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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故意賭氣

送走了蘭府的貴客,又送走了方敏惠與柳絮軒夫婦。可方家的老人倒在這住出味道來了,他們提出來暫時不走了。也不知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讓她很鬱悶。可又不能開口叫他們走,勉為其難,蘇晨曦只得重新安排大家住下。

方老爺與宋夫人帶著玉琨住在了琨兒的院子裡琨苑,方老太爺老兩口住了小噹噹的衍苑,方嬸帶著兩個孩子另加上蘇晨寧住了方順夫婦對面的稻香苑,葉大一家三口,王嫂與方明,都住了外院的下人房。不過,這下人房已讓蘇晨曦改修過,住著比一般的農家還要方便。

新婚當夜蘇晨曦與方承瑞都心中有數,這天到了晚上,蘇晨曦把點點抱到了自己床上。雖然宋夫人很不願意,可她覺得如果總是兩個人相處,一定會很尷尬,非把噹噹抱來當個小燈泡不可。

方承瑞洗漱進門後就是一副這樣的畫面:巧笑嫣燃的娘子正與兒子開心抱在一個被窩中格格的笑。而另一個被窩則被孤單的放在床沿。

沒有說些什麼,方承瑞安靜的躺下後才說:“曦兒,我先睡了!”

蘇晨曦心底舒了口氣,把噹噹放進被窩裡說:“乖乖睡覺了。”

此時在琨苑的正廂,小玉琨在茶花的侍候下與小虎平睡下了。方夫人宋氏還在收拾著各家送來的賀禮,突然方老爺方仕欽“撲通”一聲跪在宋氏腳下:“芷靈,我錯了!”

宋氏一怔,她除了見過自己的兒子為了這兒媳婦後悔而跪在了她面前,這一輩子也沒見過一個男子跪在她腳下,有驚慌的問:“方老爺,你這是演的哪一齣?莫讓您那高貴的母親大人知道了,否則我宋家小門戶的粗魯女子,又得被罵沒教養了。”

姜仕欽聽到宋氏的稱呼難過的問:“芷靈再也不肯叫我一聲阿欽了麼?你心裡知道,我在乎過你是什麼大家小姐小家碧玉麼?”

宋氏聞言心中更亂了,她是個古代從小學習三從四德的女子,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從小也是拳腳習得多,可這一會她還是沒了主意。雙手緊緊握了握,穩定心神後她才回答他:“方老爺,宋氏哪能這麼無禮?就算我是江湖女兒出身,但這是起碼的規矩我還是懂得的。您快起來吧,要是讓方老夫人看到了,怕是不好收場。”

姜仕欽跪在地上固執的說:“芷靈不肯原諒為夫,為夫就跪到你肯原諒為止。我娘是個老腦筋之人,她已經年紀大了,咱們夫妻間的事,她管不著。”

夫妻?他們還是夫妻麼?當年被押在柴間的時候,他怎麼不念夫妻之情?想到此宋氏冷冷的說:“那方老爺您愛跪就跪吧,您想跪多久就多久,宋氏我有事先出去了。”

一見宋夫人要走,方老爺立即爬起來攔住她說:“夫人不要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宋氏一摔手說說:“方老爺,這樣孤男寡女的處一間,是會被人說閒話的,要是再被您那母親來捉第二次奸的話,宋氏就沒有活路了。”

方仕欽知道自己欠她太多,可當年他真的那時已是迷了心智了,如今他已知了自己做下的錯,而自己想要還債的人又還活著,他哪能就此放了她的手?於是他懇切的說:“夫人,俗話說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們做了十六年的夫妻,難道這點時間都不肯給我?”

宋氏冷笑著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當年你們方家要我性命的時候,你可沒講什麼恩呀!”

姜仕欽一臉悲哀的看著眼前的髮妻:“我知道當年的事委屈了你,當時我真的是心膽俱裂,哪裡還能有什麼理智可言?再說,當年如果不是你把三姨娘硬塞給我,怎麼會有當年的事?”

