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這次換我來努力
寧諾然前腳離開紀念品商店，後腳，又有嘉賓衝了進來。
其實剛才其他幾個嘉賓都已經進來過了，寧諾然是最後一個進商店的。
只是其他人進來瞧了一圈，沒找到積分卡就走了。
常駐嘉賓們都很有經驗，時刻關注著直播間的彈幕，往往能獲得第一手的情報。
這次也不例外，那些看到彈幕上說，寧諾然買了十件紀念品以後，得到了十張積分卡的嘉賓趕緊掉頭往紀念品商店衝。
“我買二十件！”
“我買三十件！”
“每種給我來一件！”
店員很有禮貌地給他們依次結了賬，也各自詢問了是否需要郵寄。
然後，就沒話說了。
？？？
！！！
嘉賓和店員大眼瞪小眼。
“這就完了？積分卡呢？不是買東西送積分卡嗎？”
每個嘉賓都發出了這樣的靈魂拷問。
然而，店員的回答一律是：“這個，是秘密。”
再問就什麼也不說了，忠實地執行著一個NPC應盡的本分。
嘉賓們罵罵咧咧地出去了。
“什麼意思，只給寧諾然，不給別人？”
“放水太明顯了吧？”
“節目組睜大眼睛看看清楚，我家哥哥比寧諾然那個網紅咖位高多了，要照顧也應該照顧我們哥哥呀。”
“寧諾然塞錢了吧？”
嘉賓們的直播間裡，粉絲們紛紛打抱不平。
不過，也有那冷靜理智的出來給大家解釋。
“我猜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只有第一次進去的時候，買東西才送積分卡？”
“有道理，我回憶了一下，其他人確實剛才已經來過了，只有寧諾然是第一次來就買了一大堆。”
“這麼說，不是節目組給寧諾然放水，就是單純的運氣好？”
“剁手黨表示，愛剁手的女孩運氣不會差！”
寧諾然的直播間裡正在直播夜琛的演講實況。
觀眾們都看見了，寧諾然面對夜琛的美色毫不動搖，堅韌不拔地把打瞌睡放在第一位。
呼——
呼呼——
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腮幫子微微鼓著，鼻翼一張一合，睡得一派歲月靜好。
“哈哈哈哈，夜總感到很憂傷，居然有人聽他的演講睡著了。”
“據說去年M國某大學請夜總去演講，直接花了七百萬，還不算包機接送和酒店的錢。”
“我們然寶可真是視金錢如糞土，七百萬的演講不聽也罷。”
“看把孩子困成啥樣了，一定是太累了。”
……
寧諾然睡得十分香甜，根本不管有兩道灼熱的目光死死黏在她身上。
直到——
她聽見臺上響起天使一般的聲音。
“哪位同學想要向我提問題？我會送她小禮品。”
“我！”
“我我我！”
寧諾然急的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呢，胳膊已經舉得高高的了。
彈幕上又是一片“哈哈”聲。
“好，那位同學，就你了。”
夜琛滿意地點了寧諾然。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寧諾然宕機的大腦開始緩慢地運轉起來。
名字？
不行，她錄得這個節目，不能被人認出來，當然也不能說真名了。
說個假名得了。
叫什麼好呢？
情急之下，寧諾然忽然想起來辛傳丁說過的一個人名。
“辛悠。我叫辛悠。”
啪——
夜琛手裡攥著的小禮品掉在了地上。
寧諾然踮起腳尖，想要確認夜琛拿的到底是不是積分卡？
不是？
拇指大小的東西，聽落地的聲音，像是金屬的？
反正不是她想要的積分卡。
寧諾然立刻興致缺缺。
“不好意思，我剛……走神了。”夜琛回神過來，“你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呃……我剛……我剛想起來，我沒有問題要提問的。抱歉，這個機會給別人吧。”
寧諾然低著頭坐下。
夜琛臉上明顯有一瞬間的失落。
“沒關係，謝謝您的參與。這個紀念品，送給你吧。”
早有助理要去拿小禮品給寧諾然。
夜琛擺擺手制止了。
他親自走過來，走到寧諾然所在的那一排，走到寧諾然面前。
“辛悠，這個，送給你。”
他把手心裡攥了很久的東西放到她面前。
是一枚夜氏集團logo的徽章，可以別在衣服上的那種。
寧諾然手下徽章，衝夜琛禮貌的笑笑，那眼神裡分明是陌生和梳理。
“謝謝。”
“不客氣。”
寧諾然放棄了提問的機會，自然又有人搶著要提問夜琛。
可，重新返回講臺的夜琛明顯心不在焉。
他衝助理搖了搖頭。
助理便站起來宣佈道：“諸位，不好意思，因為夜總行程的原因，今天的演講就到這裡結束了。感謝大家的熱情支援。”
“啊？這就結束了呀。”
“好遺憾。我也想要夜氏集團的徽章。”
……
聽眾們遺憾地紛紛離場。
北江大學要求學生們每學期都要聽一定數量的講座，聽夠了才可以得到相應的學分。所以每場講座之後，都有不少學生去蓋章。
寧諾然看到有學生拿著蓋章的本子朝助理走去，便也跟著過去。
夜琛的目光一直膠著在她身上，就沒中斷過。
可他的目光又分明沒有焦點，彷彿越過了她，看向了縹緲的過去。
有多少年了呢？
應該是十年前的事了吧？
那一年，他作為傑出校友，也是被校長邀請來北江大學演講。
就在這間教室，他和辛悠相遇了。
她坐在第一排，看著他的時候，眼睛裡好像有星星冒出來。
她聽得很認真，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在努力的記。
當他說，有沒有人要提問的時候，她第一個把手舉了起來，舉的高高的。
“我想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嗎？”
辛悠清脆的問他。
全場鬨笑。
還不等他回答，她又著急的問他：“如果還沒有的話，可以考慮考慮我嗎？當然，如果已經有女朋友了，就當我這句沒說。”
那天晚上，他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全是辛悠星星一樣明亮的雙眼，耳邊環繞的，是她清脆的嗓音。
“可以考慮考慮我嗎？”
他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把助理準備的夜氏集團logo徽章遞給辛悠，告訴她：“還沒有。你努力。”
跟著，他看到了這世上最迷人的笑容。
“好。我一定努力。”
“辛悠……”夜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次，換我來努力好不好？只要你，不要離開，就站在原地等我，好不好？”
清脆的嗓音在他耳邊雀躍響起。
“請問，這裡有積分卡嗎？我可以拿這個徽章，換一張積分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