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人竟然還會練兵？
“湯和？！”
朱元璋一瞬間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等這聲稟報可等的太痛苦，太折磨了，甚至都怕自己會錯意空歡喜一場。
“立刻叫他給我過來！”
隨著朱元璋一聲爆喝。
不一會，湯和的身影終於出現了。
“皇上，微臣查清楚了。”
“快說！”
朱元璋無比急切，“這人究竟是何出身，這個，你總查到了吧。”
就見湯和拱手開始講述，“這蘇牧原是鳳陽縣一戶破落人家出身，因當年戰亂失了爹孃，在鳳陽縣拜了一名老人為師，據傳姓柳，學了些木匠手藝。”
“這？”
朱元璋眉頭皺起，眼中瞬間閃爍起疑惑之光。
這傢伙手眼通天，怎麼會是這等出身？
“那他可是遇到什麼高人點化，學了什麼本事？”
湯和聽到皇帝提問，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皇帝，接著就道，“微臣到了鳳陽縣，本來也是如此想。”
“但打探之後才知，蘇牧從來不曾拜過什麼名師，就連學木工的師傅也是一名老農，只是略通木工而已，見他可憐才收留的。”
“蘇牧無爹孃之怙，便在鳳陽縣為人做些簡單的凳子茶几，勉強餬口。”
“不過到了五年初的時候，據百姓所說，這蘇牧突然就變了，身上的畏縮膽小氣質一下就消失無蹤，變得能說會道，氣質儼然。在大夏天的時候，竟然與教其木工師傅造出了冰塊，販與鳳陽縣當時僅有的兩間酒家，這之後便……”
湯和稟報到這，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算是給皇帝一點時間消化。
聽到大夏天的造出冰塊這裡，自己就能感覺到，這傢伙多半就是從此攢到了頭一筆銀子，隨後逐漸起飛了！
接著，果然就見湯和奏道，“這之後，蘇牧繼續做起了生意，不過卻就不限於造冰塊了。在這之後……”
“蘇牧的產業越來越大，每有出手，必見暴利，不到半年的時間，已然成了鳳陽縣首富，連那名曾教他木工、與他合製冰塊的柳老漢都成了柳員外。”
“再然後……”
湯和說到這裡，朱元璋心裡已經浮現起了不好的預感。
臉色當場就又黑了幾分，“說下去。”
“這之後，蘇牧就開始興辦‘小學校’，專門收留一切孩童入內培訓，主要是各種造物之法等等。”
“當時的縣官呂文才正當升遷往建寧府上任，於是便以此文教之功，向朝廷推舉了此人……”
“原來是這樣……”
朱元璋立刻回憶了一下呂文才這個名字，還真有點印象。
但卻不是什麼好印象！
自己得知這個名字，乃是當時有官員彈劾此人作風爛漫，用度奢靡，然後自己就看了一眼稅收和人口，發現都不錯，就反手將此人隨便找了處地方升遷走了，算是平息事端。
現在看來……
什麼文教之功？這貨分明跟蘇牧這奸賊有貓膩啊！
一旦意識到這蘇牧還真是花錢當上的縣令，朱元璋就一陣氣的牙癢癢。
感情這貨不是貪的多了，才不將朝廷放在眼裡。
這貨是打從一開始，就壓根沒將朝廷國法當回事！
深吸一口氣，朱元璋覺得自己是不能再猶豫了。
這混賬一年就狂收大銀百萬兩，這要是長此以往，這種事能長此以往，那自己這皇帝也別當了，可以去黃覺寺幹老本行得了。
“這些都查到了，你幹得不錯。”
湯和神情一肅，連忙叩拜謝恩。
不過謝了恩，緊接著，湯和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低聲道，“稟告皇上，縣令蘇牧在鳳陽縣，幾乎所有的產業都有插手，據傳是以‘入股’的形式，與百姓合辦了各種各樣的買賣。”
“‘入股’？這是何意？”
朱元璋一愣，總覺得這裡邊有什麼花活。
而且一定是非常能讓自己頭疼的那種！
“稟告陛下，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朱元璋也是一愣，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朕特意叫你去查案，你查了一個月，不知道‘入股’是什麼？”
“這個，據說就是縣令蘇牧與百姓共同做各種產業的東家。不過具體是怎麼辦的，據傳是‘公開募股’，但這事微臣就不知了。”
“公開募……”
朱元璋皺眉嘀咕起來，臉上神情越見發黑了。
反正聽這意思，這個蘇牧就是跟百姓一起辦了什麼工廠？
至於什麼鬼的“公開募股”，這倒是小節了。
關鍵就是，既然這廝是與百姓共同持有產業，那自己還真不好辦他——把他給辦了，各種產業怕是要黃，到時候百姓肯定受不了了。
這麼一想，朱元璋心頭一陣火氣陰沉沉的燒了起來。
這個蘇牧太狡猾了！只得繼續問道，“那他貪墨的白銀、金子，這些東西又在何處？”
“稟告皇上，微臣不知道。”
“你不知道？？”
朱元璋直接愣了一下，臉上瞬間浮起怒氣。
“專門叫你去查這縣官，他有多少銀子這最基本的事你都沒查到？”
“朕養你何用！滾蛋！”
說著直接就衝上去踹了湯和一腳。
而湯和……
雖然被這樣羞辱性的懲罰，但臉上竟然沒有什麼怒意——連眼眸深處也沒有，而是面有羞慚之色，低聲苦苦辯解個不停，“這鳳陽縣的捕快個個武藝奇高，還令行禁止，微臣實在是……”
“滾！”
湯和只好灰溜溜的離開，畢竟這事想想也的確是自己辦砸了。
本來湯和還想多等等機會的，然而一轉眼都要一個月了，對方的縣衙大樓，以及蘇牧本人的宅邸始終是鐵桶一般，一靠近就有人冒出來盤查，只能先回南京府覆命。
在湯和走後。
朱元璋臉色陰晴不定，一陣青一陣白。
此時馬皇后走了進來，自然又是來探望，一見朱元璋這幅模樣，於是將參湯放下，也不多言，靜靜等待朱元璋思考。
此時的朱元璋感覺……
這一個小小縣令的縣衙，竟然佈置縝密的連湯和帶隊，都滲透不進去，查不到東西？？
這也太離譜了！
不但搞錢，而且還是個練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