宋氏心中一怔,可是她覺得自己更委屈,想起以前就激動萬分:“我塞給你?你就要麼?我不硬塞給你,我敢麼?我一個小鏢局主的女兒,嫁進你們這大家世族,被您的母親百般挑剔,就算生兒育女,就是賢良淑德,還不是得不到你們的滿意。我能不塞麼?你以為就你委屈,你去打聽打聽,世上有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的男人送給別的女人?除非是她有病!”

姜仕欽上前一步把激動的宋氏摟在胸前:“你為什麼不敢?你這個傻女人,為什麼要學得別人一樣假賢惠?你是我心愛的女人,你就可以做一切。可是你竟然真的把一個女子推進我的懷裡,你知道麼,當時我的心是怎麼樣的痛!我以為你是愛我的,你不會容許任何女人來搶我,可是我錯了,你把我推給了別人!”

聞言宋氏更冰冷的問:“我推給你是被逼無奈!可是上她的床也是我逼的麼?如果你自己不想,別人還能把你綁到她床上去?就算是綁到她床上了,難道女人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只是你自己有心罷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

姜仕欽痛心疾首的說:“是我傻呀!我以為你不愛我!既然你不愛我了,那我跟哪個女人上床不一樣?特別是你出事的時候,我幾乎都瘋了!哪裡還能分辯出真假!”

宋氏嘿嘿冷笑兩聲後又一臉的淡漠:“瘋了?我看你是樂瘋了。現在你要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不想再跟你有糾纏了,大家都一把年紀了,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一切都已過去,你我都不要去計較了,還是安安靜靜的度過不多的日子了吧。”

宋氏臉上的淡漠看得姜仕欽心頭一痛,他一臉堅決的說:“不!夫人,也許你並不相信,當我醒悟了一切後,我就對自己說,要是有生之年還能見著你,我就只為你活著!”

宋氏依舊冷淡的說:“我不要!我不想看著你過日子,你走吧,京城還有你的姨娘和孩子,這裡你就不要留戀了,瑞兒是我的,晨曦也是我的,孫子更是我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回到你的方家去,這裡不需要你。”

越說越無情,姜仕欽難過的說:“芷靈,你也知道我們都一把年紀了,能活著的日子也許沒有多少年了,我不逼你,我也不再說什麼,我會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哪怕是等到我入棺材的那一天!”

看著方老爺踉蹌的背影,宋氏閉上眼睛坐在床上,兩顆清淚滑下臉頰,“叭”的一聲掉在手背上,當年如果不是琴兒夫婦冒著生命危險放了那場大火把她救出,她早已被方老夫人沉塘了吧?這輩子,她不會再叫她母親了,她不配!

正是木碳上市的時候,方承瑞每天都是早出晚歸。轉眼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初六是玉衍的週歲生日,七大叔八大兄的周圍著他轉:“衍兒,抓我的寶劍!”

“衍兒,拿我的玉佩!”

“衍兒,算盤很好玩的!”

“衍兒,小馬多好玩呀,快快抓!”

“衍兒,拿金錠子!”

被眾人叫得暈頭轉向的玉衍,看了看眾人不耐煩的叫到:“德、狼、各…”你們真的很吵也知道不?

自從蘇晨曦開始教小噹噹叫人後,玉琨就把教弟弟叫人當做了已任,每天一從學堂裡下學回來,就要到院子裡來找他,而且是把家裡的一眾人,一個個的輪著來交,最終家裡的幾個至親的大多都學會了一字叫法,雖然只是近音而已,大家還是很高興的。

只有在玉琨教他叫太爺爺、太奶奶時,玉衍一臉無辜看著自己這認真的哥哥,委屈想哭,人家還小了好不好?你怎麼能教這麼多字的稱呼?只是看著哥哥的一臉熱情,小噹噹最後迫不得已的叫出一個字:太!

