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自露馬腳

出了市政府。

沈如錦見到了謝時宴，他倚在車前，面色凝重。

等她走到身前，看到他的眼神，知道不是小事。她伸頭看了眼他身後的商務車，對柳曳池鈺道：“我和謝時宴先去張家搜查金條，你們從後面來先去動那些小芝麻。”

柳曳努了下嘴，“好吧。”

正事在身，她也只是給謝時宴拋了個媚眼。

謝時宴專心給沈如錦開啟車門，沒看她一眼。柳曳看了眼他的背影，冷哼道：“假和尚。”

“嘖嘖嘖。”池鈺雙手護著後腦勺上了車。

他也是男人。

謝時宴哪裡是假和尚，只是沒上勾而已。

“池鈺！你以為老孃看不出來你的小心思，給我打住。”柳曳猛地關車門，甩了甩拳頭，“讓你的想法現在就灰飛煙滅，老孃遲早讓那個假和尚對老孃死心塌地！”

“哦。”池鈺癟嘴。

不同於這輛車內“熱鬧”，沈如錦和謝時宴坐在後座，司機放下隔音的隔板，狹小的空間幽閉感很重，沈如錦下意識感到窒息。

“發生什麼事了？”沈如錦問。

謝時宴輕易不會露出那樣凝重的神色，除非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我從張氏父子身上，查到了些關於731的事情。”

簡簡單單三個數字。

落入沈如錦耳中，簡直是把一把鋒利的刀刃捅心臟。

她胸口驟然一重，牙齒咬破了唇內恍若未知，緊緊抓著謝時宴的小臂，一雙鳳眸發紅，“你說的是真的？”

一下比一下重的呼吸打著鼓。

謝時宴艱難點頭，他想先勸些什麼，卻不知道能說什麼，緊閉了下眼，再睜眼已經穩住了情緒，他道：“張嵩和張龍父子倆移交到相關部門後，我派謝家的心腹去過兩次，發現高燒之中的他們一直唸叨救命，我派去的人趕巧聽到了下一句，他說···殺了宋鶴年。”

沈如錦眼眸閃過殺意。

“宋鶴年和張嵩沒有任何來往，沒有結仇的可能。”

謝時宴點頭，“這個我也想到了，所以第一時間梳理暗查張嵩的人手，這才發現，一年前他去京城，消失過一段時間。而這個消失的時間段，正是731案件發生的時候。”

他接著道：“謝家在京城盤根錯節，很快查到那段時間內，張嵩頻繁出入京城公安總局，會見的是局長汪澤明。”

沈如錦殺意漸漸散去。

她輕聲道：“如果真的有王澤明···”停頓許久，她忽而抬手敷眼，痴痴笑了出來，“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能滅了我們全隊，也是有可能的。只是最後呢······”

聲音陡然變得狠厲，“七個人，死了四個殘了三個，還要趕盡殺絕，如果真的是他，他究竟想幹什麼！”

謝時宴抿唇。

是啊。

如果真的是他，到底想幹什麼。宋鶴年帶領的特級刑偵一隊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刑偵隊，裡面隨便拉出一個人，都是警界十個手指頭數得過來的頂尖人才。

他作為京城總公安局局長。

這樣做只會自折羽翼，如果不是張嵩如今出了事漏了馬腳，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