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孩兒搖頭
“啊啊啊!不要啊!放過我嗚嗚嗚!”
阿財師張口閉眼的慘叫著,叫到一半嘴巴就好似被塞進什麼東西鼓鼓囊囊的,只剩下吞嚥的嗚咽聲。
何德心的怨靈忽然肩膀聳動起來,然後兩隻手捧住了自己的臉。
叮叮叮~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似水晶的珠子掉落在地上。
鬼眼淚!
陳伯嶽當即蹲下身,手腳麻利的打掃裝兜。
等覺得何德心的怨念釋放的差不多後,陳伯嶽咳嗽了一下道:
“何小姐,恩怨是非已了,你姐姐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交易完成我就送你上路。”
何德心停止了哭泣,這臉的長髮被她撩到腦後,露出了慘白乾裂的臉龐。
“你先附身你侄女,把這個倒黴蛋兒抱出去。”
陳伯嶽知道對方在等待他的命令,於是開口道。
接著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阿財師,留下一道陰煞之氣將其包裹,最多幾分鐘就會魂飛魄散。
處理好後,陳伯嶽離開了地下室。
一上來,就看見院子裡躺著一個人。
阿財師的徒弟,阿龜。
此刻整個人七竅流血早已斷了生機,渾身看上去軟趴趴的像包子餡一樣。
“嘖,怪不得那孫子被我抽成陀螺了都還能爬起來,感情是把徒弟當替死鬼了。”
陳伯嶽恍然大悟,阿財師利用降頭術把受到的傷害全給了徒弟。
後面邪蓮法身的詛咒隔絕了一切的降頭,才切斷了替傷。
“算你死的快,便宜你了。”
陳伯嶽默默想道,忽然一道腥風從他頭頂呼嘯而過,直衝地下室門口。
“找死!”
陳伯嶽立馬反應過來,沒有了阿財師和阿龜的牽制,女僕兇靈終究壓制不住自己的執念,控制不住要去殺掉最後的何家血脈。
骯髒黝黑的女僕兇靈即將撲到跟著出來的“小琪”臉上時,命運的後脖頸突然被什麼鉗住了。
“因果業報我不干涉,但當我面殺我業績是吧?”
邪蓮法身下,陳伯嶽的聲音陰冷無比,高大的身軀掐著女僕兇魂像掐小雞似的。
“既然不通人性,我陳某也粗通佛法。”
話音落下,陳伯嶽法身背後詛咒之力編製成四條手臂,瘋狂的對著女僕兇魂抽打起來。
女僕兇魂渾身不停哀嚎,身上黑煙汩汩的冒,到最後幾乎連清晰的身形都要維持不住了。
看向陳伯嶽的眼神裡有種清澈的畏懼,哪還有什麼兇戾暴虐。
陳伯嶽眼見女僕兇魂幾乎失去反抗之力後,解除法身一道往生咒送她下了地府。
獲得藍色詞條:怨憎之氣。
(逐漸討厭姓何的人)。
陳伯嶽嘴角一抽,這代價絕了,有必要恨到這種地步嗎?
這時,何德心上身的小琪,抱著要掛不掛的趙永夜走了出來。
不一會兒,在陳伯嶽的帶路下就回到了汽車所在的地方。
還沒靠近,陳伯嶽就發現了不對勁,周圍的空氣太溼潤了,溼潤到渾身都掛滿了水珠。
不遠處汽車內沈怡君靠在副駕駛上一動不動,這車周圍的泥土溼潤無比。
“咳咳!”
這時趙永夜早醒了過來,將陳伯嶽邪氣凜然的法身盡收眼底。
而這個女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被厲鬼上身了。
可奈何趙永夜此時無力掙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看樣子咱們的交易馬上就要完成了,有鬼東西比我還著急。”
陳伯嶽開口道,看來白煞沒打算放過他,當然他也沒打算放過白煞,兩邊想到一塊兒了。
原本是打算回到反生死門那兒去,讓何德心把白煞勾出來。
然而眼下四周瀰漫著陰冷水汽,一眼看過去所有東西都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濾鏡。
“這白煞又加強了?怎麼加強的?這次回去我還是去問問楊金安,我這個命格能不能換一下。”
陳伯嶽心想著,他只知道白煞會在江河湖海的地方兇的很,眼下陸地都被影響了。
這個變故有點突兀了。
“咳咳~這附近有大魔,兄弟趕緊跑吧,我留下來拖住它,雖然你用邪法,但不像壞人。”
被放下的趙永夜勉強支撐起身體,十分鄭重的說道。
“你知道怎麼回事兒?”
陳伯嶽反問道,有時候鬥法打的就是資訊差,生死一瞬。
“虎爺剛才降靈告知,這裡匯聚了數十年的怨念陰氣,當太陽遮蔽時,將有大魔出世。”
趙永夜上氣不接下氣,但雙眼十分明亮,緩了一下繼續道:
“阿財師原本打算利用這陰氣突破降頭術,現在便宜了周圍的冤魂厲鬼,這裡以前可是亂葬崗。”
陳伯嶽恍然,看樣子白煞雖然沒有吞噬掉紅煞。
但趁他忙的時候,把周圍能吞的全吞了,現在來報仇了。
“我現在是累贅,一會兒虎爺會助我燃魂起乩,你們趁機會跑。”
趙永夜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打算用命去拖,但眼裡依舊有一絲恐懼。
此時,周圍的空氣已經溼潤到呼吸都受影響的地步了。
“你多大?”
忽然陳伯嶽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十八,怎麼了?”
趙永夜摸不著頭腦有些疑惑,接著就聽見陳伯嶽說道:
“來叫我一聲哥。”
“哥?”
“誒,既然叫我一聲哥,這事兒就該當哥頂著了。”
陳伯嶽笑著道,他在趙永夜身上看見了好兄弟陰屍神的影子。
雖然當初它們早已無法開口,但它們也做了如同趙永夜一樣的選擇,把他陳伯嶽護在身後。
他喜歡這樣的人,即使自己做不到這種地步。
“大魔?我倒要看看多大的魔!”
陳伯嶽冷哼一聲,試著撥通電話,還真讓他打通了。
“喂!幫我搖人。”
“好。”
電話那頭,楊金安少見的沒多說話,回了一個字就結束通話電話。
然後開啟寺廟大門,掏出小馬紮坐在大殿之前,雙手放膝,腦袋一晃搖了起來。
身前香爐青煙嫋嫋升騰。
這邊陳伯嶽心想,這白煞不專業啊,竟然給他機會打電話。
三支香從袖子裡摸了出來,熟練的找了塊布纏在頭上。
“步罡踏斗”啟用!
詞條顏色突兀的變化起來,一會兒金一會兒紅的。
“什麼意思?這是神明們打起來了?”
陳伯嶽剛擺好架勢,就發現不對勁了。
車裡的鐘馗寶劍和木拲破窗而出落在陳伯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