頓時暈倒一屋子的人。

這麼多人圍著叫著讓我抓,我到底抓什麼呀?你們能不能統一下下再叫?玉衍委屈著小臉坐在桌上,右看看爹孃,右看看哥哥,可是個個都是一臉的熱情。無奈有了他爬了過去,一手抓起一本書,喜得方老太爺立即得意的“哈哈”大笑:“我的寶貝曾孫將來可能是個狀元郎!”

話音剛落,只見玉衍羞射的看了一眼這神情激動的太爺爺,心底裡有一絲的不忍,無奈是生理需要,然後毫不猶豫的一把拿著書“唰”的一聲,一本書撕下兩頁,然後一把按在鼻子上一捺,擦上了滿滿的一紙鼻涕!

頓時一群人一臉石化!這算抓了什麼?

小噹噹的週歲似乎讓方家更熱鬧了,這天晚上客人走了之後,方承瑞睡在床上逗著小噹噹,父子倆開心得比撿了寶貝還高興。

蘇晨曦洗漱出來看到這一幕心頭一跳,成親一個多月了,一直以來蘇晨曦與方承瑞的相處倒真的是相敬如賓,沒有什麼特別要問的事,兩人再也沒有私事的交談。今天方承瑞臉上那一抹真心的笑容,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了,可這一看,卻看得她心中有了不安。

見蘇晨曦站在床下發呆,方承瑞立即挪動身子到了炕邊說:“快上來吧,外面冷,別凍著了。”

蘇晨曦默默的從炕尾爬上了炕,滾進了角落睡在了小噹噹的身邊,輕聲慢語的開始哄起小傢伙睡覺。

見眼前的女子與兒子輕聲細語的哄誘著他睡,而沒有多看自己一眼,方承瑞的心如冷潭裡的心又冷又冰,原來,她的溫柔會殺人。方承瑞知道,自己到底傷害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表面上溫溫婉婉的性子,可是那骨子裡的倔強怕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吧?

活該吧?這就是上天給他的報應,這一生,幸福總是與他擦肩而過,也許這就是他的命。

蘇晨曦並不知道自己這溫柔的哄逗兒子的表情,竟讓方承瑞陷入絕望中,導致一場大禍來臨。

今天是臘月初八,天氣還不錯,回來這麼久了,蘇晨曦還一直沒有出來走動過,早就聽方明說,石頭、虎子幾個孩子都來打聽過她。趁著今天天氣好,蘇晨曦抱著點點,帶著茶花和春妞去大樹下曬太陽,帶了些小零嘴給孩子們吃。

回來走在大門口時,發現一群群的人在各家各戶門前討飯,蘇晨曦覺得很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來討飯呢?

蘇晨曦開口叫王嬸把早上喝過還熱在爐子上的臘八粥分給了大家,並詢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冷還要來討飯。

要飯的人見這東家很客氣,就告訴她說今年北方亂了好幾次,田裡基本上沒什麼收成。

還說從九月開始就下大雪了,一直沒有斷過,許多畜牧都凍死了,不出來討飯根本就沒得活路了!

說他們為了讓孩子不會冷壞,就讓老少都留在家吃那僅存的糧食,這些年輕一點的就出來討飯打零工過日子。

這圖州在京城的西南面,天氣比起真正的北方來還差得太多。如今這裡也常常大雪紛飛,那真正的北方就不要說了。這些要飯的人的話,聽得蘇晨曦心裡酸酸的,她深深的嘆息一聲,這封建帝王的時代,生產力又低下,天災人禍的時候,國家有糧有錢也要先保障好皇親國戚,老百姓根本無法顧及了。怪不得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只是她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幫助得了這個世界,於是蘇晨曦心思轉了一下,最後告訴他們說:“從這往東走二里,有一家油榨,你們到那去問問,他們是不是招工人。往年這個時候他們都會招人的,你們去試試吧!”

