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人想害孤的未婚夫
北疆邊境,軍帳之中。
沐元溪正在看著來自前方戰線的軍報。
春天雪化了,免戰牌也已經摘了下來,想著過不了多久就又要打仗了。
“殿下。”
沐元溪的貼身侍女紅矜進了來,躬身回道。
“北雁來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一身勁裝的女子跟著紅矜走了進來。
“信拿來。”
沐元溪聞言放下了手裡的軍報。
自從沐元溪來北疆之後,沈楠竹的信都是北雁在送。
北雁也早已習慣了溪殿下的乾脆利落。
北雁將信遞上,沐元溪拆開了來看,神色間無甚變化。
待到沐元溪看完,將信放回去,看向北雁,出乎意料的問了一句。
“沈辭怎麼樣了?”
北雁送了四年的信,溪殿下從未問過二公子一句,如今倒是讓她有些疑惑。
怎麼今天想起來問二公子了?
“回溪殿下,二公子很好,病也好了很多。”
雖然疑惑,但溪殿下問了,她也不得不答。
“楠竹在信裡說,他失憶了?”
“二公子因為在四耳寨暈倒過一次,醒了之後就失憶了,不過問題倒是不大。”
二公子失憶之後,自家少主可是開心的很呢!
“嗯,那就好。”
沐元溪一如既往的清冷,看不出她到底想了些什麼。
“溪殿下,你看,是否要回信?”
北雁詢問道。
“不用,隨孤去一趟都護府,你直接帶人回去就行。”
沐元溪站了起來,她沒有穿鎧甲,只著一身黑衣勁裝,頭髮束成高馬尾。
今日她未將那縷天生的金髮盤於髻中,散落在墨色之間的金絲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流光。
見沐元溪要出去,紅荹牽了沐元溪的馬過來。
沐元溪翻身上馬,對紅矜和紅荹吩咐道。
“你們留在這裡就行。”
“是。”
兩人守在營內,沐元溪帶著北雁直接去了都護府。
宗蘭早已經到了都護府,奈何饒曦一直不交人,宗蘭也不能硬搶。
她正在和饒曦扯皮,想辦法要怎麼帶劉緹父女回去之時,突然得到訊息,說溪殿下來了。
“溪殿下?”
饒曦聽到下人來報也不禁皺了皺眉。
溪殿下不是守在邊疆嗎,怎麼會突然過來都護府?
雖說沐元溪年紀比她小了不少,但她可不敢輕看這個只用四年時間就從士兵位走到將軍位的皇太女。
更別說她還親自訓練出了讓北疆之人聞風喪膽的金鷹衛了。
守衛通傳過後,沐元溪下馬大步走進了都護府,饒曦和宗蘭俱行禮道。
“見過溪殿下。”
“起。”
宗蘭早已習慣沐元溪的乾脆利落,旋即起身,饒曦也跟著宗蘭一起起身。
“不知溪殿下此次前來有何貴幹?是北疆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饒曦公事公辦的開口問道。
她這個都護沒收到什麼不好的訊息啊?
“不是北疆的事。”
沐元溪坐在上座,墨瞳中的幽深視線掃過饒曦全身,讓她有些不寒而慄。
“孤來是想要兩個人。”
“倒是奇了,什麼人還需要殿下親自來向我要了?殿下著人來說一聲,臣自會給殿下送去的。”
只是要人的話,倒不是什麼大事。
饒曦鬆了口氣,不過仍有些疑惑。
溪殿下手下近五萬金鷹衛,還需要問自己要人?
“你肯給就好,直接把人給宗蘭吧。”
沐元溪聽聞此言,淡淡說道,語氣間卻是不容抗拒的威嚴。
“什,什麼?”
饒曦沒明白,復又問了一遍,
“饒大人聽力不太好?”
沐元溪一聲反問,讓饒曦渾身緊了緊。
“不是,殿下,臣聽的清楚,卻聽不太明白。”
宗蘭的事怎麼就牽扯上皇太女了!
“饒大人,孤想要劉緹他父女二人,將他們交給宗蘭即可,這回可聽明白了?”
沐元溪瞥了饒曦一眼,那眼神冷戾得讓饒曦有些招架不住,但還是問了一句。
“這二人是我饒家的奴僕,不知溪殿下要他二人作何啊?”
饒楓啊饒楓,你可害慘了我!
“怎麼?宗蘭沒跟大人說清楚?”
