次案件的辯護律師，夜魔俠當然知道那幾位證人是什麼樣的貨色。
雖然現在他們現在看似浪子回頭，出庭作證，但這並不能抹滅他們過去犯下的那些罪行。
夜魔俠深知這點，他也在為此做努力。
不過，他不希望以暴力去解決，而是準備收集三人的犯罪證據，交給檢察機關，用法律的武器，執行公正的審判。
“法律？”
聽到夜魔俠講述的理念，湯米笑了。
“所以呢，你是打算勸我學你一樣，赤手空拳將罪犯關入監獄，然後等著未來的某一天裡，重獲自由的罪犯再次出來作惡，傷害更多的人？”
夜魔俠張了張嘴，似乎有話想說。
但湯米沒給他這樣的機會，直接伸出手臂，將氣若游絲的夜魔俠舉過頭頂，隨即說道。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夜魔俠，但像你那樣的做法，又何嘗不是對罪犯的另一種縱容？”
他說著，抬起自己的右腿，接著雙臂猛然發力，對準夜魔俠的脊樑骨狠狠砸了過去。
一瞬間，骨頭斷裂的聲響充斥了整個小巷。
月光依稀，一具破布般的身體蜷縮在小巷中。
夜魔俠，徹底被擊垮了。
湯米最終還是沒有殺死夜魔俠。
但他卻給夜魔俠留下難以挽回的創傷。
這並非是他心慈手軟，而是他深知這其中的厲害。
打傷夜魔俠是一回事，可真要是把人殺了，那就是自絕退路，將自己劃分到敵對陣營。
像現在的尺度，就達到剛剛好的程度。
超級英雄嘛，彼此爆發衝突不是很正常嗎。
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還帶人打過群架呢，但等到外敵入侵之時，大家又你好我好大家好，全家大團圓。
所以說，只要人沒死，事情就有挽回的機會。
湯米不擔心會放虎歸山。
先不說夜魔俠傷勢能不能恢復，就算有奇蹟發生，也沒什麼大不了。
湯米能將人打敗一次，就會有接下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而且，他不會原地踏步，實力會不斷上升，與夜魔俠的差距，也會越拉越大，讓對方難以企及。
甚至，他都不需要親自出手。
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倘若夜魔俠鐵了心要找他的麻煩，他大可以來上一招借刀殺人，將夜魔俠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直接告訴給威爾遜·菲斯克，也就是那位紐約著名犯罪頭目金並。
相信那個心狠手辣的傢伙，知道夜魔俠就是馬特·默多克時，一定會很樂意為他代勞。
沒了夜魔俠這塊牛皮糖，湯米順利返回住宅。
客廳中，沙發上的金還在熟睡。
他在臥室佈置的陷阱，也沒有被觸發。
“這就很好。”
雖然中間出了個小插曲，一隻野生的夜魔俠上來攪局。
但湯米認為自己處理的還算不錯，至少成功擺脫了身上的嫌疑。
唯一可能存在的破綻，就是酒吧內是否還存在監控錄影。
不過，這一點湯米早有考慮。
早在下午踩點的時候，他就特意在酒吧中閒逛，大概瞭解了監控攝像的位置。
因此，在剛才開槍時，他故意站在了監控盲區，儘可能不被發現自己的動作。
酒吧昏暗的燈光，還有他臉上戴著的面具，同樣很好為他隱藏住身份。
有件事，湯米到現在還不知道。
之前為了引來夜魔俠，他故意將手槍遺落。
也正是因為這把手槍，夜魔俠才陰差陽錯，被聯邦調查局認為是“真兇”。
說句實在話，聯邦調查局未必真的相信夜魔俠就是兇手。
可有些時候，兇手是誰並不重要，有沒有兇手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夜魔俠這個兇手，大家就可以向上頭交差。
然後再圍繞著這個目標去填充證據。
只要最後能夠“證據”充足，故事合理，做的好看一點，那就算這不是真相，到最後也會成為真相。
而且，相比於殺手普通人的身份，人們也更願意相信此事是夜魔俠所為。
同時，聯邦調查局可以藉著這次的機會，提出蒙面義警危害論，向上頭索取更多經費。
至於經費到手後會用到哪裡？
呃，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夜色越來越深了，這場大戲已落下帷幕。
除了夜魔俠和三個倒黴蛋，所有人都收穫了令人滿意的結局。
……
時間來到第二天。
夜魔俠殺人事件已經上了號角日報頭版頭條。
警方到達現場後，三位證人均已宣告死亡。
根據紐約警察局人員透露的訊息，他們十分肯定的確認，夜魔俠就是這次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這訊息一出，頓時鬧得沸沸揚揚。
不少人對此展開關注，但始終也沒得到後續進展。
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夜魔俠的不再出現，這件轟動一時的大新聞，也慢慢沉入水底，再不被人注意。
只有那些真正在乎，或是憎恨夜魔俠的人，還保持著關心態度，思考著一個重要問題。
“夜魔俠，他究竟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