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光鼎的徒弟
柳燕娘無法，只能寄希望於努力修煉上。
只是她這些年肆意妄為，元氣早已虧空，金光鼎師徒修的《天地八陽神咒經》本也不怎麼高明，若她洗心革面，再不碰男人，專心清修，腳踏實地，一步步修道神完氣足，至少也得等到四五年以後。
她哪有那樣的耐心，打聽到朱伯濤請江湖中的神醫晏棲歸煉製了能延壽的枯木逢春丸，便逼著朱執勉去給偷了出來，服下以後，花了數日功夫便達成“神完氣足”。
柳燕娘準備去找白縉，臨分手之前，想再在朱執勉身上撈點什麼，然後把朱執勉殺了，來個獲利了結。
她不知道金光洞在哪，也找不到白縉的蹤跡，但是她有辦法：“師父給了我三張靈符，只要在這夏枯山附近，焚燒一張，對天祈禱，他便會來尋我。”
楊啟昇從她身上搜出兩張靈符，正是《天地八陽神咒經》所載的“感應靈符”，符上各有一點血跡，應是白縉所留。
“怎麼只有兩張？還有一張呢？”
柳燕娘被他嚇破了膽，聽到質問，趕忙顫聲回答：“前幾天，我剛剛修成‘神完氣足’就請了師父一次。只是他說要等師爺金真人報仇回來再帶我進山。”
楊啟昇捏著符紙，思忖片刻，最終決定：把白縉引出來！
江湖人做事，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幹，那樣的話，會錯失許多機會，自縛手腳，最終坐困愁城。
一直苟著，只會讓基本盤日漸萎縮，發展增量越來越少，一礦如何能打九礦？
事在人為，只要有七八成的勝算就可以試試！
他先將柳燕娘一掌拍死，提起來尋了個適合埋伏的“風水寶地”。
楊啟昇根據地形設計了個偷襲方案：死掉的柳燕娘伏在坡上，擺好姿勢，蜷縮俯臥，再把血啄劍埋在不遠處的細草枯葉之中。
他原想單埋寶劍，但劍上殺氣太重，暗金色的光芒向外迸射，便是一丈深的沙土覆蓋，走到近處照樣能夠感覺頭皮發麻，本能地渾身汗毛倒豎起來。
唯有用靈寶五符煉過的劍鞘才能將煞氣完全阻絕，但這樣一來，飛劍先出鞘再飛去殺人，速度上就要緩上一瞬。
楊啟昇又反覆算計距離，模擬對方遇襲之後的場景，把柳燕孃的那兩口飛刀也做了佈置。
最後，他根據明夷真人的指點，找了個“六戊遁甲”的方位，將身形隱在一片蒿草之中，然後燃燒召喚靈符。
“嗤——”
黃色的符紙在火焰中迅速燃燒，一團紅色符光湧起，閃爍幾下，便往西北方向飛去，晃眼不見。
片刻之後，一道金光從山外飛來，落在林中。
看到明黃色的光芒，楊啟昇心中有了底。
《天地八陽神咒經》本體是玄門八大神咒之一的金光咒，本是正派仙法，因此在煉氣築基階段，煉出來的丹氣、劍氣都是正經的金色。
可一旦修入到安爐煉煞階段，引入煞氣，由於無法煉到純粹，就變成了暗金色。
來人是亮金色的光氣，並未凝煞，符合自己事前的預料，若是再來個金光鼎那種凝煞的高手，自己取勝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只是，等金光散去，竟然顯出兩道身影，皆頭戴金冠，斜背寶劍！
一人三十餘歲，身材高大，麵皮白淨，身披淡青道袍，手持一柄黑底布料金絲繡符小幡。
根據柳燕孃的描述，這便是那“鬧海銀龍”白縉。
另一個四十多歲，身穿黑色道袍，身材矮胖敦實，穿著黑色道袍，手裡拿著一柄拂塵。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的裝束跟白縉相同，手裡拿著的更是《天地八陽神咒經》裡所載的“勾魂拂塵”，基本可以判定，他是白縉的師兄弟。
楊啟昇暗暗皺眉，一個白縉，他埋伏偷襲，勝算不小，如今多出來一個跟他實力差不多的同門，變數可就太大了！
不過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
只見那兩人站穩以後，由白縉揮動手中小幡，將承載兩人的金光收了，目光落在不遠處——
柳燕娘正俯臥在地，一動不動。
黑衣矮子問他：“師弟，那就是你新收的女徒弟麼？她怎麼不來拜見師伯？”
“燕娘！”白縉呼喚著，快步走過去，“燕娘，你這是怎麼了？”
他把柳燕娘翻轉過來，見她嘴角溢血，雙目圓睜，早已沒了氣息。
“誰幹的？！”
就在他驚怒交加的一瞬——
身後地下，血啄劍悍然出鞘，裹著暗金劍煞透過層層枯葉，直刺向他的後心！
“師弟小心！”
黑衣矮子反應極快，拂塵一甩，數千根黑絲如毒蛇般激射而出，試圖纏住飛劍！
他這“勾魂拂塵”是以童男童女的頭髮絲煉成，用精血反覆洗煉，專能制鬼，能一擊把人的魂魄給抽出來！
然而楊啟昇這把血啄劍吸收融合了金光鼎的畢生修為，上面的金光劍煞對於練氣築基期的手段都是降維打擊，那些看似恐怖的拂塵絲才剛接觸到暗金劍煞，便如同蛛網遇到熊熊烈火，紛紛化為青煙，並彌散出一股惡臭！
血啄劍一往無前，鎖定了白縉。
白縉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倉促間縱身飛掠，提氣懸空，雙腳離開地面兩尺多高飛行。
他反應也是極快，躲避逃閃的同時，左手搖動手中小幡，放出大片金光將他從頭到腳裹住，金光之中，隱隱有許多金光符籙浮動，正是金光神咒符！
“出鞘！”右手掐訣，向上虛挑，喝令背後寶劍出鞘。
然而血啄劍來的實在是太快，楊啟昇全力施法，血啄劍也就是剛開始出鞘時候慢了些，直線飛射的時候陡然加速，先刺穿了白縉黑幡所釋放出來的護體金光，接著在他寶劍才剛跳出劍鞘一半就洞穿了他的胸膛！
暗金色劍煞一閃而過，白縉左胸上多了個幾不可見的傷口。
楊啟昇是宗師級別的武學高手，知道用什麼方法殺人最保險，飛劍穿心，一擊斃命！
“呃……”
白縉身子一頓，喉嚨裡發出一聲不敢置信的呻吟，跌落下來。
楊啟昇生怕他不死，不等他徹底摔倒，便操縱血啄劍旋轉畫弧，鋒利的劍煞掃過他的脖頸。
“噗通！”白縉頭顱滾落，跟屍體同時砸在柳燕娘身旁，鮮血狂噴，染紅了大片枯葉。
“何方鼠輩，竟敢暗算我師弟？！”
黑衣矮子怒喝一聲，背後寶劍錚然出鞘，裹著亮金色的劍氣橫在胸前。
楊啟昇更不現身搭話，直接隔空操控血啄劍去斬他的首級。
黑衣矮子急忙催動飛劍格擋。
“噹啷——！”
金鐵交擊，火星迸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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