說著,沐元溪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宗蘭。
宗蘭看出溪殿下是來幫她的,接話道。
“在下自是和大人說清楚了的,這劉緹的哥哥可是在府裡要害我們二公子,我們是來帶他們回去問話的。”
“饒大人是哪個字聽不明白?”
沐元溪反問道。
“臣,臣明白了。”
若是再不明白,怕是官位都不保!
饒曦顫聲說道。
這可是皇太女啊!
“明白了就好。”
沐元溪復又提點著饒曦。
“饒大人,現在有人想害孤的未婚夫,你說,孤該怎麼辦?”
“這,自然是要嚴懲的。”
饒曦低著頭,一滴冷汗落了下來。
“嗯,饒大人看起來還是很明白的,要知道,沈辭可是未來的鳳少君。
若是說害他之人藏在這安北都護府裡,想必饒大人也擔待不起。”
饒曦聞言砰的跪下,表著忠心。
“臣自當不會包庇罪人,臣回去之後也會嚴查,若是查出和饒家有關,臣自會將背後主使交於殿下處置!”
“交於孤做什麼,交於沈家就好了。”
沐元溪雙唇輕啟,語氣幽涼淡漠。
“起來吧,饒大人。”
“是。”
“去把人帶過來吧。”
饒曦不敢耽擱,直接讓人把劉緹二人帶了過來。
都護府的大堂上,一個年老的男人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被帶了上來。
“殿下,這就是劉緹父女二人。”
饒曦俯身對沐元溪說著,從上到下透著恭敬。
大堂上,劉緹是滿臉的驚恐與擔心,護著自己的女兒。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喬裝送來北邊,也不知道為何一到都護府就被饒大人給關起來!
他身為下人,生死本就是掌控在主人家手裡的。
但他著實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還要連累到自己的女兒?
“確定是這兩個人?”
沐元溪問著宗蘭。
“回殿下,是這兩個人。”
宗蘭鬆了口氣,若是沒有皇太女的幫助,還不知何時能抓到二人。
“多謝殿下相助。”
“不必。”
沐元溪扶起了宗蘭。
“你與老師是看著孤長大的,大可不必如此。”
沈吟初,不僅官拜丞相,另有太女太傅之名,是沐元溪的啟蒙老師。
宗蘭聞言,臉上帶著一絲淺笑。
溪殿下恩怨分明,且又如此護著二公子,日後想必怕是不用擔心了。
“來人,把這二人帶下去吧。”
宗蘭吩咐著自己帶的人。
“不,不要,大人,奴到底做錯了什麼?大人,就是死也要讓奴死個明白啊!”
劉緹一邊護著自己的女兒不被她們帶走,一邊大聲質問著。
這一去,可是不知生死啊!
“怎麼,你不知道?”
沐元溪冷眼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劉緹,聲音淡漠。
“你的好哥哥,在帝都設計下毒暗害沈府的二公子,孤的未婚夫。”
“什麼?”
劉緹聞言瞪大了眼睛,搖著頭,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怎麼會,他為何要害二公子,他和二公子無仇無怨,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定是被冤枉的!他是替罪羊,不是他,不會是他的!”
“放肆!”
饒曦踢了劉緹一腳,怒聲斥道。
“溪殿下面前也敢如此大放厥詞!什麼替罪羊,若不是他做的,怎麼會查到他身上!”
饒曦還想再踹,被宗蘭阻止了下來。
她們可是要帶活口回去的!
饒曦被攔住,心頭怒火更盛,指著地上縮成一團的人說道。
“再敢亂說,看我不活剮了你!”
“饒大人生什麼氣,索性人是要帶回沈家審的,就算是替罪也不會是替饒大人的罪吧?”
沐元溪用杯蓋颳著茶裡的浮沫,啜了一口茶水。
人已經被帶了下去,見溪殿下如此問道,饒曦的心又提了起來。
“臣是見不得這種腌臢人在殿下面前放肆,這才,怒氣大了點。”
“罷了。”
沐元溪放下茶盞,走到饒曦身側,左手拍在饒曦肩上,側眼看過去。
“既然人確定了,宗蘭帶回去就行了,孤也該回大營了。”
“微臣恭送殿下。”
可算是走了!
饒曦心下暗道。
誰知沐元溪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轉身對宗蘭說道。
“你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點,別一不小心帶了個死人回去。”
“是,屬下會加強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