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陰之體
劉芳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張小山將她托起來,她卻又跪了下去。
“嗚嗚嗚,神醫,您一定要治好他啊,要是小天賜走了,我也不活了!”
張小山無奈,只能練連連點頭,他對劉芳說道:
“施主,使不得如此大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貧道分內的事務。”
此時徐莉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她打量了一番張小山,然後便對吳秀蘭問道:“秀蘭姐,這人靠譜嗎?會不會太年輕了?”
剛才張小山的話讓徐莉感覺十分不靠譜。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分明就是和尚說的話。
看張小山的打扮,分明就是一個道士,道士怎麼會說和尚的話?這也太不靠譜了。
而且作為醫生的話,張小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看起來還是太年輕了。
在農村,人們辨別一個醫生醫術是否高超,主要的手段就是看年齡。
一個人年紀越大,看起來就越靠譜。
張小山顯然就屬於不靠譜的這一類。
吳秀蘭也眉頭緊皺。
她不知道到為什麼張歸墟總是給自己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就像是當初張小山給自己的感覺一樣。
這也是為什麼她無條件信任張小山的原因。
“試試吧!”吳秀蘭也有些不確定,她盯著張歸墟的眼睛問道:“你當真會醫術?”
讓張歸虛來給小天賜看病,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哪怕是張歸虛只懂一點,也總比自己這三個一點醫術都不懂的女人要強吧?
“當然!”張小山輕輕拂袖,然後故作玄虛的說道:“貧道不打誑語。”
徐莉一聽這話,頓時樂了。
她對著張小山說道:“你到底是道士,還是和尚?你還會醫術?我怎麼一點也不相信你說的話呢?”
庸醫害人,徐莉可不想讓庸醫害了小天賜的性命。
在沒確定張歸虛到底會不會這醫術之前在,徐莉是不會輕易放他進去的。
張小山單手托腮,然後深思了一會兒,故作深沉的說道:“正所謂,不會醫術的和尚不是好道士。”
“這位施主如若不信,不妨我們打一個賭?”
一聽見打賭,徐莉頓時雙眼泛出精光。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因為徐莉上一次打賭,正是與張小山打的賭。
雖然三年已經過去,但與張小山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樣。
這些年也不是沒人追求過徐莉,相反,她這樣有文化的漂亮女子,在農村格外搶手。
可是,一見小山誤終生。
自從三年前與張小山接觸過後,徐莉的心裡就再也裝不下別的男人。
徐莉已經錯了一次了,當年她年少無知,被郭同這樣的垃圾矇蔽了雙眼。
但是現在,她不願意將就。
吳秀蘭輕輕拍了拍徐莉的肩膀,打斷了徐莉的回憶。
“莉莉,就先暫且相信他吧,方醫生徐醫生都不知道去哪了,只能讓他先試試了。”
徐莉思量再三,她對著張小山說道:“好吧,打賭就打賭,你要賭什麼?”
“爽快!”張小山哈哈一笑。
他轉而說道:“就賭我能不能治好那小孩的病。”
“若是治不好,我拿塊磚頭撞死自己。”
“若是治好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看著徐莉有些猶豫,張小山便補充道:“放心吧,絕對是合理的要求。”
徐莉俏臉一紅,故作嗔怒道:“賭就賭!”
張小山一臉的勝券在握。
三年前自己與徐莉也有一個賭注,是徐莉贏了。
作為代價,張小山幫助徐莉離了婚。
三年後的這個賭注,自己一定要贏回來。
張小山進入屋中,他向著床上躺著的小孩子走了過去。
他心想到,到底是哪個男的如此幸運,居然娶到了劉芳這種美嬌娘。
當年張小山也不是沒想過接納劉芳與劉豔,只不過他心中只有吳秀蘭,不願意再碰其他女人了。
沒想到自己這一走就是三年的時間,劉芳居然連孩子都有了。
張小山走到床前,看到那小孩的長相之後,頓時大吃一驚。
我勒個去!
不看不知道,這小孩居然與張小山小時候長得……有點像!
老光棍的屋子裡還有幾張老照片,要是翻出來,別人定然是分不清楚。
難不成,這小孩子是自己的種?
張小山嚇出了一頭冷汗,然後又趕緊搖了搖頭。
自己現在還守身如玉,怎麼可能有孩子了?
而且他與劉芳什麼都沒發生啊,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這件事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張小山回過神來,現在還是要先給這小孩治病。
劉芳見張小山遲遲沒有下手施救,便緊張的問道:“醫生……小天賜他……他到底怎麼樣了啊!”
剛才張小山看到小天賜之後,神情頓時大變,這可把劉芳嚇壞了。
她還以為是張小山發現小天賜得的是什麼絕症呢。
其實張小山之所以表情緊張,主要是因為這小天賜與他小時候長得太像了。
並不是因為小天賜無藥可救。
“放心吧,就算進了鬼門關,我也給他拉回來!”
張小山本來就跟著老師傅當了五年學徒,這三年又跟著老師傅學了一身本領。
現在張小山敢說,除了老師傅,論醫術他還真的誰都不怕。
張小山回過神來,開始給小天賜把脈。
片刻之後,張小山便將手收了回去。
病症已經判斷出來了,他在懷裡掏出一個針灸包。
“上熱下寒,厥陰之體,是吃了些許涼物。”
“恰逢天熱,致使體內陰陽不調。”
徐莉是村裡的老師,可就算是她也聽不懂張小山的話。
張小山無奈,便解釋道:“他是不是今天吃了些性涼的水果?”
劉芳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說道:“嗯嗯,今天炎熱,就給他吃了點西瓜。”
吳秀蘭疑惑的問道:“怎麼,西瓜也吃不得嗎?”
在農村,天氣炎熱的時候都會食用西瓜解暑,沒聽說吃西瓜還能吃出病來的。
“別人可以吃,唯獨他不行,”張小山搖搖頭,說道:“他從小體質就不太好,不能給他吃這些涼的食物。”
張小山只是摸了摸脈,就猜到小天賜吃了什麼。
這也讓劉芳不得不信任張小山。
她焦急的問道:“醫生,小天賜他……他沒事吧?”
“放心,有我!”張小山取出一根銀針,便開始下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