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二元辰金光陣
楊啟昇跟葉雲樵到了冷月峰後崖，果然見到一處洞府。
那山洞是在懸崖峭壁上硬摳出來的，上面距離山頂還有近百丈高，下邊是數百丈的深淵黑澗，洞門緊閉，老藤垂掛，前面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眼神不好都找不到。
洞門上面刻著“金光仙府”四個字，左右兩側有對聯。
上聯寫：千仞懸鋒藏劍魄。
下聯書：一爐仙火煉丹魂。
銀鉤鐵畫，筆力古樸，隱然欲飛。
“應該就是這裡了。”
楊啟昇話音方落，旁邊就有十道精白劍氣射過去，刺穿洞門，交錯一絞，立時石裂土崩！
伴隨著石塊下墜，煙塵湧起，裡面卻是靜悄悄的。
“師弟小心危險，我先給你探路！”
葉雲樵一馬當先衝過去，從洞門進入，有一條十數步的通道，裡面連著個很大的洞窟。
他御劍飛進廳洞，見裡面有個昂藏大漢，正站在一個石屏風後面探頭探腦。
“你可是‘獨角吹蚺’馬雄？”
那大漢臉上表情驚疑不定：“你不是虎躍道人？你是誰？”
原來這馬雄還以為是金光鼎昔年的仇人打上門來了，這些年金光鼎始終約束三個徒弟，不許隨意出洞，即使出去也要快去快回，就是擔心把仇敵引上家門。
直到煉成了金光煞劍，才要出山去找那人鬥劍雪恥。
“我不是什麼虎躍道人，我是來殺你的人！”
葉雲樵見找對了人，揚手便又是十道劍氣迎面刺去。
馬雄見不是虎躍道人，底氣立足，見對方如此猖狂，氣得跳腳，罵罵咧咧，掐訣放出自己的飛劍還擊。
楊啟昇進洞的時候，正看見葉雲樵跟馬雄鬥得激烈。
葉雲樵說：“這廝就是馬雄，不勞師弟動手，哥哥這次空手而來，正好把他的腦袋取下來，獻給師弟做見面禮！”
言語之間，十指劍氣光芒更盛。
楊啟昇自己的家仇，怎麼能總讓別人代替去報，他掐訣放出血啄劍，從另外一個角度化作丈許長的暗金色光芒斜射過去，搶攻偏門。
馬雄見狀大驚，慌忙用飛劍、金符攔架：“你這劍……你所用真氣跟劍煞完全不符，這劍你是從何而來？！”
“我殺了金光鼎，用他腹中金光煞氣煉成的這柄寶劍。”
馬雄驚怒交加：“憑你也能殺得我師父？我師父伸伸手指，就能治死你了！”
“你不信就算了！”楊啟昇也不解釋，只是加緊御劍，不斷猛攻。
馬雄自然鬥不過他們兄弟兩個，急忙掐訣怒吼，以足頓地。
這廳洞周圍的牆壁上突然發出一陣響聲，快速從石壁內部湧現出一面面銅鏡，俱是尺許長大的橢圓形古鏡，總共十二面，在牆壁上合成一個圓圈，它們移動著調整角度，對準葉雲樵跟楊啟昇。
“不好！”葉雲樵看見銅鏡泛光，敏銳地感覺到危險臨近，急忙將劍氣收回來護身。
楊啟昇也感覺到不妙，他知道這是《天地八陽神咒經》上所記載的“十二元辰金光陣”，是裡面末尾一章所載最厲害的手段！
那十二面銅鏡，每個都要經過千錘百煉，至少十二年的精血淬洗，元氣打磨。
書中註明，原法是要靠自身元氣時常溫養，日日祭煉，過得一千兩百年，方能在鏡中孕育出本命元靈，從子鼠到亥豬，遂成一套仙家至寶。
但這樣耗時費力，修行人沒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專門煉它，況且修行人在一千三百年間總共有三災六劫九難，關關難過，關關要過，等把它們煉製出來黃瓜菜都涼了。
因此後面還有註解，專門介紹了一套旁門取巧的法子，就是按照元辰屬相，分別去殺十二個妖精異類，將其元神收來分別封在銅鏡之中，這樣就能將寶鏡快速煉成。
金光洞中這十二面銅鏡很顯然採取的是後面的方法煉成，最初金光鼎的師爺金光上人所煉，本來設計這個法子的人說，要用千年妖王的元神，但金光上人法力有限，鬥不過千年妖王，費了老大功夫，誅殺了十二個百年大妖，收了元神，化入鏡中。
可即便這些妖精都只有百餘年功力，經過三代人養煉，威力也已經頗為不凡。
十二面銅鏡上面金光閃耀，各自現出一道符籙，後面隱隱有鼠蛇龍馬等影像。
葉雲樵運轉全身功力，將十二道劍氣合而為一把自己包裹住，才剛化成一道白光仙劍便被六道金光罩在裡面。
這金光陣厲害之處在於，每道鏡光之中都有一道金色光符，總共六道印在白色劍光上面，立即將劍光禁住，凝成銅牆鐵壁一般，葉雲樵想用鋒銳的劍氣將金光斬開，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依舊無法撼動分毫，
更有強烈的光和熱從四面八方滲透進來，他宛如置身在一個人形的烤爐之中！
他咬緊牙關，拼命反抗，怎奈金光越來越重，熱量也持續增加，多年苦修的銳光劍氣不斷融化消失，頃刻間便只剩下薄薄的一層……
“完了！這下託大了，未能重返師門，連性命也要交代在這裡了！”他心中懊悔不已，“小師弟才剛入門不久，這會肯定已經性命不保，自己就算能夠逃回去，也無顏再見師父了……不過估計自己也衝不出去了。”
他難過得想哭，另一邊楊啟昇卻連噴真氣，御劍去劈砍馬雄。
楊啟昇身上帶著金光鼎的護身玉符，全名叫做天地八陽金光神咒符，那也是金光鼎師爺一手煉成，也是三代溫養。
最重要的是，這符跟牆上的銅鏡本是一套，當初一起祭煉而成的。
符為陣眼，為中樞，也是鑰匙。
馬雄跟著金光鼎在這裡修行二十餘年，使盡渾身解數，也只能發揮出這陣法三成的威力。
但楊啟昇拿著金光神符，再加上對全本《天地八陽神咒經》的掌握，腦中又有明夷真人的現場指導，能發揮出這陣法的十成威力！
鏡光將要發作之前，他便放出八道金光符籙在周圍排列成圈，六道金光射過來，正照到符籙上面，兩相感應，立即乳水交融般黏在一起。
楊啟昇按照《天地八陽神咒經》末章所載方法跟馬雄爭奪對陣法的控制權。
馬雄沒有學過全本的經書，只能按照金光鼎傳授的方法進行簡單的開啟、操縱、關閉。
這金光陣是全書最厲害的手段，末章總共有十三個人作注，進行無比詳細拆解，楊啟昇手上又有金光神咒靈符，很快就把壓過馬雄，強行調轉鏡光，全部轉移角度，反過去照向馬雄！
馬雄大驚失色：不好！要是被鏡光集中照到自己身上，可就要被反照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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