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可曾執著

月華閉著眼搖搖頭，攥緊了她的袖口上，繁細的零星梅花，可她越是躲避他偏要不放過她似的逼近。

轉眼間，她就看到自己才沒到他胸口的個子，她冰涼的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有點溫溫的，熱熱的。可她仍舊不寒而慄。

她耳邊響起他溫和到極致的嗓音，“中書省由皇上親信操持，負責審議朝中之事，而從兩個月前就陸續有人開始被參奏，你追查了三個月，只有中書省的訊息，嗯？”

他周身淡淡的清香籠罩著她，她卻愈加害怕，她寧願被公子厲聲訓斥，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平靜的面容下洶湧著的暗潮。

他的氣息越來越濃烈，她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抖，她想起的爹爹對她說過的話，不要妄想能夠隱瞞這個男人，他能夠讓你不由自主的告訴他真相。可是，那樣的真相，她不想讓他去面對，即使聰明如他，必定早已經猜到了結果。

可她仍然不想，這樣傷害他。。

她顫抖著出聲，“公子，我。我已經說過了。”本想睜開眼向初文求救，身旁卻哪裡還有她的身影，只怕早就在公子的一個眼神示意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果然，我猜得沒錯呢。”他隨後笑道，她不會告訴他，正好印證了他心中所想。他轉身便欲離去，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向後看去，是她纖細的手指正攥著他的袖子，兩眼通紅，泛著點點晶瑩的看著他，她囁喏道：“公子，何必那麼執著呢？月華只是不想讓公子難過。。”她只想看到春風拂面的公子。

他望向她的眼神柔和了幾分，卻驀然笑了出來，“你是在告訴我，只是沐王府的下人，不必為了主子以外的人執著，是嗎？”

月華咬了咬牙，大膽的說道：“是，這是以前，公子告訴我們的，不是嗎？”

“呵。。”他冷笑，“我教你們，如今卻該教我自己了。”

月華不知所措，她只想寬慰他，她才知曉，二王子景瑜之死是無法改變的，他生在王府，自己的命運非他能夠掌控，不知不覺中，就成了王爺清除皇上勢力，接手中書省的一枚棋子，無從抉擇，公子更無法改變，不過徒添傷心罷了。

她想要再說些什麼，他看向她的眼神卻叫她悲涼的無法言語，他載滿星河的眸中，晦暗的不明所以，他以為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卻還是問出了口，“月華，若是流君，可曾讓你執著？”

月華渾身一顫，雙眼不可置信的睜大，似乎全身的毛孔都僨張開來，他說，若是流君，可曾讓你執著？

流君，她的妹妹流君。。

淚水決堤在眼眥，她不置一詞的走開，軒莫名的望著那蕭索的背影，疑惑竇生，她在害怕什麼？

她好心的隱瞞，他費心的猜疑，終是讓他們漸行漸遠，他只會對她下達一次又一次的命令，她只會恭順的一次又一次回答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