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再去西山
程先生喝完一杯水，嗓子舒服很多，人也冷靜下來。
“你來這裡，看我笑話？”程先生嘴歪著，說話不清楚。
透過音節還是能猜到父親在說什麼，他們父子倆的確沒更好理由見面。
“王梅帶著所有錢跑了，醫院聯絡不上她，只能聯絡我。”
“你滾，滾出去。”
他不需要程墨在這裡假惺惺演戲，他懂，程墨剛接手公司，需要好形象，但他偏偏不給程墨炒作的機會。
程先生放在櫃子裡的手機響起，他拿起看一眼，是鄭俊業打來的。
程墨舉起放到他面前：“你的老朋友。”
程先生想伸手去夠，手哆哆嗦嗦，拿不到手機。
他現在有些討厭這具身體，真是中看不中用，暈倒了下，就一病不起了。
程墨結束通話，很快打給鄭俊業影片，鄭俊業接聽，一頓輸出。
“程總，你這次一定要幫我，孫伯俞緩過勁來，對我一頓逼，我現在勉強撐著公司。”
程先生還想讓他幫自己東山再起，沒想到他那邊更糟糕，果然誰都指望不上。
程墨見他不說話，把攝像頭轉過來，對準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他可能也幫不了你，現在他連下床都是問題。”
鄭俊業看著畫面裡的人眼歪嘴斜，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程先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手發抖著拉起被子擋住腦袋。
程墨笑了下，一生體面的父親，沒想到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鄭俊業看著，程總這邊是指望不上，看來命要絕他。
“程總，你好好養病，我們再聯絡。”說完，他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程墨開口：“我會給你找兩個護工，人你自己選，錢我會付到你死為止。”
程先生想著這不過花點錢，給外面那些人看他多有情有義。
他才不會領情，不過王梅已經一下午沒來醫院，估計以後也不會來，他這樣留在醫院，沒人照顧也只是等死。
“你說話算數。”程先生吃力咬字。
程墨站在門口應了聲，就關上門離開，他對父親沒多少感情，花錢已經是最大限度。
他讓護士長找多些護工給父親挑選，挑到滿意為止。
程墨回到別墅，視線下意識看向沙發方向，以前千夜最喜歡坐在沙發上吃堅果。
他走過去坐下，開啟盒子，手剝著堅果，把果實放到紙巾上。
“千夜，我給你剝堅果，你想什麼時候吃都可以。”
葉睿白看著他有點越陷越深的意思，想開口勸，但想到自己又何嘗不是，點外賣都三人份，他搖晃腦袋上樓睡覺。
次日，程墨西裝革履走出別墅，葉睿白開啟後座車門，看著他坐進去，開車送他去公司。
他們車子開出保安亭，有個身影突然衝到車頭，葉睿白猛踩剎車，解開安全帶，嘴裡罵罵咧咧。
“哪有你這樣碰瓷的，我告訴你，車裡放著記錄儀，清清楚楚拍下你的行為。”
她手撐著地面站起來，拍拍手裡灰塵抬頭看著他。
葉睿白神色猶豫：“你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蠻蠻著急地說：“我們在西山見過，我是封木的徒弟。”
“是你啊，我就說眼熟。”葉睿白撓撓頭說。
蠻蠻看向車內：“程墨在裡面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葉睿白開啟後座車門：“程墨，老熟人。”
程墨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印象：“找我什麼事？”
“你們有在找寧千夜的屍體嗎？”
程墨抬眸，眼神變得犀利：“你知道她在哪裡？”
蠻蠻點頭：“是我師父帶走她屍體，他起初讓我儲存好屍體，然後他下山去採購東西，之後就不讓我靠近，我總覺得師父在做很危險的事。”
她偷偷看過，什麼人會把屍體擺放在陣法中，師父肯定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跟著師父學藝這些年，她覺得人死不能復生，不要違背天道。
想到師父即將要做的事，她心裡很慌，她不想師父有事，但不知道誰還能阻止師父。
她算是病急亂投醫來這裡找程墨，希望程墨能夠阻止師父，讓寧千夜好好走。
程墨沉著臉：“葉睿白，開車去西山。”
“別那麼著急，先收拾東西，去西山的路很偏，得準備多點吃的。”
葉睿白還算清醒的那個，找到寧姐之前，首先得保證自己能活著。
程墨盯著他：“你怎麼廢話那麼多。”
“我得為你負責，替寧姐照顧好你，你忘了，寧姐魂魄可能在家裡，要不然晚上帶上寧姐一起走？”
程墨聽到他的話冷靜許多，對，千夜說過，人死魂魄會離體，會回到熟悉的地方，鬼懼怕陽光，大白天不能出門，得到晚上。
“去準備東西，我們晚上出發。”程墨命令。
他打電話給展宇：“公司你盯一段時間，我需要去趟西山。”
“好的，有事情我會及時聯絡你。”
程墨想到西山沒有訊號，上山之後手機無法通訊：“如果遇到特別緊急的事，可以找孫伯俞商量，我去西山會聯絡不上。”
“好。”
入夜，葉睿白把東西搬進車裡，程墨坐在沙發上，語氣溫柔：“千夜，你要跟我去西山嗎？今晚我們就得出發”
葉睿白把東西擺放好，現在就差人了：“程墨，上車。”
程墨起來，朝門口走去，葉睿白看到他，開啟後座車門。
蠻蠻坐進副駕駛，他們滿員出發，葉睿白想到他們一直在程家這邊調查，沒想到寧姐的屍體早就運到西山。
程墨看著身旁空著的位置，眼神格外溫柔，就像那裡坐著人。
趕路到了白天，程墨和葉睿白把窗簾拉起來，遮住太陽光線繼續趕路。
蠻蠻感覺挺悶的，手指掀開簾子，想看外面的景色。
程墨感受到一丁點光線呵斥：“把窗簾拉上。”
蠻蠻被嚇到立馬抽回手，窗簾晃動幾下歸於平靜。
反應過來她有些不解：“你們害怕陽光嗎？”
葉睿白解釋：“不是我們，是寧姐，寧姐的魂魄就在車裡，見不得陽光。”