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處處都是坑
聽蘇諾講述完碧瑤之死的故事情節後，屋裡安靜得出奇。
片刻之後，鄭總編率先開口質疑道：“蘇先生，你怎麼能將碧瑤這麼重要的角色寫死呢？”
蘇諾：“碧瑤並沒有死，她捨命救下張小凡後，一縷幽魂被合歡鈴扣下，得以肉身不滅。”
鄭總編：“哦，那你是準備在結尾的時候將碧瑤復活？”
蘇諾搖頭道：“如果將碧瑤復活了，這個故事就變得平庸了。只有碧瑤消失，她才是張小凡感情裡的唯一，這是她想要的愛情，不惜用生命來守候的愛情。”
鄭總編：“這麼寫的話，只怕讀者會對你有意見的。”
蘇諾聳聳肩道：“我寧願讀者有意見，也不想改變這個結局。”
盧社長：“書是小友寫的故事，他自然比我們考慮得周全，咱們就別胡亂出主意了。”
“多謝前輩支援。”
梁太突然插話道：“阿諾，你說張小凡心裡最愛的人究竟是誰？”
蘇諾苦笑道：“梁太，你這個問題可是難住我了，感情的事太複雜了，一個男人在某段時間會很愛很愛一個女人，可相處得久了，這種愛情就會改變，也許會變得濃烈，也有可能變得平淡，最後鬧得不歡而散，也是常事。”
盧社長哈哈笑道：“小友這幾句話說得精闢，愛情就是因為它的不可琢磨，才顯得分外誘人。”
鄭總編在一旁打趣地道：“蘇先生，你真要將碧瑤寫死了，這篇小說不火就算了，要是火了，你可要當心讀者去砸你家的窗戶玻璃。”
蘇諾微笑著反駁：“要是你們雜誌同意刊登這篇小說，讀者肯定會先砸你們這裡的玻璃。”
“哈哈哈…”
…
笑畢，盧社長衝蘇諾道：“小友，我和老鄭商議過了，決定採納你這篇小說，接下來，咱們來談談這篇小說的稿費。”
蘇諾一聽對方說到稿費，立刻坐直了身體，這可是關係到他以後能有多少穩定的收入。
盧社長：“我們雜誌社有三種稿費，名作家和小有名氣作者拿的稿費就不必說了。你是新人，我們雜誌社給新人作者的稿酬分為兩種，一般初次被我們雜誌社選用的小說，千字是三十元，如果被總編認定為新人投稿的優質小說，稿費則是千字五十到八十之間。你這篇小說，我和老鄭都很看好，我們商量過後，決定破例給你新人最頂級的稿費，千字八十港幣，你覺得如何？”
“多謝兩位前輩認可。”
鄭總編：“蘇先生，我們也有兩個要求，不知你能不能答應？”
“您請說。”
“首先，你這篇小說，我們社長決定在新報副刊上面同時刊載，你對此沒意見吧？”
蘇諾聽後暗暗吐槽：“這兩位是想花一份稿費，賺兩波錢。難怪盧社長剛才那麼大方，給他開新人最頂級的稿費。”
略一思忖，他便點頭道：“我同意在新報刊登這篇小說。不過，這篇小說如果出書的話，無論是港島還是海外的版權費，都必須歸我。”
鄭總編：“這是肯定的，要是你這篇小說火了，我們雜誌社會主動幫你聯絡各地出版商的。”
“多謝！”
“還有一條，我們希望你以後開新書，必須優先投給我們雜誌社，你看行嗎？”
蘇諾苦笑道：“你這個要求可有點過分，如果別家出版社開出高價，我總不能有錢不賺吧？”
鄭總編：“蘇先生，要是你的小說火了，我們雜誌社肯定會為你加稿酬的，我們之所以加上這條，是因為我們雜誌社以前耗費心血培養出來的好作者，卻被別的報社耍手段挖走了。將心比心，你也能感受到我們雜誌社的難處吧？”
蘇諾略一思忖，便道：“盧社長，鄭總編，我可以在合同裡保證，要是我的小說受到讀者歡迎，開新書將優先在你們雜誌社發表，如果我想答應別家的供稿要求，那也得優先保證你們雜誌社的稿件。”
