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以毒攻毒
等蘇諾坐著計程車趕到清水灣邵氏片場，看到凌迪安正守在大門外等他。
這部電影戲雖然是以邵氏那邊的工作人員為主，蘇諾也安排了兩個熟人，一個是凌迪安，另一個則是主攝影師谷國華。
蘇諾走下車，衝迎上來的凌迪安問道：“怎麼這麼急著開拍？”
凌迪安：“王導說了，這部電影早點殺青，爭取在暑期檔上映。”
“他想什麼美事呢，暑期檔是一年一度的黃金檔期，哪家院線也不可能給我們這部戲提供檔期。”
“也許王導有辦法呢。”
“他有屁的辦法。”
…
兩人快步走進邵氏片場裡的一間半開放式的屋子裡，看到王京正在指揮工作人員佈置內景。
看到蘇諾走進來，他趕緊迎上前道：“阿諾，我想讓你和關小姐找找感覺，今天先拍你們的戲份。”
蘇諾忙問：“關小姐來了沒有？”
“已經到了，她正在裡面化妝，你也趕緊進去吧。”
“今天要拍什麼內容？你總得給我臺詞紙吧。”
王京：“臺詞在關小姐手裡，稍後咱們先拍你飾演的韋小寶替女主角阿霞過生日的劇情，後面拍什麼，再視情況而定。”
“好吧。”
蘇諾跟隨工作人員走進化妝間，看到兩名女化妝師正在替關芝凌整理著髮型。
看到蘇諾進來，一位戴著眼鏡的女化妝師迎上來衝他笑問：“您就是蘇諾蘇先生吧？”
“是我。”
“我姓伍，叫伍義清，是這部戲的主化妝師。”
“那就要麻煩您了。”
“不用客氣，您快請坐，我來幫你化妝。”
“多謝！”
蘇諾走到關芝凌身邊坐下，朝她瞅了一眼，然後笑道：“關小姐，你原先的長直髮挺好看的，為什麼要弄成這種半捲髮式呢？”
關芝凌掘起小嘴道：“這是王導要求的，他說我太年輕，要是不妝扮得成熟一點，看著缺少女人味。”
“呃，好像有點道理。”
頓了頓，蘇諾又問：“那個臺詞你記住了沒有？”
關芝凌拿起一張紙，遞給蘇諾道：“這上面就寫了幾句話，導演讓我和你自由發揮。”
“哦。”
蘇諾接過稿紙一看，就見上面寫的是本段劇情的大致內容，註明讓演員自由發揮。
關芝凌又問：“那個我稍後演的阿霞對韋小寶是個什麼想法，她是不是在這裡就愛上韋小寶了？”
蘇諾：“應該是被韋小寶吸引了，說她愛上韋小寶還早了點。”
“那我稍後該怎麼演呢？”
蘇諾想了想，道：“你現在對我是什麼想法，稍後就照著這個感覺演就行了。”
關芝凌心道：“我恨不得將你掐死才解氣。”
蘇諾化妝很容易，只是補了一個淡妝，再戴上個留著馬尾辮的假髮套就行了。
至於服裝，用的是現代人穿的西裝，是從邵氏庫房裡借來的。
等蘇諾化好妝後，關芝凌瞅著他笑道：“你這樣打扮，土不土，洋不洋的，真是醜死了。”
蘇諾：“這是一部喜劇片，要的就是給人一種荒誕的感覺。”
“這樣啊！”
…
兩人化好妝後，一起走到外面的片場，發現這邊已經佈置好了，主攝像師谷國華和副攝影師已經調整好了機位，就等著開機了。
看到他們出來，王京走過來朝兩人瞅了幾眼，然後點頭道：“阿諾，你給關小姐說過劇情沒有？”
蘇諾：“已經說過了，能不能理解，就看關小姐的了。”
關芝凌：“導演，能讓我和蘇先生先排練一遍嗎？”
王京皺眉道：“關小姐，你怎麼還叫他蘇先生，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一對戀人，你要時刻牢記自己在戲裡的角色。”
關芝凌小聲嘀咕道：“什麼狗屁戀人，韋小寶家裡有七個老婆呢。”
王京無語地道：“算了，你倆先排練一段吧。”
這段劇情拍的是韋小寶替女主角阿霞過生日，也是比較簡單的一段劇情。
儘管蘇諾和關芝凌都在很用心地表演，可王京還是很不滿意。
他跑過來衝關芝凌埋怨道：“關小姐，你也是念過大學的，小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你不會不懂吧？”
關芝凌聞言低頭不語，她不是不懂，只是覺得有點彆扭。
“這樣吧，我來代替你和阿諾表演一段，你在旁邊看著。”
王京說完，讓關芝凌站起來，自己坐在她的位置上，衝蘇諾道：“阿諾，你現在就將我當成阿霞。”
蘇諾：“從哪裡開始？”
王京手右手舉著筷子，左手託著下巴，嗲聲嗲氣地道：“那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蘇諾表情誇張地思考道：“什麼日子？難道是…星期五？”
王京學著女孩子撒嬌的模樣，掘起嘴道：“跟我有關的～”
蘇諾繼續誇張地道：“不會真的這麼巧吧？你…大姨…媽…來了？”
王京立刻放下手裡的筷子，站起來，舉起兩隻手，向蘇諾胸口一陣亂拍，捏著嗓子撒嬌道：“你好討厭。”
蘇諾只覺得渾身肉麻，忍不住打個冷戰。
王京扭頭衝關芝凌問道：“看明白了沒有？”
關芝凌連忙點頭道：“看明白了。”
“那你倆再來排練一遍。”
關芝凌重新坐下來，同蘇諾又表演了一遍，這下連蘇諾都能感覺到，她表演的痕跡太重，看著就讓人出戏。
“停。”
王京不滿地喊了一聲，隨即摸著下巴皺眉苦思起來。
關芝凌怯怯地道：“導演，要不我們再試一遍吧。”
王京起身走過來，衝關芝凌道：“我看過你演的獵頭，你在那部戲裡的感情戲演得很好，今天為什麼就找不到感覺呢？”
“可能是～”
蘇諾：“導演，我和關小姐此前有過一次誤會，她可能一時在感情上轉不過彎來。”
關芝凌連忙點頭道：“不錯，我和阿諾此前有過誤會，所以才～”
王京眼珠一轉道：“那就以毒攻毒，先拍吻戲，這樣一來，你們之間的感情就能一步到位。”
關芝凌急道：“王導，這剛開始就拍吻戲，我～”
王京打斷關芝凌的話道：“我原本是想將吻戲和船戲放在晚上拍，既然你現在找不到狀態，那就只能先拍吻戲，讓你們之間的感情一步到位，拍完就沒有隔閡了。”
關芝凌還想反駁幾句，卻見王京衝兩名攝影師喊道：“將攝像機轉移到隔壁房間，佈置好機位。”
“是，導演。”
“還有那個服裝師，趕緊給演員換上室內穿的夏裝。”
“是，導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