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告別南疆
雲千羅果然臉色一冷，只是還來不及發作，便又聽楚墨玄接著道，“本王只是遺憾，沒能親手殺了她！”
雲千羅被他憋得一口氣不上不下，只得用眼睛瞪他。這傢伙，越來越會撩人了！
見雲千羅沒有再與自己計較，楚墨玄開始趁熱打鐵，他拉著雲千羅坐到茶几旁，認真凝視著她的雙眼，問道，“千羅，等我們回到京城就舉辦婚禮，可好？”
看到他這般祈盼的眼神，雲千羅瞬間又起了玩笑的心思，傲嬌道，“你不是寧願給我所有家產也不肯娶我？”
“這……”楚墨玄果然急了，“我當時確實不知那就是你啊！”
雲千羅撇過頭：“好，這件事暫且不提，可你寫給我的休書還在呢！”
“我有寫過休書？”楚墨玄一愣，茫然道，“為何我全然不記得了？可否將休書借我一看？”
“你休想再從我手上把東西騙走，要是你拿去撕掉不肯認賬怎麼辦？”
雲千羅可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他是怎麼狠狠揉碎他寫給自己的信的。
被雲千羅拒絕後，楚墨玄不以為然地一笑：“你要是想把它留著也罷，反正上面沒有我的印章，也作不得數。”
“有你親筆簽名還不行？還必須要有印章？”雲千羅懵了，她居然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規矩。
“當然，否則我當初怎會如此痛快地將休書給你？”楚墨玄暗中得意，這次總算扳回了一局。
不過，雲千羅倒是破天荒地沒有繼續跟他抬槓，而是略感意外地看著他，眼裡閃著細碎的微光，“難道，你當初不是真的想要休了我？”
“休書若要生效，名字與印章缺一不可，這是祈胤的規矩，而你和龍央八成都是不曾瞭解過這些的。”楚墨玄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坦白道，“那時，我確實想過要成全你們，但我又擔心龍央以後辜負了你，同時也帶著一點僥倖，希望你還能回到我身邊。所以，我只得用這種方式替我們二人留下一條後路，只要你願意，我們就永遠是夫妻。”
“你……”聽完楚墨玄的解釋，雲千羅心中泛起一圈圈漣漪，“要我說你什麼好……”
她是個行動派，一向不太擅長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所以此時，她只能伸長雙臂勾住楚墨玄的脖子，將他的頭微微拉低，然後迅速在他臉上輕啄一口，作為獎勵。
因為有了期盼已久的婚禮作為動力，楚墨玄處理各種事務的速度，都有了突飛猛進。沒有了入畫的暗中操縱，原本就整治得差不多的南疆五城，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甚至比以往更為和諧。
一週之後，楚墨玄便開始著手安排回京的事宜。
想著很快便能回到京城，所有人都是腳步輕快，心情舒暢。
尤其是錦笙和雁南，在一次次失望地無功而返之後，終於聽到了雲千羅回來的訊息，激動得二人當場就跪下向老天爺磕了三個響頭。
此時唯一與這氣氛格格不入的，就是夜凌。
他知道入畫已經死了，雖然慕容清風和玉姬對外宣稱，入畫是因偷練邪功，走火入魔而死，但他心裡很清楚，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過現在，他也不想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更不想深究入畫到底是怎樣死去的了。因為，知道這一切對他來說，太過殘忍。
或許也是考慮到這個原因，所以慕容清風才會揹著他，連夜將入畫安葬了吧。
夜凌並不知道，慕容清風之所以先斬後奏，是因為入畫根本已經化為了飛灰，死無全屍，他實在不知如何跟夜凌交代。現在夜凌每天偷偷去祭拜的，不過是個衣冠冢，裡面只有一些入畫常用的衣服首飾而已。
這日，冼城城門外，北風蕭蕭，楚墨玄一行人馬，正與前來送行的夜凌道別。
“你真的決定留在這裡？”
夜凌對入畫的心思，楚墨玄是知道的，所以他心裡對夜凌也有著幾分歉疚。
“是的，主子。在入畫到南疆之前，一直都是屬下守在這裡，屬下早已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也自認比任何人都熟悉這裡的情況，更能為主子分憂。”夜凌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只是，楚墨玄並不相信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而是直接點破了他的想法，“你還是忘不了入畫吧？”
夜凌臉上一僵，隨後從容承認道，“是，入畫她從小就害怕孤獨，我想在這裡多陪陪她，也算是……留下替她贖罪。”
他心裡明白，如果入畫就是所謂的女王大人，那這樣的下場便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自己對入畫所有的情感，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嗟嘆，隨她而去了。
雲千羅看見夜凌落魄的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
入畫曾利用他對自己的關心，來實施自己的陰謀，後來卻又因為他無意之中的摻和，而導致功虧一簣。可謂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冥冥之中早有註定。
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夜凌和入畫，都是不幸的。
但入畫同時也是幸運的，因為至少還有一個人，一直在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她。
可惜她的眼睛，永遠只看得見自己一心追逐的人。到頭來，只可憐了像夜凌這般的痴情男子，不知何時才能從這場苦苦的守候和單戀中走出來。
想到這裡，雲千羅轉頭看向楚墨玄。遇上一個自己喜歡，剛好他也喜歡自己的人，是何其幸運，還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把握？
回京城的路上，因為不需要像來時一樣趕路，楚墨玄安排了兩輛奢華低調的馬車，他與雲千羅共乘一輛、玉姬和慕容清風一輛，玉姬總算沒有怨言了。
錦笙和雁南負責駕車，原本是習以為常的事，但這一路對於他們來說，卻變得無比折磨。因為他們總能時不時能聽到轎裡傳來這樣的聲音：
“娘子……”
“幹嘛……別鬧！”
“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哎，外面還有人……”
“放心，他們聽不見……”
殊不知，車外兩人已經在心中仰天長嘯了無數遍：主子，你真的確定我們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