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慌亂

沈亦琛重返醫院後，一直緊蹙著眉頭。腳不沾地的處理各種工作和棘手的病情，忙的他團團轉，再加上剛才發生的事，讓他心煩的不行。

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辦完，沈亦琛無力的坐在辦公室裡想要閉目養神，可是他一閉上眼，腦子裡全都是顧子鶴離開時孤零零的背影。睜開再閉上，依舊是這樣。沈亦琛疲憊的揉揉眉心，長呼了一口氣。

自己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過了，沈亦琛心想，顧子鶴這個人看著大大咧咧，心裡敏感的不行，知道他這樣，當時還語氣生硬，似乎是自己的不是。工作的時候也在擔心這個人會不會回家，有沒有吃飯。......這是怎麼了，沈亦琛不禁自問，投入監護人這個角色投入的太深嗎？

腦子太亂，太累了。沈亦琛閉不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他的辦公室樓層偏高，落地窗把大半的街道框起來，變成一幅畫。

正望著窗外出神，手機響起打破了他暫時的清淨。沈亦琛看向手機屏，是安子打來的，心底不禁生出一種不耐煩。沒有理他，沈亦琛拿出沒分析完的案例，打算用工作把情緒沉澱下來。然而安子就像不等到沈亦琛接電話就會打到死一樣，鈴聲一直沒斷過。

沈亦琛皺眉，伸手把電話接起來。

“別打了，我在休息。”簡短的話把安子的滿腔話給堵了回去，安子拿著電話，聽見電話裡的忙音，覺得這幾秒鐘的通話把他和沈亦琛近十年的交情給生生撕了開，扯出一條他無法跨越的溝壑。讓他心裡發堵，也讓他心慌。

他之前就是一個小混混，每天拽的二五八萬，一個不服就輪棍子的那種，最沒腦子的小混混。直到遇見沈亦琛，他從心裡覺得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那個優等生，然而他想靠近他，想守著他，想他。他用了很多年改掉身上不可一世的社會氣息，改掉所有沈亦琛討厭的壞毛病，也終於如願以償地在沈亦琛身邊小心翼翼的守護了這麼多年。

可是今天，他明顯感覺到沈亦琛的疏離，似乎讓他這麼多年的付出土崩瓦解，讓他覺得這些年來自己從未走近過他，難受的說不出話。沈亦琛就是他安子生命裡的一道劫，安子心想，自己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

沈亦琛掛掉安子的電話，又開始煩躁起來。重新坐回椅子裡，半躺著，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最近是怎麼了，越來越能夠被顧子鶴牽動情緒。現在沈亦琛未察覺，因為在乎，所以牽掛。

顧子鶴在酒吧裡和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手邊都是喝完的“零度”，人也七分醉氣，說話都不利索了。

兩人斷斷續續的說著話，酒吧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顧子鶴一杯接一杯的喝，零就一杯一杯的給他調，聽他大著舌頭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直到顧子鶴喝的爛醉如泥，零才請了假，送顧子鶴回去。

大街上，零半托半扶著顧子鶴，顧子鶴一會唱歌一會口齒不清的喊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看的零忍俊不禁，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