這兩年油榨越做越大,重新開了三個榨不說,這豆子油還三班輪翻榨都來不及。去年就把油榨兩邊的不少地都買下了,加大了油榨,還造了不少的屋子給做短工的住。現在附近來做短工的馬上都得回家準備過年了,也許這批人他們用得著。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都齊聲感謝道:“謝夫人指點!我等這就去碰碰運氣。”

果然晚上方承瑞回來後,對大家說:“今天接收了一批流民做工人,廠里正是冬油高產的時候,有的人馬上要回家過年,正好要用人補進,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就收下了。但是這樣一樣,住的地方也不太夠,產的油也多了起來,我有可能不能每天回來了。曦兒,你給我準備一些寢具和一些換洗衣的衣服吧。“

蘇晨曦雖然知道方承瑞說的是事實,但她又覺得也沒有到那個得住在那的地步,內心一動:他是不是真的不想回來了呀?

想到這,蘇晨曦內心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成親這麼久來,除了新婚之夜他們睡在一個被窩,自那天晚上的事之後,雖然兩人各睡各的,可是晚上醒來聽到他的呼吸聲,她覺得特別的安心。聽他說有幾天不回來,她的心裡不舒服了。

蘇晨曦沒有仔細去想自己為什麼不舒服,也許她是習慣了吧?

看到蘇晨曦什麼也不問,一句話也不挽留他,不攔著他不讓他去油榨裡住,方承瑞的心更涼了。今天他本來就是想試試她的,因為他不想就這麼著兩人冰冷的過一輩子。多少個晚上,他都想把她抱在懷裡,但是他怕她那死魚樣的反應,今天他特意藉著這個機會說他要不回來幾天想看看她的反應。他想,如果她心裡還有一點點他的存在,她定會不讓他去的,畢竟只有兩里路。

可是,她沒有,甚至一句話也沒交待就讓他走了,一路上,方承瑞的心已涼到了腳底。

當天晚上方承瑞就沒有回來,蘇晨曦帶著噹噹睡在大大的坑上,突然少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感覺到很孤單。雖然方嬸和春妞都睡在院子的西廂裡,蘇晨曦還是感到了害怕,她突然好想方承瑞回來。

腦子不斷的回想著他到這個世界的時日,與方承瑞的恩怨,到如今突來的孤獨,蘇晨曦撫著胸口喃喃自問:“難道我真的做錯了麼?我說了不愛的,可是為什麼看到他一臉的失落我會心痛?今天他在等我留他,我明知道的,為什麼就不留他呢?其實我是害怕的。”

淚水打溼了枕巾,蘇晨曦不知自己在哭什麼,她就是想哭,想把心中的一切痛苦與害怕都哭出來。寂靜的夜裡,輕輕的嗚咽聲在房間裡飄浮著。

還有幾天就要過小年了,方承瑞自去了油榨後就沒回來過,只有方明回來帶過幾套衣服。蘇晨曦很不安,她很想去油榨看看,可是她又不敢去。

至於怕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

這天早上,蘇晨曦給點點喂好飯,讓他太爺爺、太奶奶帶走了,近來這兩老的總算找到了寄託,沒事就逗逗兩個小孫子。

方太老爺原來對蘇晨曦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可這些天來見她百忙之中畫出許多精緻的衣服圖樣不說,還每天必親自陪著宋氏說說話,走一走,這讓他覺得這女子確實是聰明又溫順。特別是昨天聽方順說起這些年來的一切以及瑞兒的事,他對這個孫媳婦可是百分之百的滿意,覺得她有大家主母的風範。

方老太太在得知蘇晨曦的一些具體情況後,她也不敢找她茬了,這京城方家的生意,可是從她手上討生活的。要是她真的再去惹怒她,自己這無情的孫子,可不是那麼好擺平的。而蘇晨曦在這個家裡當家作主不說,還有一個乾孃兼婆婆的宋夫人顧著她,這讓她在這方府的日子倒過得很順心。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幾來天方承瑞都沒回來了,就這兩里路,就真的有這麼遠?一時蘇晨曦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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