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捏
醫療室的大門外,布拉德·貝利克怒火中燒。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在休息室打個瞌睡的功夫,湯米就在外面搞出那樣大的事來。
茶包能救回來還好,如果救不回來,那他這個月的薪水,還有這一年的獎金,很可能就要跟他說拜拜。
想到綠油油的鈔票離他遠去,貝利克怒氣更上一層樓,也忘了裡面待著的女醫生薩拉,一腳踹開醫療室的大門。
“該死的混蛋,原來你躲到這裡來了!”
見到躺在病床上的湯米,貝利克幾乎是咬著牙在說話。
等他看見湯米和薩拉正在做什麼時,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燒,臉上的顏色肉眼可見變得通紅。
好啊,真行啊!
他剛才在辦公室裡,被監獄長罵的狗血噴頭,腦袋都抬不起來。
可湯米這個害他捱罵的罪魁禍首,不僅沒事人一樣,舒舒服服的躺在病床上。
身邊還有薩拉這樣的女人作陪。
甚至,兩人的手都牽在一起!
更重要是,薩拉居然還沒主動拒絕!
“太沒有天理了!”
此時此刻,貝利克已經出離了憤怒。
他在外面捱罵,湯米卻在這裡撩妹。
如此囂張跋扈的罪犯,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要是不好好給湯米一個教訓,那他今後這個獄警隊長,乾脆就不要做了。
“該死的混蛋,給你三個數的時間,立刻給我從床上滾下來!”
從腰帶上拔出警棍,貝利克橫眉怒目。
不是考慮到薩拉在這裡,他早就大打出手了。
“貝利克隊長,注意你的態度,這裡可是醫務室!”
湯米還沒說些什麼,薩拉噌的一下起身,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開口指責的說道。
“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別人進來嗎?
萬一打擾了治療,你們怎麼擔當得起?”
“抱歉,是我不對,薩拉醫生。”
雖然感到十分生氣,但對於薩拉的心情,貝利克還是要稍微照顧一下,語氣有所緩和,態度卻依然強硬的說道。
“我並不是想打擾你的治療,可這是監獄長下達的命令。
湯米·維賽迪將茶包打成重傷,破壞了監獄的平靜秩序,必須要接受嚴懲!”
在監獄裡邊,傷人可是大罪。
更別提茶包差點被殺,湯米就更是罪加一等。
關禁閉都是輕的,原本十年的服刑期,都有可能因此延長。
不過,念在湯米還是初犯,監獄長決定原諒湯米一回,只准備讓他在小黑屋裡呆上一段時間,好好冷靜一下頭腦,下次不要再這麼衝動。
不止是他,如果茶包能夠救治成功,回到監獄後一樣是同等待遇。
甚至還要比湯米多上幾天的時間。
無他,誰讓茶包先動刀子的呢?
明明湯米都已經收手,他還不服氣的動刀子,還差一點就傷到湯米的咽喉。
差點鬼門關上走上一回,換作誰也要憤怒,
之後的痛下殺手,也很容易理解了。
當然,監獄長雖然能夠體諒湯米的心情,但這並不意味著湯米就能夠躲避懲罰。
在監獄這種地方,可沒有正當防衛一說。
不管是哪一方先出手,只要動手,就算作是互毆。
因此,監獄長決定各打五十大板。
湯米是三個月的禁閉,茶包足有四個月之多。
而現在貝利克的到來,就是執行監獄長的命令,要把治完傷的湯米,帶到禁閉室中。
“不行!”
這一次,還是薩拉率先開口。
話一說出口,她就感到有些驚訝。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為一個犯人說好話?
不過,為了掩蓋自己的突兀行為,她還是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對視著貝利克的眼睛,義正辭嚴的說道。
“他受傷的面積太大,傷口位置也很深,雖然我已經為他止血縫合,但後續一旦處理不好,感染的可能性極大,嚴重情況下,甚至能夠威脅生命。
作為一名醫生,我必須要為自己的病人負責,所以,湯米必須要住在病房,由我時時刻刻觀察。”
“這……”
貝利克有些遲疑。
他本能覺得薩拉在說謊。
可看對方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他又有幾分當真。
不過,要是就這麼放湯米過關,他實在是有些氣不過,再次質疑地說道。
“真的有這麼嚴重?”
“你是在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薩拉有些不高興。
她剛才確實有誇大其詞。
湯米手臂上的傷口,並沒有她說的那樣嚴重。
但對於感染那一塊,她絕對沒有說謊。
一直以來,感染都是手術後最為麻煩的問題。
雖然機率不算很高,可一旦傷口得到感染,輕則導致區域性組織壞死,進而引發全身性感染。
嚴重時,可導致多器官功能衰竭,威脅到生命安全。
連珠炮一般,薩拉說出一大堆醫學上的專業術語。
貝利克幹張著嘴,根本還不上話。
他這個大老粗,哪裡懂得什麼醫學。
看薩拉說的這麼嚴重,氣勢不由得弱了幾分。
最後薩拉的一個疑問,就更加讓他啞口無言。
“湯米沒事還好,可一旦他真的在關禁閉間出了什麼問題,這個重大責任,你擔當得起嗎?”
這問題問的很好。
因為貝利克確實擔當不起。
在監獄系統裡工作這麼多年,有一件事他很明白。
雖然讓湯米關禁閉的,是監獄長下達的命令。
可要是真的出了問題,監獄長一定不會出有事,倒黴的只有執行的他。
也正因如此,他心中的態度有了轉變。
“好吧,真是便宜這小子了,等他傷好之後,立刻去禁閉室那裡報到!”
最後放了一句狠話,貝利克帶著一肚子氣離開。
臨出門時,他還用力踹了大門一腳,就像把大門當成湯米一樣,嘴裡不知在嘟囔些什麼。
只是看那口型,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太謝謝你了,薩拉,你這次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湯米語氣誠懇,眼神中滿是真摯。
薩拉被看的有些受不了,為自己的行為做著辯解。
“沒什麼,我是一名醫生,你是我的病人,我當然要為你負責。”
“我明白,但還是很謝謝你。”
湯米說著,右手順勢而上,再次抓住薩拉的小手。
薩拉本能的想要回避,可注意到那是湯米受傷的那隻手時,就不自覺停下了動作,任由湯米施為。
“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薩拉微微低頭,在心底發出靈魂的拷問。
湯米則是莞爾而笑,清楚已經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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