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叛變
原來，不久前，小日子派人到這裡來過。
不過那幫小日子是偽裝好了才過來的。要不是那幫人說話不對勁洩露了身份，引起了大家的警惕，只怕，他們這個村子也保不住了。
說白了，在亂世，這個村子也只是短暫的安全而已。
站在村民的角度，他們當然不希望離開自己的家鄉，可是，眼下這樣的情況，這個地方也不見得有多安全。
所以，大家最近一段時間也在琢磨逃難的事情。
這也是趙小樓他們找過來的時候，在村子裡沒有看到人的原因。
大家都在破廟下面的秘密通道里開會呢。
聽村民這麼說，大家基本可以肯定，小日子也是到這裡來找顧程璟下落的。
顧程璟不在這裡，大家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直接離開了。
“這裡都沒有，難道，程璟真的被野獸吃了？”
俞明月也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可顧程璟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除了屍骨無存，他想不到別的原因，能讓顧程璟連一根骨頭都沒留下。
“不會的，顧爺不會有事。”
“既然這裡找不到他，那他更有可能是被人救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他才不出現的。”
俞明月嘆了口氣沒有反駁。
現在，這是趙小樓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從村莊離開之後，趙小樓跟俞明月前往戰場。
小日子的人攻下滬城之後，順著滬城繼續前進，不到幾個月就逼近南城了。12月，小日子遭遇了南城方面的奮力抵抗，但是，南城還是淪陷了。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小日子喪心病狂，在南城展開燒殺搶掠，導致數萬人喪失性命。
當這件事被報道的時候，全國各地引發抗擊小日子的風潮，人們的憤怒達到了頂點。
彼時，趙小樓他們冒險潛入南城。
儘管，這個時候的南城就是一座地獄，他們潛伏在南城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可是，經過戰爭的殘酷之後，趙小樓心中的血性完全被激發起來。
他能做的不多，但是，哪怕只有一點點，他也算是貢獻了自己的力量了。
趙小樓前往南城，原本他只准備一個人去，但是，陸小虎不同意。
最後，為了這一趟行程能順利，趙小樓不得不給陸小虎準備了一些藥，讓他錯過了出發的時間。
進入南城之後，趙小樓聯絡了俞明月這邊安排的人手，到了一個小戲班子，以新的藝名小叫天進入戲班子。
這個戲班子裡的人整體水平不高，趙小樓來了之後，迅速的讓這個戲班子走紅。
終於，小日子那邊的人也得到訊息，知道城裡面有一個新戲班子冒出來了。
原本南城這邊是有很多唱得好的戲班子的，但是南城淪陷之後，戲班子基本上都解散了，即便有幾個沒有解散的，也是被小日子這邊裹狹，這才沒辦法。
趙小樓也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再見到坂田一郎，坂田一郎出生於歌舞伎世家，對藝術的東西很感興趣。
到南城之後，他曾經去拜訪過好幾個名角，但是那些名角要麼避而不見，要麼稱病不唱了。
因為這個原因，坂田一郎很生氣，最後在他身邊的軍師的建議下，坂田一郎將幾個戲班子的班主召集了起來，勒令這些戲班子必須開戲，要是不開戲，就殺。
有幾個戲班子因為拒絕開戲，被集體槍殺。
這一系列的暴行之後，剩下的戲班子也沒膽子抵抗了。
不過，剩下的這些戲班子因為沒有撐得起的角兒，坂田一郎聽了幾次之後就沒興趣。直到，趙小樓的小叫天出現，得到訊息之後，他帶著自己的“軍師”去了戲班子。
今天趙小樓唱的是《武家坡》，為了防止被認出，他沒有唱旦角，而是唱的生角。
他登場之後，那唱腔一出來就吸引了坂田一郎。
“顧先生，一會你去跟這個小叫天說，明天，要在這裡舉行一場慰問會，讓他務必參加。”
“是。”
表演結束之後，顧月生去了後臺找趙小樓，趙小樓的妝容還沒卸下來，但是，顧月生去後臺的時候，他已經認出了趙小樓。
他對趙小樓的扮相也好，聲線也好，都是熟悉的。
其實，跟他一樣，趙小樓看到坂田一郎身邊的顧月生的時候，一雙眼睛幾乎噴火。
他恨不得當場就把顧月生殺掉，但是，不能。他很清楚，小不忍則亂大謀。
趙小樓讓其他人退下，後臺只剩下他和顧月生。
顧月生看著鏡子裡的趙小樓，淡聲道：“沒想到，跟趙老闆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
“以趙老闆的名頭，明明可以用自己的名字唱戲，為什麼非要改藝名呢？”
“藝名不過是個代號，我想怎麼改就怎麼改。”
顧月生失笑。
“也是。不過有點可惜了，如果趙老闆繼續用之前的名字，那坂田大佐一定會很高興。”
短短時間，坂田一郎已經從少佐變成了大佐。
在滬城的時候，坂田一郎對戰爭還是有點抗拒的，那會兒他很真誠的去邀請趙小樓，但是趙小樓拒絕了。
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後來戰事越來越白熱化，他也從一個雙手不願意沾惹鮮血的人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不說別的地方，就說在南城這邊，他雖然沒有跟那幾個進行殺人比賽的惡魔一樣，但是，死在他刀下的亡魂不在少數。
更不要說，坂田一郎的父親也是小日子那邊的核心人物。
“你想要將這個秘密告訴坂田一郎嗎？”
趙小樓凌厲的視線透過鏡子折射到顧月生的臉上。顧月生絲毫沒有被趙小樓的眼神唬住，反而笑了起來。
“趙老闆，我這個人從來都唯利是圖，誰能給我帶來更多的利益，我就跟誰。”
“這就是你叛國的理由？”
“趙老闆，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叛國不叛國，我只是想活著而已，這有什麼錯？”
“我曾經想過跟胡桃兒過安安穩穩的日子的，可是結果呢？”
提及胡桃兒，顧月生眼睛被狠戾代替。
他有些歇斯底里的說起胡桃兒的事情，直到這一刻，趙小樓才意識到，顧月生之所以叛國是因為，他認為，胡桃兒的死，是顧家人造成的。
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是他自己的錯。
這樣的人真的不可理喻。
趙小樓也不打算跟他廢話那麼多。
“你要是廢話完了，就滾吧。”
“趙老闆，坂田大佐書說了，明天的慰問表演就在這裡進行。”
“我們不會接小日子的表演的！”
“趙老闆，這可由不得你，如果你不想戲班子的人因為你而死的話，就乖乖的接了這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