鄭總編扭頭瞅瞅盧社長，見對方點頭同意，他才走到辦公桌後，取出兩份合同，走回來遞給蘇諾，“蘇先生。這是合同，你先看看，有什麼要修改的地方，咱們再商議。”
“好的。”
…
簽完合同後，鄭總編忽然想起一事，他衝蘇諾問道：“蘇先生，我們武俠世界雜誌是每週發行，刊登的稿子有一萬字到五萬字不等，你選擇每期刊登多少字數。”
“我選三萬字吧，這樣更新的壓力小一點。”
鄭總編點頭同意，隨即又問：“那你是用真名？還是筆名？”
“自然要用筆名。”
“那你趕緊取一個吧，我們雜誌下週就要刊登你的小說。”
蘇諾聞言陷入了沉思，他是在想用前世的筆名，還是另起一個。
盧社長在一旁開口道：“小友，我建議你用嶽金倪這個筆名。”
“嶽金倪？”
盧社長笑眯/眯地道：“岳飛的嶽，金墉的金，倪框的倪，小友覺得這個筆名如何？”
“呃～”
蘇諾正覺得無語時，梁太在一旁笑道：“老盧，你這可是將阿諾架在火上烤呀。”
盧社長：“梁太，我覺得蘇諾的才氣不亞於那兩位，假以時日，他必定能成為文壇大家。”
鄭總編撫掌笑道：“這個筆名取得極好，小說用這個筆名發表，讀者肯定會好奇這篇小說的內容能不能超越那兩位先生。”
盧社長見蘇諾沉默不語，便激將道：“小友，莫非你對自己寫的小說沒有信心。”
蘇諾明知對方是在激將，卻還是點頭道：“我同意用這個筆名，不過，金倪兩個字太明顯了，我想用錦鯉兩個字。”
鄭總編：“錦鯉，是錦繡的錦？鯉魚的鯉嗎？”
“不錯，就是這兩個字。”
梁太脫口讚道：阿諾真是才思敏捷，他使用這個筆名，既讓人看後覺得他有志氣，又不會讓人覺得他年少輕狂，真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鄭總編：“用嶽錦鯉這個筆名影響肯定要小多了，普通讀者是很難聯想到那兩位先生身上去的。”
蘇諾微笑道：“等小說發表幾期後，你們再讓人放出風去，這樣八卦的訊息，肯定會傳得飛快。”
“哦！”
鄭總編驚訝地瞅了一眼蘇諾，隨即轉頭看向盧社長，對方則是哈哈笑道：“小友說得好，這個筆名既文雅，喻意也好，鯉魚躍龍門，小友定能在文壇一飛沖天。”
“多謝先生吉言。”
…
這時，先前那位名叫艾琳的女編輯推門走進來，手裡拿著一隻信封，遞給蘇諾道：“蘇先生，這是你的第一筆稿費，請您收好。”
“謝謝！”
蘇諾接過信封，開啟來清點了一下。確認無誤後，這才揣進口袋裡。
等他簽完賬單後，鄭總編在一旁介紹道：“蘇先生，這位艾琳小姐是我們雜誌社的編輯，以後就由她和你聯絡。”
蘇諾忙衝對方伸手道：“艾琳小姐，以後還請你多關照。”
艾琳同蘇諾輕握了一下手，隨即淡淡一笑道：“蘇先生，你可千萬別拖延交稿。否則，我會住到你家裡去的。”
蘇諾打趣地道：“是嗎？我家住的地方可有點偏僻，房間又小，只怕你會受不了的。”
艾琳嘴角含笑地道：“你不就是住在調景嶺公屋區嗎，我又不是沒住過公屋。”
“呃！”
蘇諾被對方說得愣住了。
鄭總編哈哈笑道：“蘇先生，艾琳小姐可是從南丫島出來的，那邊的環境比調景嶺也好不了多少。”
蘇諾心道：“得，鄭總編這是擔心他不能保質保量地按時交稿，就安排個美女編輯來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