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和機器人聊人生
旋風二六五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剎那間頭痛炸裂的感覺，讓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沒有作為機甲戰士之前的記憶。
睜開眼睛看到寂天之前所有的一切，她都不記得。
有時候她也好奇，以前自己是誰，有沒有名字，有沒有熟人朋友能夠記得她？每次想到這些問題，她就會頭痛欲裂，後來乾脆就不去想了。在末日世界，活著就是一切，自己是誰，有沒有曾經的過去，都無所謂的。
“你怎麼了？”
彷彿聽到卡卡的聲音，旋風二六五安靜下來，仔細聽。
“旋風二六五，你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這一次，她聽清楚了，確實是卡卡在跟她說話。
不知道卡卡用什麼方式把聲音傳到她耳朵裡，但她確實聽到了卡卡在對她說話。
痛苦？
這就是痛苦嗎？
旋風二六五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問出了那個讓她頭痛的問題：“我是活人，還是私人？”
“既然會這麼問，你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既然想到了，又何必再問。”
卡卡的聲音聽起來很近，好像就在耳邊說的。
旋風二六五睜大了眼睛，四處望了望，並沒有看到卡卡的影子。
“確切地說，你是個活死人。”卡卡接著又說。
“活死人，實際上還是死人吧？”旋風二六五鑽起了牛角尖。
“確切的說，你是個半死不活的人。”卡卡雖然自稱知道末日世界的一切，但不過是說說而已，就比如現在，它就不能確定，只是推測地說，“從某個方面來說，你已經是個死人，你的身體已經死了，而你卻能夠像活人一樣正常活動，甚至有一定的記憶和意識。據我所知，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叫做傳承者，成功的傳承者。也許，你的這具身體，並不是你的，而是在你之前，屬於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死亡之後，你被啟用了，佔據了她的身體。”
“利用亡者之軀啟用的傳承者？”旋風二六五睜大著眼睛，終於意識到一直困擾自己的真相，看著自己蒼白的手掌，惶恐地說：“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我的確是個死人！”
看她的反應太過激動，卡卡又安慰她似的說：“其實，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而存在？你的存在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樣的問題，旋風二六五感覺更加頭痛了。
萬萬沒想到，一個機器人竟然和她聊起了人生？！
“寂天還活著的時候，你只是他手裡的一件工具，發揮了一些作為工具的作用。如今寂天死了，你的存在，又有什麼作用，你將何去何從？”卡卡並沒有因為旋風二六五的迷惑和痛苦而停止對她的言語攻擊，他的話繼續攻擊著她最薄弱的地方。
它也不確定，對旋風二六五這樣拷問，是否能激發她點什麼。或許管點用，或許一點兒也不管用。
卡卡以前並沒有直接接觸過傳承者，近來雖然與傳承者遲希有了些接觸，但遲希是改造失敗的傳承者，他還有K4的記憶，他原始的身體機能並沒有完全喪失。像旋風二六五這樣的傳承者，完全沒有被傳承者的記憶，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傳承者，她像高階智慧機器人一樣，有一定的記憶和意識，卻不是一個真正的有思想有靈魂的人，而且她的身體，已經是死亡狀態。
死而不腐、依然可以靈活行動的軀體，被藥物、病毒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控制著。卡卡現在還搞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
“我、我不知道……”
旋風二六五語氣虛弱，痛苦而迷茫。
她沒有聽到卡卡繼續說話的聲音，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卡卡？你還在嗎？”旋風二六五叫了一聲，試圖從卡卡哪裡尋求答案。
然而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
卡卡已經到了彈藥庫裡，掃描裡邊的每一個空間每一個角落，很快用資料組建了彈藥庫裡的影象。
這裡藏的彈藥，比它預計的還要多一些。各種規格、各種功能的彈藥，估計能把地球炸出好幾個大窟窿。
彈藥是找到了，這麼多的彈藥，該怎麼處理，也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卡卡很快離開彈藥庫，繼續掃描別的地方。
“其實，我和我家小主人，在另外兩個世界，都可以過得很好，處在社會的頂層，可以呼風喚雨。”
卡卡的聲音，又在旋風二六五的耳邊響起，絮絮叨叨地說：“我們完全可以呆在那兩個世界，末日世界的人類，是死是活，跟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可我們還是來了，來到這個人類即將滅絕的末日世界，你知道為什麼嗎？”
旋風二六五搖了搖頭：“為什麼？”
“因為，我們原本就屬於這個世界。”卡卡好像自問自答，繼續說下去，“三十多年前，一場亂戰中，我和小主人被魔法師製造的時空傳送器傳送到了另一個世界。我的小主人在另一個世界長大，卻要來末日世界尋找自己的父母，而我，也要來末日世界尋找我的主人。我們花十幾年時間做各種研究，終於找到了來末日世界的辦法。所以，我們來了，為了卻我們的願望。”
“三十多年前的亂戰？”旋風二六五對三十多年前的各種混亂，印象並不深。
不知道卡卡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她又問：“那你和你家小主人，找到他們了嗎？”
“目前還沒有。”卡卡遺憾地說。
旋風二六五不說話了。
找不到，就意味著不存在了。
可旋風二六五又忍不住再問：“你還要繼續找下去嗎？”
“是的。”卡卡肯定回答，並補充說，“之前一直找不到他們，我以為他們都不存在了，直到我們發現了傳承者。或許，他們死了之後，會跟你一樣，會被改造為傳承者。他們即使還在，卻不認識我和我的小主人。”
這的確是令人非常遺憾的事情。
沉默片刻，旋風二六五又說：“很遺憾，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或許，你身為傳承者，可以給我提供一些思路，或者線索？”卡卡接著試探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