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了大腿
張小山剛回來的時候，老神棍就神神叨叨的。
老神棍說他今年陰陽不當位，乾坤未濟，當有一劫。
要是熬得過去，便能化身人中龍鳳，從此翱翔九霄。
若是熬不過去，就只能去黃泉路走一遭了。
張小山對老神棍的話是不太相信，畢竟自己可知道老神棍那糊弄人的本事。
只是老神棍糊弄自己幹什麼？
又賺不到錢。
每次想到這裡，張小山都會感覺到十分困惑。
老神棍再混賬，也不至於坑自己吧？
更別說老神棍對自己是非常好的，難不成老神棍說的是真的？
難道自己命中當有此劫？
張小山記得老神棍好像對自己說過破局之法，但是張小山那個時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吳秀蘭身上，就沒仔細聽。
現在更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哎呀，算了算了，老神棍的話，不聽也罷，”張小山撓撓頭，始終無法回憶當日老神棍的話。
不一會兒張小山就來到了趙大海的家裡。
只不過這一次與上一次感覺很不一樣，諾大的院子裡面空無一人。
而且前院中非常凌亂，枕頭、報紙、茶杯等等東西都散落在院子裡。
“我去，”
張小山皺起眉頭，心想到：“難不成趙大海家裡招賊了？不能夠啊，趙大海可是治安所治安長，什麼賊敢進他的家門啊，這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很快，張小山就發現事情不對勁，因為園丁，保安全部都不知道去哪裡了。
要知道上次自己來，還被拒之門外了呢。
難不成趙大海不在家？那自己豈不是白來了。
張小山剛要轉身離開，就聞到了一股劣質的香菸味。
他很快就發現趙大海家門沒關，於是便直接推開門，發現屋子裡煙霧繚繞。
張小山用手掌快速驅散煙霧，依稀從煙霧中看到了一個人。
此時趙大海坐在地板上，手中的香菸即將就要燃盡了也沒扔，地上盡是散落的菸頭。
不知為何，趙大海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風，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頹廢的廢人。
“大海，你怎麼了？”張小山皺起眉頭，不知道趙大海遭遇了什麼人生變故。
“難不成是你老婆不要你了？”
“多大點事兒，我這便幫你重振雄風。”
趙大海看見張小山來了，便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即便是勉強笑出來，表情中也盡顯疲態。
“小山兄弟，你可來了，再晚來一會兒，你可就見不到我了。”
趙大海嘗試著站起來。
但是由於坐久了，全身都是麻的，他努力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他也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不吃不喝坐在這裡一天一夜了。
張小山看到了趙大海的困難，便扶著他站了起來，然後兩人坐到了沙發上。
“大海，發生什麼事了？”
張小山很好奇，他知道趙大海能一步步做到治安所治安長的位置上，肯定是要比常人厲害很多。
而且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知道趙大海不是軟弱的人。
到底有什麼困難能將趙大海擊垮？
趙大海一臉苦笑，他這才注意到手指被燃盡的菸頭灼傷了，這痛感居然無法讓他重新振作。
將菸頭扔掉，重新點了一支香菸後，趙大海才重抖精神，他的聲音伴隨著厭惡在房中不斷地飄蕩：
“小山啊，這件事告訴你也無所謂。”
“反正……一切都毀了，什麼手下，什麼親人？真是可笑，原來阿諛奉承的，現在見到我卻都避之不及……”
“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上頭就是城長，然後他……他垮臺了，其實早有預兆，我早該退的，早該退的……”
“哦，對了，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就在昨天海城的城長和副城長……都換人了。”
張小山也是明白了趙大海的意思，怪不得趙大海如此頹廢，原來他的上頭倒了。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趙大海的上頭就是海城的城長啊。
怪不得感覺趙大海區區一個治安長，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能管了他，居然是因為後臺太硬了。
現在原城長垮臺，新城長上任，趙大海作為可不是新城長的班底，自然會被清算。
“小山，你可能不知道，這裡面有多……我的上頭倒了，他們不敢拿我上頭怎麼樣，但是會對我們這些人出手。”
“我已經受到了清算，今天……最多明天，就有人來抓我了。”
“我也不知道，這次進去會不會一輩子出不來……”
“唉，看我的上頭能不能東山再起吧，幹這個就是這樣，抱錯了大腿，一輩子都毀了。”
張小山點了點頭，他雖然不瞭解這些，但是知道這其中的水很深。
其實就是這樣，你方唱罷我登場，最終鹿死誰手誰也不知道。
不同於戰場上的正面對抗，在這條路上那可都是暗箭難防。
自己還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獨善其身最好。
再看看趙大海這個頹廢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出不來的準備了。
依仗別人終究不如倚仗自己，趙大海跟著上頭吃香的喝辣的，上頭被清算了，他自然也要跟著倒黴。。
張小山想了想，還是說明了來意：“大海，我這次來是給你調理身子的。”
自己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即便是現在的趙大海再也無法給自己提供任何幫助了，自己說過幫他調理身子的諾言也要兌現。
“不需要了，”趙大海擺了擺手，然後兩眼無光的說道：“我都要進去了，調養身子還有什麼用處？一切等我出來再說吧。”
“想不到我趙大海抓了這麼多人，最後我自己也進去了，真是可笑……”
張小山點點頭，說道：“也好，在裡面禁慾的話，腎氣也會慢慢積攢，等你出來我再幫你治，會事半功倍。”
現在的趙大海心情很差，身體狀況更差，還是等趙大海調整回來再說吧。
“小山，你真的相信我能出來嗎？”趙大海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也不知道為何，他想要聽一聽張小山的答案。
“當然了大海，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絕望，”張小山好像回憶起了什麼。
“即便是在無盡的黑淵中，只要盡力的向上爬，總會看到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